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让再一次服了她,没好气,“我怎么知道!”
“那……”
“闭嘴。”他以热吻再度封住她的唇。由着她说下去,闹不好就要掐起架来,能免则免吧。
深深的炙热的吻,让她身体发热,头脑发晕,不自觉地开始回应他。
他的呼吸越来越炙热,与她拉开一点距离,手掌抚着她的面容,动作轻柔之至,似在对待绝无仅有的珍宝,“醒了没有?”他也看出来了,她是介于微醺、酒醉之间的状态。
“醒了。”钟离妩对上他的视线,抬起手来,抚着他的面容,“嗯……我是真嫁给你了,也是有点儿不可思议。”
简让轻轻地笑开来,“小混账,这叫水到渠成。”
他没让她再回应,再度低头索吻,恣意的品尝着她的美。修长的手指落在她嫁衣的盘扣,一颗一颗,耐心地解开,似在完成一个比拜堂更为隆重的仪式。
她感受到了他的珍惜、怜惜,说实话,有点儿不习惯。这辈子,她就是一棵在疾风骤雨中成长的杂草,哪里需要谁怜惜。
她自己都没那份闲情。
层层衣衫除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如描似画的玲珑身形,让他呼吸一滞。
她则是万般不自在,将他容颜勾到面前,纤长手指勾着他的寝衣衣领,“你呢?”
简让失笑,“你又不帮我。”
“……”她立时无言以对。
缠缠绵绵的亲吻、至轻至柔的抚摸,让她身形蜷缩起来,微微地打颤。
无间隙地被他拥到怀里的时候,她瞥见了一旁绣的栩栩如生的鸳鸯。
她闭了闭眼,又睁开,自己都不确定此刻是醉是醒。可是,管它呢。她本就不怎么紧张,这一刻更是完全放松自己,把眼前这一切、今日这一|夜,全权交给他。
这让他愈发欢喜,也愈发温柔相待。
今夜的她,恰如将开的一朵娇嫩香花。
白皙的肌肤宛若洁白梨花,起伏之处两点宛若红粉花瓣凝露结成。
让他爱不释手。
他的亲吻一寸一分游转下落,恣意的品尝。
她的身形辗转,终是耐不住,将他的容颜扳倒近前。
他的手下落,抚上那朵最纤柔的花。
她先是僵硬,继而不满。
他安抚地吻着她,含带无尽缱绻。不让她阻止。
反复探寻,反复摩挲,反复轻点,有露珠沁出。
她抽着气,终究是完全绵软无力。
他趁势去要。克制着,辗转试探。
一分一分,攻城略地。
花太娇,花太嫩,不敢恣意抽|送。
这般的善待,倒叫她动了情,温柔缠绕住他,温汩如春日微雨,将他浸润,让他得以肆意。
鸳鸯帐中,酔挽春风。
**
天破晓之前,尘世陷入如盲了一般的黑暗。
钟离妩揉着眉心醒来,只觉得头痛、下|身痛、四肢绵软。
换个日子,她一定会以为自己被下了药。幸好一直记得,昨日是成婚之日。
昨夜……到底是怎么过的?他是怎么把自己祸害成这样的?
她改为掐着眉心,费力地思索,可惜的是,只有不连贯的几个画面出现在脑海。
她讨厌喝酒就是因为这个——醉了就只记得当时的部分情形,自己怎么回事,根本无从想起。
她抚着额头坐起来,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连忙拉过锦被缠在自己身上。
因此,便让身边睡着的那个的身形入了她的视线。
她嘴角一抽,随后就不打算管了,开始摸索自己的衣服。
正专心找着,身形被人带入臂弯中,锦被也被夺走一半,“接着睡。”他说。
“……”钟离妩沉默片刻,终究是鼓起勇气道,“昨晚我喝醉了,得去沐浴清醒一下,看能不能想起昨晚到底是怎么过的。”
“……”她这是不是要告诉他,昨晚她是看似清醒、实则醉了,然后……他对着这样的妻子白忙了一场?心念一转,他就笑了,将她更紧的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脸,“不用那么麻烦,我照本宣科再来一遍就是。”
☆、第32章
32
钟离妩语凝。彼此离得这样近,她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她脸颊有些发烧,将刚刚寻到的中衣抱在怀里,借此与他拉开一点微不足道的距离。
简让让她枕着自己的右臂,吻了吻她微蹙的眉心,“难受?”
她轻轻点头,“嗯,脑子有点儿犯晕。”
“疼么?”他拍了拍她的背。
钟离妩身形立时轻轻一震,随后想了想,“还好。”她对任何形式的疼痛,都不是很敏感,摔摔打打这些年,大伤小伤是常事,几乎已经习惯。
“放松点儿。”简让语气柔和,指尖滑到她蝴蝶骨下方的疤,“何时受的箭伤?”
