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罗恒觉得放在此处十分应景。
罗恒冷艳打量着这个穿着睡衣的妩媚女人,他的目光很有侵略性,甚至称得上是无礼,笑道:“是我。”
女人是褚冰云,李葭薇的那个闺蜜,那晚就是她招来的白乐天和孟无咎,之后还阴谋陷害罗恒,离间他跟李葭薇的关系。
这女人是个十足的贱人,对付贱人,那自然就不能心慈手软。
罗恒正踅摸着该如何收拾这贱人,柳如眉疑惑道:“你们认识?”
罗恒笑道:“当然认识,我们还算是‘朋友’。”
柳如眉看着褚冰云,褚冰云眼神有些闪躲,还是点了点头。
她其实不怎么怕罗恒,因为她不觉得这家伙敢拿自己怎么样。
她只是有些好奇,这家伙怎么会跟柳如眉搅合在一起。
这些事情,柳如眉不会跟她解释,罗恒自然也不会。
他直接进屋,开始打开冰箱,然后把自己认为不需要的东西全部扔进了垃圾桶,惹得褚冰云大呼小叫,你到底在干嘛,来搞破坏的呀。那些大多数都是本姑娘的零食!
罗恒面无表情地解释:“正如男人不怎么管得住下半身一样,我觉得女人也不怎么管得住自己的嘴。为了杜绝这种情况,我必须把这些东西消灭掉。”
“你什么意思?”褚冰云有些蒙圈了。
“大姐,你到底是有多傻呀?”罗恒指了指柳如眉:“她怀孕了。”
“啊?”褚冰云微微张大嘴巴。
柳如眉点了点头,得到正确答案之后,褚冰云嘴巴张得更大了,指着罗恒和柳如眉,结巴道:“你、你们……罗恒,你的?”
柳如眉冷眼瞥了她一眼:“瞎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可是……”褚冰云彻底蒙圈了,就算柳如眉怀孕了,那也该是人赵蝈蝈的呀,关你罗恒啥事儿?
罗恒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前是赵蝈蝈的,蝈蝈哥死了,那就是我的,我会是这孩子以后的父亲。”
褚冰云彻底傻眼了,她看着柳如眉,柳如眉没有心思解释,只表示我累了,睡觉去了,便进了自己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罗恒依然有条不紊地收拾,如鬼子进村一般,将自己认为不该出现的东西,全数扫荡。
褚冰云就一直缠着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罗恒不耐其烦,冷眼看着她:“大姐,你有没有你很烦,你读书的时候,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应该尊重别人的隐私么?”
“可是……”
罗恒眼里寒意更盛:“虽然我不打女人,但这其中并不包括贱人,在我现在心情还不算太差,不打算打你之前,你最好从我眼前消失。”
褚冰云顿时被吓住了,这家伙的眼神,一旦冷起来,真是挺吓人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她想了想,寻思也不能就这么认怂了,挺起宽松睡衣下,依然很有规模的胸部:“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凶什么凶,不就是那天戏弄你一下么,你又没少一根毫毛,大不了人家跟你道歉嘛。而且你应该知道薇薇没有继续生气,是人家打电话帮你解释的吧?”
罗恒勉强扫荡完毕,回过头来看着褚冰云,唇角笑容冷峻:“道歉?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褚冰云一脸懵懂。
“你做了什么?”罗恒眯起了眼睛,“那你知不知道赵蝈蝈怎么死的,你闺蜜的男人怎么死的?”
“不是出车祸么?”
“车祸?”罗恒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不会跟孟无咎发生纠纷……”
罗恒冷言冷语,将事情大抵说了一番。
褚冰云捂住嘴巴:“你是说……赵蝈蝈的死,可能跟孟无咎有关?”
“你说呢?”罗恒反问。
她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我就不会选择跟你这么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话,而是用这个!”
罗恒说着,拔出那柄狗腿刀,插在了茶几上。
此刀今天刚染过血,刀锋凛冽,上面还弥漫着骨子血腥味道。
褚冰云顿时噤若寒蝉。
这样的罗恒,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你想怎么办?”她深吸口气,良久才开口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褚冰云犹豫片刻,说道:“罗恒,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孟无咎这个人,很不好惹,咱省城这个纨绔圈子里,家室超过他的也有,但却没人敢招惹他。”
“那你给我说说,这人可怕在什么地方?”褚冰云这番话,倒是勉强勾起了罗恒兴趣。
褚冰云在省城圈子里,也算是准一线了,按理说以她的身份家室,便是孟无咎有个副省长的爹,一个正部级的大伯,家里有尊刚退下不到十年的副国级老爷子,她也不至于这般噤若寒蝉呀。
褚冰云正色道:“我是真有些怵这个人,你知道他在圈子里有个九千岁的外号吧?这厮最让人头疼不是他荣耀显赫的家世背景,而是躲在暗处阴人的笑里藏刀。”
“这家伙能屈能伸,就跟太极拳高手一样,暗藏杀机,我爷爷早就说过孟无咎这孩子在政治上肯定走得远,因为老一辈吃了不少亏才领悟到的拖字诀和推手,他年纪轻轻就炉火纯青。”
罗恒眯起了眼睛。
他不怕那种手高眼低只会玩深沉的败类纨绔,也不怕跟天不怕地不怕一味求狠的小人物斗狠,唯独忌惮这类阴柔角色,很难缠。
许延昭也是这种类型,罗恒就差点栽在他的手上,至今想起来,仍然有些后怕。
他想了想,问褚冰云道:“那你觉得,这个人,跟许延昭比起来,怎么样?”
