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对于这些孩子来说金钱的诱惑可能很大,但她不想让这些单纯的孩子们这么早就对钱抱有幻想。
“你们告诉我,你们长大赚钱了想干什么?”慕千鸽问。
乌多吉的孩子乌托善说:“我要是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就修一条路,能通往外面的路。”
乌托善的眼神里透着渴望和期盼。
另一个孩子夸让巴杰说:“我想买台电视机。”
说完,夸让巴杰又一脸失落的摇头说:“不行,买了电视机也不行,应该不能看。”
慕千鸽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失落,因为这里连电都不稳定,就更别说看电视了。
但慕千鸽仍是一脸笃定的说:“只要你们努力,你们想要的,总有一天能实现,对吗?”
下面孩子们一口同声的朗声回答:“对!”
简政坐在门口的长木凳上,腿边放着一桶水,不远不近的看着她给孩子们上课,不得不承认,她教的孩不赖。
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情商很高。
刚好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孩子们冲出教室回家吃饭,看到门口坐着的简政,纷纷问好:“简老师好。”
简政对待孩子们也是一脸严肃,所以孩子们都怕他,问了一声好就都跑了。
慕千鸽从教室里出来,看到简政坐在大太阳下,腿边的水桶里装满了谁,问:“去后山打水了?”
“嗯。”简政语气凉凉的应了声。
“我看你来回打了好多次水,中午做什么大餐吗,用得着这么多水。”明知道这里不可能有什么大餐,所以才故意问。
简政挑眉说:“你上课这么不专心,我打几趟水都知道。”
慕千鸽笑眯眯的,凑近他一些,在他耳边说:“只要是你,我都很关注。”
说完后退一步,歪着头笑问:“感动么。”
“真该让孩子们看看他们的老师是什么德行。”简政起身拎起水桶回屋。
“中午吃什么?”慕千鸽一点不在意他的话,她早就练就的刀枪不入。
“红薯,干菜。”简政回答。
慕千鸽闻言哀嚎:“啊!?又是红薯和干菜?”
“我要吃泡面。”慕千鸽回屋去柜子里找泡面。
可打开柜子却发现,一包泡面都没有了。
“泡面呢?”慕千鸽扭头问。
“你从来的第二天,一日三餐就是泡面,你带了多少没数吗。”简政不客气的教训道。
对于她一日三餐吃泡面这件事,他很不认同,泡面对身体没有半点好处,这女人还偏偏一日三餐都吃泡面。
脸上长了痘又怨天怨地。
慕千鸽心如死灰的坐在桌子前看着破旧木桌上的红薯和黑乎乎的干菜,哀怨道:“回去就解约!我要去签黎锡的公司。”
黎锡一定不会让她来受这份苦。
“先渡过这劫再说吧。”简政很不体贴的打断她。
“你真扫兴!”慕千鸽不高兴的撅起嘴巴。
见她实在是不爱吃红薯,简政从柜子里翻出两包榨菜,还是她带来剩下的。
可是看到榨菜慕千鸽也提不起兴致:“榨菜要配泡面才好吃,早知道多带点泡面来了。”
“还带?你那满满一箱子,我以为你带的时衣服和化妆品,感情全是吃的,泡面就算了,你带火锅底料来干什么,你以为来度假的?”简政忍不住批评她。
刚到的时候,她打开箱子的一瞬间,他真的是甘拜下风。
万万没想到那么重的箱子里,大部分都是吃的。
更没想到的是,才几天的功夫,泡面被她吃的精光。
不过,看到她拿着红薯肯,再看她头上的油光,简政看着也觉得可怜。
“一会吃完饭你洗洗头发,再洗洗澡吧。”简政说。
慕千鸽抬头看他:“哪有水。”
他们每天做饭、喝水的水痘要去后山拎,路远又难走,所以她已经忍了好几天没洗头发没洗澡了。
洗澡,洗头发?
想都不敢想。
简政将最后一口红薯扔进嘴里,用下巴点了下窗边。
慕千鸽的目光顺着他看过去,这才发现窗边排满了一整排的水桶,里面装满了水,看的她两眼放光。
“都是你打来的?”慕千鸽眼中难掩惊喜的目光。
简政点头,一副随意的态度:“上午实在是无聊,就多打了几桶。”
“几桶?”慕千鸽用手肘碰了他一眼,忍着心中的欢喜,说:“别装了,我们只有一个水桶,你这些水桶是借的吧。”
简政尴尬的扫了她一眼:“跟乌多吉借的。”
“专门给我洗头发,洗澡用的?”慕千鸽脸上的笑意让简政觉得更加尴尬。
简政站起来向外走:“是你头发太丑了,我受不了了。”
慕千鸽气恨的咬牙,扯过长发闻了闻:“哪臭了,明明很好闻。”
虽然不算好闻,但也不算臭吧……
如此想着,她又闻了闻,确实不太好闻。
“那也没办法啊,这地方没有水,我不能浪费得来不易的水资源啊。”慕千鸽扯着嗓门对外面喊。
简政将门关上:“你快点洗,我在门口给你把风。”
正值中午,大家都在吃饭,但简政也怕他离开,有人突然进去。
“平时没发现你这么细心。”慕千鸽心里高兴极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为她着想。
而且她知道打水有多麻烦,所以并没有要求洗头发洗澡,是他自己发现她应该洗头发了的。
这难道还不是关心吗?
即便不是关心,也是关注吧。
不管是关心,还是关注,对于慕千鸽来说都是好的苗头。
慕千鸽解开绑着的头发说:“没有洗发露和沐浴露啊。”
她来的时候只带了吃的和穿的,没想到带洗发露这些。
“我跟夸让巴杰的妈妈要了点洗发水,沐浴露没有,你就用香皂洗吧。”
简政在门外隔着门板对她说:“能洗就不错了,别挑。”
慕千鸽也不是挑,只是她从来没用香皂洗过澡。
但眼下的条件艰苦,也确实不是挑剔的时候,她拿起那瓶从没见过的洗发水,将头发侵湿,边洗边对门外的人喊:“你要偷看吗?”
“不想长针眼。”简政声音清冷的仿佛一个没有需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