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是一位很有经验也获得过圈内很多大奖的演员，您是我的前辈，我以后有哪儿做的不够好或者不到位的地方，希望您能包涵一二。”
“不客气，呵呵。”
郁丹：......
八点十八分一到，主持人还没有开始介绍剧组的主创人员，由导演顾耀北带头，第一排的一行六个人就一人到香案上拿了三柱香，点燃，然后弯下腰，面容虔诚，一起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八个面拜了一拜。导演顾耀北率先将手里的三柱香□□香炉，郁丹和黎佳尚作为本剧的男女主演紧随其后，杨洋和孟江还有制片人三个人殿后。
进香完毕后，主持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花蕊夫人传》剧组的主创人员。随后，制片主任率先发言，预祝电视剧拍摄顺利，收视长虹，导演顾耀北紧跟着发言，高冷范儿十足同时壮志凌云地表达了一定要拍好这部电视剧的决心，获得现场掌声一片。最后，郁丹、黎佳尚、杨洋还有孟江四个主演被单独拎出来，向前走几步接受在场记者的群访。
先前一直奉行沉默是金，拿着相机例行公事般地拍了几张照片，就差直接昏昏欲睡的记者们，看见郁丹和黎佳尚两个人走过来的时候主动走到了一起，还有说有笑，杨洋跟在后面帅气地单手插兜看着，脸上也是明媚的笑容，瞬间就清醒了。眼睛发亮，就像被饿了多时的狼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块香气四溢的肥肉，本能地就举起相机开始“咔嚓咔嚓”地拍照！
不过事实总没有想象诗情画意。
他们口中的“走到一起”，其实是郁丹自己一个人在前面走，黎佳尚紧走了几步追上了她，所以两人变成并肩而行。
而他们口中的“有说有笑”，其实是黎佳尚低头在郁丹耳边低声跟她道歉。事情发生了那么久，两个工作室虽然保持着沟通，当时还前后脚发表声明，但那终究是工作室之间的合作，或者说是共同公关，一直是工作人员在操作。郁丹被人污蔑是小三，被大众质疑人品，说到底，还是因为他黎佳尚而起，无辜受他牵连。
黎佳尚的语气充满歉意，“抱歉，郁丹，是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私事所以连累了你，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亲自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
当时无辜受牵连，半点儿征兆也没有，一顶“小三”的帽子就那样砸到她头上，她整个人都是晕的，包括何谦在内的她的整个团队都在为这事东奔西走。后来虽然事情被压了下去，但是水过终究会留痕，现在她的微博下面还是不时会有人留评骂她是小三，让她滚出娱乐圈。并且郁丹相信，哪怕是十年过后，她在这一行业取得的成就再大，这也会是她终身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个污点，永远跟随着她。
郁丹不是圣母，她心里对黎佳尚不可能一点隔阂都没有，尤其是从事情发生那天开始算起到现在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先前都是他的经纪人李姐在拼命说“对不起”，他的亲口道歉，这还是第一次。。
但两人以后毕竟还要合作，又是今天这样的场合，所以郁丹只能忍住心里的不痛快，扭过头冲他一笑，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事情已经过去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所以不想再提。
没说原谅，或是不原谅。
记者提问环节，他们果然还是把郁丹和黎佳尚还有杨洋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明显对这个大八卦特别感兴趣，就连主持人拿着话筒几次提醒“这是电视剧《花蕊夫人传》的开机仪式，请问与电视剧有关的问题，谢谢”都无济于事，半点分散不了他们的注意点。
——“黎佳尚，你一直强调说你和郁丹只是朋友，请问你们私底下真的一点暧昧关系都没有吗？那为什么你的前女友周琳灵却会指名道姓说自己的恋情曾被第三者插足呢？她是在借你和郁丹炒作吗？”
黎佳尚伸手接过话筒：“我和郁丹私底下真的只是朋友，她是一个很有潜力也很努力的后辈，就像我的一个妹妹一样，这件事情无辜牵连到她，真的很抱歉。另外，我纠正你们的一个说法，爆料的人是一个自诩为周琳灵的闺蜜的人，而不是周琳灵本人。并且我认为以琳灵现在的名气，她完全不需要借我们炒作，谢谢。”
——“郁丹，作为当事人，从事情爆发的那一刻起，你和黎佳尚就一直强调你们两个人只是合作关系，私底下没有半点暧昧。那么，请问，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你们两个人在未来还有可能会走到一起吗？”
主持人假咳了两人，正要提醒记者们提问问题时注意分寸，郁丹却冲她摆摆手，然后拿起了手里的话筒直接开口回了过去：
“虽然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大部分女艺人的回答都会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每个人的未来都会有无数种可能，未来我们可能会在一起，也可能不会在一起，这个要靠缘分。但是今天，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我和黎先生没有发展除了朋友以外的更亲密的感情的可能。我非常肯定，以及肯定，我相信现在黎先生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也希望你们以后永远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当然，我也不会再回答第二次了，谢谢。”
......
