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他很清瘦,但是依旧能看出他英俊不凡的轮廓,迷人的双眸深邃而带着忧郁般。
蔺墨臣盯着中年男子,久久凝视,眼神极其复杂,只是在最后依然低低在叫了他一声:“父亲。”
陆忧有些吃惊,原来这个男子就是蔺墨臣的父亲。再仔细看一下,他们的眉宇神色是有八分像。
她看不出来这个沉稳的男子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一个美满的家,岁月在他的身上刻下的都是沧桑。
蔺开山把目光落在了陆忧的身上,他打量了一下后:“你就是臣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爸,我是陆忧。”陆忧轻言细语在回着他。
她感觉到蔺开山对她并没有像蔺家其他人那样对她深存着敌意,而且还有些友善,这个除了蔺墨臣之外,第一个不排斥她的蔺家人。
她不解的是刚才的吃饭的时候,他怎么没有一起吃饭。起初她以为蔺墨臣的父亲不住在这里,没有多问,这会儿见到了,到是心里升起了疑问。
“好孩子。”蔺开山展颜笑道,“既然身体不便,那和臣赶紧回去休息吧。”
身体不便不就提醒着蔺重光陆忧可能怀了孩子。
“哦……好。”陆忧点点头,感激地微笑着,“谢谢爸。”
蔺墨臣二话不说,脸色也有些不好,牵着陆忧就离开了。他一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蔺重光和蔺开山就一站一坐在原地,看着消失在了转角的两人。
蔺开山收回了视线,由感而发:“父亲,利益不是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也许在你看来是这样的,可是对于臣来说,现在的生活和那个人才是他最想要的。而你这个做爷爷的就不能成全吗?唐诗的确是很好,可对于墨臣来说她只是妹妹。”
“你不过就是想要把唐诗留在蔺家,想要吞并唐古为蔺家所有。蔺家除了墨臣,还有墨阳墨泽两个男孩子。而墨阳对唐诗的心意那么明显,你不是看不到,你可以把把唐诗嫁给墨阳,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两全其美,就皆大欢喜了。”
蔺开山把轮椅转头,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又渐渐离开。
他的声音回荡开来:“父亲不要再让臣步上我和白筝的后路。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还想再失去一个孙子,或者还有一个曾孙。当你失去了一切后,身边只剩下你自己的影子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你不会觉得孤单悲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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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这里迟早会有属于我们的骨血
蔺开山唇边的笑意薄凉,字字苍凉心酸,都是他曾经的人生体验。
他和蔺墨臣的母亲白筝就是被蔺重光逼着结婚的,他们的人生就是这样被毁灭的,也给蔺墨臣和蔺墨泽两兄弟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们是不合格的父母,他为了一个虚荣有心机的女人,如今家破人离,残废后坐在这轮椅上才知道自己失去的不止是自己的腿,还有亲人爱人,甚至是对生命的热情。
他不再执掌蔺氏,他已经成了蔺氏集团的一个传说。
曾经喜欢热闹人多的他现在更喜欢安静,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日升日落。
他常常在想如果自己当年不走错一步,如果他够坚持,不听父亲的话,不心软的话,他和白筝的现在会不会不一样,那样就不会有蔺墨臣和蔺墨泽了。
他觉得自己和白筝的婚姻是错误的,可唯一让他骄傲的是他拥有蔺墨臣这样优秀的儿子。这是他唯一不后悔和白筝结婚的理由。
白筝很好,白家的大小姐,她温柔贤淑,挑不出缺点,蔺家上下都喜欢她。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那么执迷,多一份对家庭和婚姻的责任,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其实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从不推卸自己的责任。
而今他欠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太多太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例子来说服父亲放过蔺墨臣。
蔺重光看着蔺开山转着轮椅的离去的背影,他把手里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敲:“开山,站住!”
蔺开山顿住了轮椅:“父亲,有什么指教吗?”