钟离妩想了想,“有几年了吧。是在背部,就没用祛疤的药膏,而且用了也不能去掉。”
“是为何事受的伤?”多年的经历见闻,让简让打心底觉得,男人流血受伤是人之常情,女子则就该是养在温室里,不经风雨。她的不娇气,在最初让他欣赏,而在之后,便让他心疼。
“嗯……”钟离妩沉吟片刻,敷衍地笑了笑,“学艺不精,自然要受点儿教训。”细细想来,这处箭伤,是替小虎挡下的。那是她去西夏期间的事,她带着麒麟、小虎、秦良夜入西夏朝臣的密室,小虎触动了机关,她除了帮他挡下,当时全无更好的选择。亦是从那次之后,跟着她的几个人,都铁了心要追随一辈子。这样算起来,她得到的回报太多,怎么会将那点儿小伤放在心里。
“这叫含糊其辞,等于什么都没说。”简让有点儿无奈。
钟离妩歉意地笑了笑,“那我说点儿实在的。我去西夏,发了横财,简单说起来,就是坑蒙拐骗得来的。从十岁之后,不论情愿与否,都杀了不少人。而且,以后可能还会杀人。”停了停,她对上他的视线,“你娶回来的人,是这样的。”
“我知道。”简让微笑,“就是这样的人,在一起才算般配。”
钟离妩开心地微眯了大眼睛,“跟我想的一样。”
简让见她已放松下来,便将她还搂在怀里的衣服拿走,随意放到一边,予以快速辗转的一吻,“昨晚真醉了?”
“嗯。”她抬手抵着他的胸膛,“想到了以前一些不开心的事。”顿了顿,有点儿懊恼,“我不是故意的。”
花烛夜,新娘子只记得一些片段,真是个笑话。而对她来说,最多的是遗憾。
可是没法子,昨日不能如常用饭,一整日只吃了几口东西,是为着避免花轿出门到礼成期间闹笑话。胃里空空的,心绪不佳,敬酒时两桌下来,喝的酒也不少,不醉才怪。
她喝醉之后,脸色不变,言行也如常,自己不说,谁都看不出。就是这样才最糟糕。她情愿自己是那种一沾酒就脸红红的体质,不管怎样,任谁看到,都会怀疑或认定她醉了。
简让轻轻地笑起来,“没关系。不是跟你说了,我们照本宣科再来一次。”
“……”
他翻转身形,悬身凝视着她,“好么?”
她微垂了眼睑,继而抬眼看着他,抿了抿唇,“好。”这是与她两情相悦的男子,亦是要与她携手走过余生岁月的夫君,她想要清清醒醒地被他拥有,亦拥有他。
说是照本宣科,过程自然与昨晚不同。
他微微侧头,捕获她的双唇,温柔绵长的吻着她,手势游转,含带无尽柔情。
一点一点的,她血脉骨骼之中似是有星星点点的火苗被点燃,跳跃着的光火形成一股暖流,在她周身流转,将她的意识一点点吞噬。
她变得越来越绵软。
他的手覆上那一方幽谷,小心翼翼地摩挲、试探。
她的素手落在他肩头,无意识的用力,扣住他发烫的肌肤。
指尖微湿,他将她安置成敞开的姿势,扶着着纤细娇柔的她,深深地吸进一口气。
仿若潜龙入清溪。她闭了闭眼,打心底怀疑自己能否接纳。怪不得,记得的零星片段中,有着疼痛——那时不知缘故,此刻才明白。
但他很耐心,最大限度的缓解她的不适,让她一点点适应,最大限度的克制着,静下心来,一点一滴的细品、享有。
她身形蜷缩起来,搂着他,宛若海中一叶小舟,随着他带来的风波浮浮沉沉。
她在他怀里,而他又被她缠绕。随着一点一点的推进,妙不可言的感受便一点一点融入他的血液,流转到脊椎,再蔓延至周身。
恰如昨夜,花为他开,情为他动,让他一步步撇开束缚,抵达娇蕊。
……
简让的感受是:比昨晚好了很多。
钟离妩的结论是:也就那么回事儿——那些之于她很是新奇的感受,让她完全乱了方寸,无法在当下适应,以后么……她并没信心全然改变。
她并没对他隐瞒。
简让只是一笑,“会越来越好。”
钟离妩保留所有的怀疑。但,这就是成亲之后需要面对并接受、习惯的吧?慢慢往下看吧。
沐浴更衣之后,钟离妩最记挂的是双福,询问过水苏,得知小家伙前天起就被安置在了后园的小楼,当即转去寻它。
远远的,她就望见了坐在二楼窗台上的双福。
双福亦看到了她,立时嗓音清凉的叫了一声,继而便焦虑地在窗台上走来走去,又瞧着下面。到底是反应过来,嗖一下跳到室内的地上。
片刻后,它到了小楼门外,高高的翘着尾巴,连声叫着跑向她。
“双福,快来。”钟离妩留意到了它脏兮兮的爪子、不再油光水滑的毛,打心底心疼起来。小家伙这一定是不叫人给它洗澡,自己也没心情洗脸、打理一身漂亮的毛。
双福到了她近前,叫声转低,似是透着无尽的委屈。她弯腰的时候,它立即跳到了她怀里,大眼睛闪烁出喜悦的光彩,呼噜呼噜的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由着性子起腻。
“好好儿吃饭没有?”钟离妩握住它一只前爪,毫不在意爪子上沾的泥土。
水竹快步跟过来,道:“饭倒是还吃——每次都是公子耐心哄着。就是一直闹脾气,在宅院里跑来跑去,奴婢与凌霄要是不始终跟着,怕早就寻回客栈了。”
“唉,我嫁人,却委屈了我们双福。”钟离妩满脸怜惜,转身回房,“走,带你吃点儿好的,吃完饭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