郁丹努力挺直腰脊，站直身体，努力忽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诧异的眼神。她知道，自己选择把心里的这番话说出来并不是一个特别明智的选择，太容易得罪人了，尤其是这件事情的另一个当事人黎佳尚。
很明显的，他现在看向她的眼神，就充分地说明了他现在是有多吃惊！
四个接受记者采访的主演，唯一一个能置身事外可以把话题往外引的孟江，面对陌生人只会满脸堆笑说“呵呵”，与媒体打交道的能力几乎可以评零分，这种明显已经乱起来的场合，实在不能指望他。
最后，是小鲜肉杨洋救得场。
第88章 杨洋救场
“郁丹，现在你这么肯定地说和黎佳尚没有发展除了朋友以外更亲密的感情的可能，是不是因为你当第三者的丑闻被踢爆，如果两个人再在一起就是不打自招，所以商量后你们决定和平分手？请回答一下。”
“郁丹，你和黎佳尚在一起的时候知道他当时是有女朋友的人吗？是因为周琳灵的闺蜜发了长微博后，你知道自己不小心当了第三者，所以才决定分手，并且以后绝对没有复合的可能的吗？”
“既然你和黎佳尚之间是清清白白的，那么周琳灵的闺蜜为什么会指名道姓地说是你插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而不说是别的和黎佳尚合作过的女星呢？郁丹，关于这一点，请你解释一下。”
。……
大家的脑回路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上，面对脑洞大开堪比写出最狗血的剧情的编剧的记者们，本来就不擅长与媒体打交道的黎佳尚闭选择口不言，郁丹也挺直脊背，脸上笑容高冷，懒得搭理他们。
一片质疑声中，是一直单手插兜，脸上保持微笑，沉默地努力当好背景板的杨洋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话筒，像是开玩笑般地开口。
“很奇怪，既然你们也说了是对方先发长微博爆料的，都敢指名道姓了，难道不是应该对方先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说的话是正确的吗？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大家都言之凿凿地，那么，证据呢？照片呢？录音呢？什么都没有空口白牙地就敢污蔑人，真当咱们国家的律法是摆设？这个时候你们不去爆料人那儿要证据，反而还问受害人要解释，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杨洋还是保持单手插兜背脊挺直一种贵公子般的做派，脸上也是笑容满满，只是看向记者的眼睛，里面已经是冷然一片。
“你们要解释，丹丹也早给了，她说过她和黎前辈只是合作的关系，并且未来也绝对不会发展除了朋友以外更亲密的情感的可能。只是因为她现在是公众人物，她被毫无证据的污蔑，所以现在她说什么大家都有一百种说法去反驳她，去质疑她。那么，请问，你们还想让她怎么解释你们才愿意相信呢？你们说出来，我们也听听，学习一下。”
到现在，杨洋的语气里已经满是肃杀。
郁丹扭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光洁的眉头此时紧蹙，眼神凌厉，拿着话筒的手也愤怒地青筋毕现。很难相信，刚出道不久一向被定位娱乐圈温暖大男孩的他，也有这种让人不敢与其直视的时候。
几个与他对视的，先前闹得最凶的几个记者，现在已经纷纷低下头了。
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新闻真真假假，他们心里还是能分得清楚的。刚刚之所以那样为难郁丹，一是因为大家的立场不同，今天来的记者有好些个确实跟周琳灵所在的娱乐有合作，事先被打了招呼，还有一些是为了追求新闻的爆点，所以也使劲儿在后面跟着起哄。
杨洋看他们低下头后，并没有停止自己的问责，只是态度稍有和缓，语气也没有了刚才那么咄咄逼人。
他拿着话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我与丹丹大学同班同学四年，又一起合作了出道后的第一部电影，这些年来，丹丹身上最让我欣赏的，就是她性子里的那种直爽和大气，她说有就是有，说没有肯定就是没有，我相信她！丹丹相信清者自清，一直不太喜欢向外界解释什么，至于诉苦，就更不会了。只是，我认为，她骨子里的这种清高，并不是大家没有证据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污蔑她的理由。”
杨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睛扫视了台下面众多扛着摄像机手里拿着录音笔的记者们一眼。
