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女人早想垂帘听政了,若不是有皇叔在,恐怕,这个老女人早在奉天殿上拉出一道帘子了。
“哀家再不来,恐怕皇上已将姬权,北宫仪当乱臣贼子给拖出去了。”姬太后沉着凤目,两道犀利的眼神紧锁在燕恪的脸上。
燕恪与她直视,玩味却不输气势,“母后,后宫不得干政,你身为太后,不会不清楚吧。”
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堵得姬太后哑口无言。
她盯着燕恪,脸色有些发黑,藏在凤袍下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若不是因为有后宫不得干政这条规矩,她早就执手朝堂了。
姬权见姬太后被堵得哑口无言,赶紧道:“皇上,太后娘娘这是关心您,担心您年幼做出错误的判断,这才不顾一切闯入朝堂,坏了太祖皇上定下的规矩。”
关心?哼,燕恪在心里冷哼,“如此,朕可得好好感谢母后。”
“皇上明白哀家的心意就好。”姬太后顺坡骑驴下。
“姬权,北宫仪顾虑无错,如今,摄政王远在汴都之外,若等摄政王回京,再商议钱监一职的任命人选,恐怕有些晚,会影响户部的正常运作。”
“请皇上尽快决定钱监一职的任命人选。”
“臣附议,请皇上尽快做出决定。”
……
姬太后话落,朝堂上又是一阵骚动。
“你们……你们……”燕恪紧皱着眉头,颤抖的伸出手,指向那群附议的朝臣,装出一副气得不清的模样。
姬权得势,心里冷冷一笑,看着燕恪,道:“皇上,去年的金科状元高进,才德过人,老臣觉得,很适合任钱监一职。”
“臣也推荐高进。”北宫仪紧随着道。
燕恪眸子冷峻的盯着姬权,哼,演了这么久的戏,老狐狸终于上钩了。
“姬爱卿,钱监乃户部的重要官职,高进入仕不足两年,如何能担此重任。”
“皇上,高进入仕虽不足两年,但是才干过人,老臣敢担保,他足矣担此重任。”姬权道。
燕璃继续做戏,与姬权周旋,“姬爱卿,你该不会夸大其辞吧冷酷暗帝的小小妻。”
“请皇上明鉴,老臣绝无夸大其辞之说。”
“皇上,高进此人,哀家也听说过,确实有些能力。”姬太后看了燕恪一眼,也淡淡道。
“臣推荐高进任户部钱监一职。”北宫仪进谏。
“臣也推荐高进。”
“高进任钱监一职,臣没有异意。”
……
朝堂上又是一阵骚动,燕恪细细听着,全是举荐高进任户部钱监一职的谏言,心里暗暗一笑,演了半天的戏,与姬权周旋了半天,时机终于成熟了。
他转了转眸子,扫了一眼殿上进谏的朝臣,淡淡道:“既然众爱卿都举荐高进任户部钱监一职,想必高进确实有几分能力,朕准了。”
“诸位爱卿还有没有其他事启奏,若无事,就退朝吧。”
“皇上,老臣还有本启奏。”姬权看着燕恪,又高声道。
燕恪盯着他的一张老脸,有些不耐烦道:“姬爱卿,你还有什么事?”
这老狐狸一天的事情真多。
姬权禀道:“皇上,大燕皇室皇嗣单薄,老臣恳请皇上早日大婚,以安定民心。”
“姬权,朕还未行成年之礼,你让朕尽早大婚,是不是还没睡醒,就来早朝了?”燕恪冷峻的脸带着几分薄怒。
姬权这只老狐狸,竟然妄想插手他的婚姻。
姬老女人跟姬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他不知道,不就是想将姬瑶塞到他身边吗?
姬权感觉到燕恪的怒气,扑通跪在地上,“老臣全然是为大燕的江山社稷着想啊,皇上虽未成年,但是尽早大婚,可安定大燕臣民的心呐,还望皇上三思定夺。”语调恳切,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却都是在逼迫燕恪。
“三思个屁。”燕恪被他逼得彻底怒了,重重一巴掌拍在御案上,“姬权,皇叔是辅政王,朕的婚事自有皇叔做主,还轮不到你操心,你若是还没睡醒,赶紧回去再睡一觉,省得在殿上胡言乱语。”
燕恪带着薄薄的怒气,冷峻的将姬权盯着,对他说话也十分不客气,反正,朝野上下都觉得他这皇帝纨绔不化,那么,他就纨绔给他们看。
“皇上,你是天子,请注意你的言辞。”燕恪当着众臣奚落姬权,姬太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她话落,燕恪视线瞟过来,“母后,天子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放屁,拉屎,说到底,天子也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尚且能有气撒气,有屁放屁,朕身为天子,反倒不能行使普通人的权利了?这是什么道理?”
“皇上……”姬太后听得脸都绿了,“如此粗俗的话,皇上身为天子,不可说。”
“粗俗?朕不觉得。”燕恪瞧姬太后脸都绿了,眉间有明显的褶痕,心情颇爽,“母后,你觉得粗俗,难道你每天不用拉屎,放屁。”
小明子伺候在御前,微垂着头,在众人视线不及的角度,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皇上真是太邪恶了,故意说这些话来恶心太后跟姬权那只老狐狸。
燕恪话落,姬太后的脸色由绿转黑,气得扶住额头,一阵气血上涌,身子歪了歪,差点没站住前妻归来。
“送太后回宫。”燕恪见状,目光扫向殿外的宫女,“母后,既然身体不好,就好好的待在凤栖宫歇息,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会担心的。”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