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会稽的“中州王”闹剧就此了结,苏牧他们却不能就此放松,内乱才息,山越蛮族的阴谋的却开始浮出水面。
那几个在大牧流窜七年的异邦人在扬州布下了错综复杂的私盐贩卖网络,若不是“中州王”急功近利,至今他们依然发现不了这些人的存在。
此等手段,七年足够他们布下前一发动全身的天罗地网,这网还有可能如蛛丝一般,看不到,却柔韧,锋利,粘住了就扯不掉。
孔明焦头烂额将此事报告苏牧时,苏牧只是想了想,丝毫不放在心上地淡淡一笑就决定了他们之后的行程:“既然他们这么煞费苦心地惹怒我,也就该有承受后果的觉悟,明日开始,进军夷州。”
“国家都被灭了,他布置的再多,有用吗?”苏牧挑起嘴角嘲讽一笑,此事就此决定。
进军到夷州边界用时两天,夷州向来神秘,秘法不计其数,到了边界时孔明就已经开始着军医给军士分发药草,御毒之物等。
边界有树林,大军行动不易,又恐生变,只得派出一支部队先行打探,由白起带队,之后被召来的关羽张飞为副,另加五十人部队,一行出发。
行至树林深处,一行人忽然遇见两个人,一个在前,着白袍,眼窝深邃,夷州特征明显,另一人在其后,眉目清秀,却也是异邦人的打扮。
两方短兵相接,白起慢慢握紧手中杀神剑,向着白袍武将冲过去。
白袍武将迎战,也打马向白起冲来,二人擦身而过时,白起斩下白袍武将披风一角,白袍武将冲到对面并未停留,以难以想象的迅捷回身向白起刺出一枪,白起提剑格挡,一时火花四溅。
二人擦肩,又对了几招,不见胜负。
白起分神向关羽张飞他们看去,面色却忽然一凝。
只见这白袍武将的副将只身在与关羽张飞及五十将士缠斗,关张二人竟一时分身乏术!
这个人是谁?为何从未听过夷州还有此等高手?而且管此人身形,该是以敏捷见长的类型,为何竟能和力量远超常人的关羽张飞同时对招而不落下风?
白起思虑之际,白袍武将一枪刺来,白起提枪一挡,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这时只听山呼海啸的一阵铁骑踏地声传来,双方后援纷纷赶到,白起不再恋战,示意关羽张飞后撤,白袍武将也带着那个神秘的副将融入接应的部队中,双方背道而驰。
白起回去后将此事细细禀告,苏牧单手敲了敲桌子,问道:“是仅副将一人如此,还是夷州军士,个个如此凶悍?”
白起摇头:“臣不知,双方后援到时他二人已无再战之意,臣带的人手不够,也没有贸然追击。”
苏牧点了点头:“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起最佩服的就是苏牧永远云淡风轻,似乎万事万物都不在他的眼中的样子,这个人强悍而自信,从未为任何事担心过。
万千钦佩都掩在效忠里,白起对苏牧一揖:“是。”
当真的正面对上夷州军队的时候,白起才庆幸当初在树林里没有莽撞追击,夷州军队个个都是虎狼之势,大牧军队初次对上的时候简直就是节节败退。
苏牧在主帅帐中阴沉着脸听着斥候禀告:“夷州兵士刀砍不疼,头断不死,前仆后继的阵势简直让血肉之躯的牧军肝胆俱寒,虽然没有逃兵,但是此时战场上,大牧士气低迷,情势不容乐观。”
孔明冲进帅帐,手中还拿着竹简,见到苏牧甚至忘记行礼:“陛下,臣找到了,这是夷州秘法,这些人都是自愿殉国被炼制成的战将,他们已经都不是人了!”
苏牧蹙眉:“他们何至于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想想又觉得敌人怎么想的不重要,杀光就好了,是以换了个问法:“杀得光吗?”
孔明面色发白:“这些战将不生不死,如何杀光?”
苏牧敲了敲桌子:“把他们砸碎呢?”
孔明摇头:“陛下,我们没有投石机。”
苏牧笑:“你就说,砸碎了他们,他们还能为非作歹吗?”
战场上只有胜负,哪有正义,孔明点头:“碎到再站不起来,他们也就没有了战斗力。”
苏牧起身,整了整战甲:“吩咐大军回撤,去搬石头,省的徒增伤亡,调集雪骨龍骑,朕亲自去会会他们。”
一国之君本不该身犯险境,但是孔明他们早已习惯了苏牧的一意孤行,而且事实总是能证明他是对的,是以孔明并未多加阻拦,直接应诺前去。
不亲自上战场永远不知道战场有多残酷,苏牧居高临下看着满目疮痍,心里却已经不再有任何波动。
夷州人少,却杀了牧军两倍的军士,此时牧军回撤,就能清楚地看清战场上的夷州兵士虽然都还站着,却已经没有一个是活着的了,甚至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他们却还记得杀敌,记得卫国。
苏牧为他们的报国之心而感到钦佩,却也仅此而已。
站在为首的雪骨龍骑上,苏牧轻轻一扬手,巨石便从雪骨龙龍骑手中如骤雨般落下,来结束这场完全不见人性的战争,送已亡者往生。
巨石落在人的身上能听见血肉迸溅的闷响,却听不见一声来自人的惨叫或痛呼。
夷州将领见状肝胆俱裂,赌上了全国将士的性命,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场景虽然惨烈,苏牧神色却未曾变过,若非他们自找晦气,派那么几个东西来他的土地上做些恶心人的事来恶心他,他也不会这么快采取行动,有能力惹事却没有能力承担后果,苏牧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好过。
一场看起来似乎会持续很久的战争在苏牧不带感情的杀戮中就此落幕,夷州归降,那几人在牧国耗时七年埋的暗线不攻自破,夷州称臣,大牧国再次在苏牧的扬威下声震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