他也是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根基不稳，又没有强大的家庭背景给他做支撑，只是同学，为了郁丹，他能做到这份儿上也算得上有情有义了，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就把这些不知道在圈子里混了多少年了的老油条记者们得罪得太狠了。
所以，最后，杨洋话锋一转，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暖暖的笑。
“……今天在现场的很多记者朋友都在这个圈子里工作过很多年，对这个圈子比初来乍到的我们还熟悉，我相信事情的真真假假你们也很清楚，所以，最后请看在人道主义的份儿上放我们一马，与电视剧无关的话题不要再问了，不实的报道也不要再报了。”
“当然，最后我还是要批评一下丹丹，你性格清高不是错，但也不要太清高了。清者自清不适合我们这个圈子，哪怕是为了你的粉丝，为了爱你的一些人，以后遇到事情该解释就解释，实在解释不了就诉诸法律，知道你们女孩子赚了钱爱买好看的衣服、包包和首饰，不过请一两名律师的钱你总还是有的吧！”
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如果连请律师的钱都被你败光了的话，我可以考虑先借你，看在同学的份儿上，就不要利息了。”
这次是见到陌生人或记者就只会说“呵呵”的男二号蜀主孟昶的扮演者孟江先笑的，笑完之后他也跟着打趣，“小郁，如果你真的连请律师的钱都败光了，看在你好歹是我孟昶的爱妃的份儿上，我这个亡国皇帝也不介意从国库里偷拿出来一些体己先借给你的，也不要利息，你要不要借？”
他这一说，下面的记者也都跟着笑起来，现场的氛围陡时一松。
知道无论是杨洋还是孟江，说这些都是为自己解围，郁丹也跟着笑起来。
她拿起话筒，声音清脆，“谢谢杨洋，谢谢孟江哥，不过我还不算太败家，请律师的钱还是有的，就先不借你们的了，不过，我还真不希望自己混到有需要请律师的那一天，以后也请大家多多关照，笔下留情。还有，我替咱们的主持人再次说一声，现在是我们的电视剧《花蕊夫人传》的开机仪式，请多问一些跟电视剧有关的问题，谢谢。”
见郁丹脸上也满是笑容，明显是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的意思，主持人还没有说话，自有跟郁丹的经纪人何谦或跟电视剧导演顾耀北关系不错的记者，就已经迅速转了话题。
见记者问到跟电视剧有关的话题，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另一个当事人黎佳尚才终于低沉着嗓音开口。
趁着黎佳尚回答记者的间隙，郁丹微偏过头去看跟她隔着一个人的杨洋。自从感觉到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少年对自己有些不单纯的心思后，知道两个人一定不会有未来，她就开始有意地疏远他了，他发来的消息她只捡有用的回，并且再也不主动联系。
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时候，他还会不避嫌地替她在媒体面前说话，掷地有声，对她完完全全信任的样子，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感动。
两个人的眼神不经意地对视，杨洋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点头对她微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整个人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充满阳光和朝气。
郁丹回以释然和感激地一笑，然后扭过头，继续跟台下面的记者周旋。
。……
记者采访环节结束后，就是惯常的男女主演一起掀开盖在摄影机器上的红布，宣布电视剧开机。
在主持人的示意下，郁丹和黎佳尚两个人单独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前一后，然后走到盖着一块红布的机器旁边，一左一右站定。
郁丹和黎佳尚这一对绯闻男女终于单独站在了一起了！这还是他们的绯闻被爆出后一直到现在的第一次，实在是太有纪念意义！所以哪怕刚刚他们都为前段时间的绯闻做了解释，态度真诚不含糊，记者们在心里面也几乎都相信了，但下面的镁光灯还是在瞬间闪成一片。
郁丹一手捏着红布的一角，面对四面八方的摄像机，脸上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她身上穿的水蓝色一字肩长裙长到脚踝，流纱质地的裙身在微风的吹拂下一荡一荡地拂动着，上好的面料像是有水波在荡漾，倒更显得她皮肤莹白似雪，身材婀娜有致。
众目睽睽之下，摄影机上的红布被两人掀开，电视剧《花蕊夫人传》开机仪式顺利举行！