蔺重光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严肃地看着他:“开山,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墨臣也做不到,你放弃了你自己,我只能找墨臣接你的班,子承父业。蔺氏总归需要他来领导。墨阳他现在还担不起这个担子。而且唐诗只喜欢墨臣,非他不嫁,否则她不会放心把唐古交到姓蔺的手里,如果是墨臣的话,她会交得心甘情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墨臣,这份荣耀只有他能拥有,你懂吗?”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蔺开山微仰着头,看着蔺重光,眼里都是对父亲的陌生,“父亲,你有心吗?利用你的亲人,而且是亲儿子亲孙子达到你的目的,这样做不觉得丢人吗?荣耀?那不是他想要的,你还没有看清楚吗?墨臣已经结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难道你真要他离婚然后娶唐诗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唐诗不会介意的,况且那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墨臣,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能被这样的女人糟蹋?我们蔺家需要的媳妇就是像白筝,像唐诗这样的出身的女人。而不是那些随随便便的女人!”蔺重光的声音非常严厉,隐隐带着些怒气,“你看不出这种女人的虚荣心吗?他们就是想要通过墨臣而爬到社会的顶端。她对墨臣非但没有帮助,还会对分得属于他的一切。”
“你看你和白筝结婚,白老头一死,白氏不就到成了蔺家的吗?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这么糊涂?”蔺重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白氏不是蔺家的,而是墨臣一个人的。白老最后把白氏交给了墨臣,而不是蔺家。”蔺开山提醒着父亲。
“墨臣姓蔺,白氏是墨臣的,也就是蔺家的。”蔺重光面色有些不佳地转移了话题,“门当户对从古到今是有多重要,不用我来提醒你。”
“就算你说的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给的并不是墨臣想要的。父亲,罢手吧,否则蔺家迟早会四分五裂!”蔺开山低声乞求着父亲。
“混帐!胡说!”蔺重光怒斥着他,“你是扶不起的阿斗,墨臣不是!”
蔺开山紧抿着唇,脸色铁青:“我变成今天的样子,难道你没有责任吗?那个女人踩着我,靠近你,现在她替你生了一个儿子,不就是想要分得蔺家的一切吗?难道她的虚荣拜金你就看不出来吗?”
蔺重光的眸子漆黑,只是盯着他,最后化作淡淡的一句:“你回你的东楼,以后都不要再出来了。”
“你连我最后的自由都要约束。”蔺开山冷冷的一笑,心中悲凉,“你关得住我的人,关不住我的心。你以为关住了我,墨臣就不会受到影响了吗?他不是我,他不会重复我的路,否则他就不会和陆忧结婚。你不承认她是你的孙媳妇,但我承认她是我的儿媳妇。”
蔺开山说完这些话,便推着自己的轮椅离开了花园。
蔺重光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而离开蔺家的蔺墨臣载着陆忧回到了墨园。他自从和陆忧结婚后,他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
虽然他没有回来,但是这里依然有人替他打扫看护。
现在回市区又太赶了,反正到墨园也不远。
陆忧再一次来到墨园,感觉好像是第一次来到,夜晚的墨园更有一番风情,繁茂的植物上的水珠在月光下折射着晶莹的光芒。
童话中的仙境,是给陆忧的第一印象。
再一次来到这里,竟然已经是他们的家。
蔺墨臣把车停好,带着陆忧进门,客厅比他们现在住的莱茵城的公寓都要大。
陆忧整个人 都还没有从唐诗跳楼的情景中回过神来,她一路直到墨园都没有说一句话。
蔺墨臣把她带到了楼上,替她倒了一杯温水给她:“情绪怎么这么低?”