“你认识许延昭?”褚冰云反问。
这位许家大少在省城圈子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只是栽倒的太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罗恒一脸平静地说道:“事实上是我把他送进去的,这不是重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褚冰云想了想,答道:“他们是同一类人,不过圈子里一致评价,孟无咎比许延昭更阴更狠,关键时刻,他比许延昭豁的出去。”
罗横跨看着这个七分御姐三分熟妇的女人,正色道:“你很怕他?”
褚冰云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你怕我么,你觉得我比他如何?”
“怕。至于你和孟无咎比,我说不好,但你至少不会比他差。”褚冰云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若说孟无咎是一身阴柔气养到极致的九千岁的话,那罗恒这家伙,就是将剑走偏锋发扬到了极致,以至于看起来有了些中正平和大气的绝世妖刀。
九千岁对妖刀,鹿死谁手?
她不知道答案,但她很期待结果。
罗恒摸了摸鼻子,正色道:“其实你这人除了爱犯贱之外,身上优点也挺多的,比如你看人挺准。”
“我只对真正的爷们儿犯贱。”
对于罗恒略带侮辱性的评语,褚冰云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刻意拉低了睡衣的领子,露出里面藏着的深深沟壑。
“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你想上我,我绝对不会拒绝。”
她的眼眸里,有波纹流转,好似一只发春的猫儿。
罗恒抬起了的下巴,看着她妩媚精致的脸,冷笑道:“对不起,我这人有洁癖,对贱人没兴趣。”
褚冰云扒拉开他的手:“你这人很不懂风情,也很没有风度。”
罗恒不说话,算是默认。
他觉得自己挺有风情,但不是对任何女人都会散发自己的风情,至于风度这玩意儿,那是一个男人真正尊重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的。
他不觉得自己应该尊重褚冰云,哪怕是一丝一毫。
“滚去给我倒杯水,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讲。”他命令道。
褚冰云瞥了他一眼,似乎不怎么反感他的颐指气使,去给他倒了一杯水,七分冷三分热的勾兑,温度恰好,尤其可见她除了会犯贱会识人外,也不缺乏一个成熟女性该有的细腻。
“我觉得你欠赵蝈蝈一些东西,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赎罪,有没有意见?”
罗恒冷眼看着她,她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你跟柳如眉的关系如何,既然你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那我就有必要命令你几句,记住是命令,而不是提醒,更不是恳求,你懂我的意思么?”
罗恒缓缓喝了一口杯中水,不清不淡地口吻。
褚冰云点了点头。
“第一点,她现在是个孕妇,从今天起,你要负责她每日的膳食,具体食谱我明天给你,不准请保姆,这事儿必须得你亲手操办,特别是买菜做菜这块,我会定期抽查,总之不许出任何纰漏。”
褚冰云轻轻嗯了一声,罗恒举起的手指从一根变成了两根:“第二点,不准让她接触任何实质性的家务,当然你也不能让她看出来是我在命令你,有无问题?”
她再次点头。
“很好。”罗恒举起了第三根手指:“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是有很多人不愿意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其中难免会发生一些不那么愉快的事情……”
“我等下给你两个号码,一个是我的,一个是白家老七的,一有状况,你要立马通知我,如果我赶不来,你就通知白小七。这事儿你要当做头等大事来办,如果出了什么纰漏,我唯你是问,有无疑问?”
褚冰云面露为难,犹豫了很久,方才点头。
罗恒看着她,一脸严肃:“别觉得我是在为难你,事实上你应该感激我,愿意给你这个赎罪的机会,如果你不想下半生有把妖刀悬在你头顶,亦或是你还有那么一丁点可怜的良知的话,就把这三件事情给小爷我办好。”
褚冰云重重地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罗恒电话响了,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他按了接听键,对面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罗恒,我想我们应该出来谈一谈。”
罗恒的洛基亚小强机声音足够大,所以褚冰云也能听清楚电话里面的声音,脸色顿时一变,微微发白。
声音的主人姓孟,名无咎,自诩小孟尝,但圈子里的人,不怵他的都叫一声死太监,害怕他的,都得尊他一声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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