开机仪式顺利结束后，郁丹甩开跟着她的一众工作人员，主动找到导演顾耀北，低声跟他道歉。今天记者提问环节一度偏了话题，无论是不是她的错，但是确实是因为她的私事才影响到的，这是事实。顾耀北也没放在心上，朝她摆摆手说“没事儿”，然后转过身，高声招呼大家赶紧忙完手头的工作然后一起去吃开机饭。
晚上，人在意大利水城威尼斯工作的周怀深发了一条微博。
周怀深v：我刚才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各种动产不动产，我好像也是一个有钱人……不要利息，你要不要借？我是郁丹v##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才从东方刚刚升起来，散发出来的光还是冷冷清清的，但是片场已经人来人往，忙碌非凡。
郁丹早晨三点多就被助理李晓雨从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唤起来，现在已经妆扮完毕。
她长长的黑发被梳成了复杂的高髻，高髻上配着精美的莲花冠，上面还插了一支白玉孔雀簪。削瘦有度的身上穿着一条华丽的十二幅镶金刺绣的石榴红襦裙，腰间配着一条镶嵌了四颗硕大的珍珠的押裙玉环绥。
她的脸上妆容精致，神情高贵冷艳。后面还有序站着七八个穿着华美宫装，梳着双环髻，微低着头的貌美宫女。
黎佳尚此时也身穿一件赭黄袍的帝王常服，美玉束发，双手背后，站在一个花红柳绿、风景甚好的水湖边。他的身后也跟着几个谦卑地弯着腰的穿着灰色公服的宦官内侍。
两人隔着一座假山，遥遥相视。
眼睛却都没有看着对方，里面都是空洞无神的一片，明显是在待会儿的戏酝酿情绪。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随着剧组打板师的第一声打板，坐在单人黑色皮椅沙发上的导演拿着喇叭的一声“”，郁丹整个人都像活了过来。
镜头前，只见她迈开脚，莲步轻移，眼神向前，脸上淡漠，纵御花园里的风景再美好像也换不得她的一顾。美人冷着脸也是美的，只是走了几步后她像是在前方突然看到了什么人，瞬间停住了脚步，一双清冷美妙的眼睛里也在瞬间变得霪雾一片，似喜、似怨，里面一瞬间包含了太多的内容。樱唇轻启，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却又慢慢一点点合拢，眼眸微垂。
再抬眸，她已经收拾好心情，眼睛里又恢复了清冷骄矜的一片，提起脚，带着自己身后的侍女更坚定地向前走去。
与此同时，对面隔着一座假山饰演一代枭雄宋□□赵匡胤的黎佳尚，本是处理完政务后心绪不佳出来散步，却没想到能突然得见佳人。停住脚步，手背后，他的身形神态似乎与平常无异。只是在特写镜头下，却也不难发现，他在背后紧握的一双手已是青筋暴起，平时波澜不惊的一双眼睛，此时也变得晦暗一片，难掩瞳孔深处翻滚的那一抹情愫。
郁丹走到他的身前，一步之遥，两人对视。
片刻后，郁丹垂眸，盈盈下拜，“罪妾拜见陛下。”
一声“罪妾”，成功制止了黎佳尚饰演的赵匡胤，本能地忙不迭地弯下腰想扶她起身的那只刚劲有力的手。
两个人之间瞬间暗潮涌动，周围变得一片寂静。
十几个站在两人身后谦卑地微低着头的宫女内侍，都变成了完美的背景板。
这是花蕊夫人费莹经历国破家亡，奉旨入宋宫后，与自己的初恋宋□□赵匡胤再次相见的一幕戏。
“cut，很好，过！准备下一场戏。”
电视剧《花蕊夫人传》正式开机。
第89章 两个选择
因为蜀主孟昶的扮演者孟江现在正在拍另一部电视剧，档期排不开，所以剧组就决定先拍郁丹和黎佳尚在宋宫的戏。
这天，郁丹刚拍完一场宫宴大戏，头戴沉重的金钗珠翠，身上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华美宫装襦裙，她刚笨拙地移动到椅子上休息，李晓雨就把一瓶天然气泡矿泉水递了过来，然后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何先生来了，现在人在休息室，说让你什么时候有空闲了就过去一趟。”
何谦一向神出鬼没，做什么事之前都很少跟人打招呼，郁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三分钟后，郁丹刚把一小瓶矿泉水喝完，场务就拿着喇叭喊人，她只得起身，把空了的淡蓝色矿泉水瓶递给李晓雨，抚了抚戏服上细小的褶皱，然后莲步轻移往摄像机前面走去，用心去准备下一场戏。
郁丹没注意到的是，与此同时，在片场的不远处，黎佳尚的助理也小心地把一个屏幕上显示有来电的墨黑色手机递给了他，他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那一串熟悉的数字，眉头蹙起，有片刻的犹豫，但最后还是起身，一个人走到一个相对人少偏僻的角落，按了接听键。
“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以后最好不要再联系了，所以你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