“我……”陆忧的心很乱,乱的时候她就不太想说话。
“唐诗的事情不是你的错,别给自己增加压力。”蔺墨臣握住她还是有些凉的手,然后搓着她的手。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唐诗太疯狂了,竟然可以拿生命开玩笑,并且还用这样的手段栽脏诬陷我。而我竟然是百口莫辩。”陆忧觉得唐诗比起宋雅蓓的手段还要高,她微仰着头看着他,“蔺墨臣,被一个女人用生命这样爱着记着,你会不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蔺墨臣轻勾着薄唇,看着她的眸光却是柔和的:“说什么傻话?能被蔺太太爱着才是有成就感。”
他把她的手轻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着。
她的手上肌肤感受着他薄唇上的温度:“她说你是为了气你爷爷才选择和我结婚的,而我对你而言不具有任何的威胁力。”
“那你相信她说的话?”蔺墨臣问她。
“我还不至于那么笨,听不出她的挑拨之言。”陆忧摇头,表示她不相信。
蔺墨臣满意地笑了:“对,你能一直这么聪明最好了。”
“什么意思你?”陆忧蹙着蛾眉。
“那这样你就不会乱吃醋了。”蔺墨臣左眉微挑,而后又是一蹙,“其实偶尔吃点醋也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我才不吃醋呢。”陆忧倔强地别开头,一脸的傲娇,“你这么抢手,若是我要吃醋的话,还不得给醋淹死,我才不要这么笨。”
“真是会计较。”蔺墨臣弯曲地手指在她的鼻梁上轻刮了一下,“我只是偶尔。况且我都一结婚的人了,名草有主了,再抢手也是你的人了。蔺太太,我只要你对我负责就好。”
“胡说什么,谁吃亏还不一定呢,凭什么要我负责?”陆忧不满地皱了一下鼻子,“刚才你为什么要那么说骗你爷爷和你父亲?”
“我说什么了骗了谁啊?”蔺墨臣一脸的茫然不知。
“就是说了那个……什么能养我和孩子,你这么一说不是让他们误会吗?”陆忧的蛋有些许有发烫。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离开蔺家,我也是有能力养你和孩子的。”蔺墨臣宽大好看的手掌轻放在她的小腹处,“我也没有骗人,这里迟早会有属于我们的骨血。”
陆忧看着他的温柔的动作,微咬着唇瓣。她也想在想着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不过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陆忧拉下他的手,“事情总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不想在这样的非常时期里再折腾出什么事来。”
“心里烦是不是?”蔺墨臣反扣住她的手在掌心,“我们出去散散心好了。”
“可是还要工作。”陆忧才成了楚夜的经纪人,“楚夜签约倾星的工作我还要打理,最近可能没有时间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把手里的工作先处理一下。等我们两人手里的工作都忙过再去,到时我约上南,还有另一个朋友傅寒羽。上次要酒店找你我欠了他一个情。我说好要请他,刚好我们也好去散心,人多也热闹,你也可以叫你苏漫,寒羽带上他的太太,你们三个人也有共同话题了。”蔺墨臣其实早就想好出去的事情,“也当我们去渡蜜月。看我想得周到吧。”
“是是是,你想得最周到了。”陆忧赞同着他。
“那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陆忧和蔺墨臣从墨园离开后,在路上蔺墨臣接到了蔺墨阳的电话:“大哥,唐诗已经醒来了,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样的,都请你到医院来看望她一下。”
“有你照顾她不是很好吗?我就不用去了。”蔺墨臣直接拒绝了。
“唐诗她变了,你来就知道了。”蔺墨阳请求着,“看一眼也好。”
☆、120梦醒后,面对残酷的现实会更痛
蔺墨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乞求,而蔺墨臣也知道只有遇到唐诗的事情才能让他如此低声下气,否则以蔺墨阳的性格,他不会轻易的求人。
但是他不会因为蔺墨阳求人而改变自己的主意,他是有自己的原则。’
况且唐诗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陷害陆忧,伤害陆忧的人就是他蔺墨臣的敌人,他又怎么能对敌人心软。
他深呼吸一口气,冰冷的声音依旧拒绝着蔺墨阳:“墨阳,我不会来。在她用狠毒的手段对付陆忧的时候。我对唐唐诗最后一点可怜就已经消失了。现在她的生死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没有时间陪她玩游戏。”
蔺墨臣说完,就把通话结束了,然后认真的开着车。
陆忧伸手去放在了他的膝盖上,轻柔道:“别生气了。况且我也不在乎她对我做什么,别人的伤害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伤害。”
“我能不生气吗?”蔺墨臣眉头紧拧着,“我甚至是有想掐死她的冲动。我不能忍受你受委屈,还是因为我。”
“掐死她那不是要你去偿命,那可多不划算。”陆忧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如果你真为了我把唐诗给掐死了,你爷爷还不得把我给大卸八块给唐诗陪葬。那我才真是冤死了,你就别让我背上红颜祸水的大罪好吗?”
他们蔺家,她陆忧果真是惹不起的。
这个社会永远是看权势和身份的。
没有钱与权就会低人一等,可是难道就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了吗?
她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