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梦梵已经不敢再去嫣语楼,也不敢去想那一张张流泪的脸和忧郁愤怒的眼睛。
又有几个女子因为受到丈夫的冷遇和虐待自杀了,梦梵感觉掉进了一个噩梦,整日流泪歉疚,钱多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站在这几座新坟前,梦梵甚至想回到雪幽山,可是这些姐妹们能同意吗?这样的悲剧难道还要再重演吗?可是我又该如何?难道我能把姐妹们都打一顿吗?她决定去找雪风,或许只有雪风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梦梵直接走进雪风的房间,一股强大的气流就像一个漩涡把她旋在中间。她不停地挣扎,可是并不能走出漩涡。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气流消失了,她来到雪风的房间。两个男子正立在她的床边,雪风正在展开手臂,两团银白的光芒不停地围绕着她的手旋转。
“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修魅术,等我完全修炼好了,就传给你们!”
“魅术是什么?”
“是我新的一种采阳补阴的练功大法,不仅仅可以倍增功力,更能养颜驻容,你看看他们。”
梦梵回过头来只见两个骨架,她一阵惊呼。
“梦梵,你不要害怕。我的魅术还没有炉火纯青。我是跳着修炼的,前面两层我没修炼,那都是凡人的驭夫术。等再过一阵子,我就把它传给你们。那样的话,你们在这凡世就不会受到欺负,也不用害怕被人抛弃了。”
“姐姐,我觉得现在不是我刚刚带大家来凡世的生活!虽然姐妹们都很开心很快乐,但是我心里始终觉得不安,总觉得自己辛勤劳动得来的银子最舒服!”梦梵遥望着嫣语楼对雪风说着。
“她们在深山幽居了上千年,现在能开心快乐也没什么!梦梵,你不要想多了!”
听着雪风的话,梦梵微微皱起了眉头。雪幽山宁静的生活似乎就像一个影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就消失了。
本来她是想请雪风劝阻其他姐妹,可是这样看来根本就不用劝了。况且雪风的脾气她还是很了解的,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回到房间,梦梵心里乱极了。她很想离开这里,可是姐妹们都在这里,自己又能到哪里去?回雪幽山?但是其他姐妹怎么想?钱多又该怎么办?一时之间她脑子里一片茫然。
钱多套好了马车,“梦梵,要不我们去洛阳住一段时间好吗?正好我在洛阳有一笔生意,需要去三四个月。你不在身边我会觉得很孤单!”
钱多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梦梵点了点头,收拾了几件衣服留了一张字条就上了去洛阳的车。
魅术第一层,第二层已经开始在雪族广泛地修炼了,再加上她们本身的法力,幻魅之术已经炉火纯青。嫣语楼已经成为幻魅术的试炼基地,越来越多的姐妹离开庄院离开自己的家来到了嫣语楼。
含雪和二十多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也来了,在一片大笑声中,几个男子不堪羞辱回家寻了短见。
几个法术高强的已经开始修炼第三层了。没过多久,几个男子渐渐形消骨瘦脸色蜡黄,许多有名的大夫也束手无策。两三个月过去了,长安内外不少男子要么日渐消瘦精力衰竭而死,要么直接消失变成一堆白骨。恐慌,一时之间在长安迅速蔓延。
嫣语楼仍然夜夜达旦,灯红酒绿,欢畅无比。没有人将那些男子和它联系在一起,只有部分丧夫的女子不停地咒骂着。
200多个精壮男子在这一月之内全部失踪或死去了,知府也开始着急了。查案的结果已经表明这些男子大多数是嫣语楼的常客。十几个差役走进了嫣语楼,可是看着这一张张花朵般的笑脸,他们喝完酒坐坐就回来了。
嫣语楼依然灯火通明,除了一些丧夫的女子远远地站在楼外叫骂,其余毫无影响。叫骂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了,紫晶和蓝裳干脆直接施展法术让这所有的女子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哑巴。
在郁闷、悲愤和恐惧中又有不少女子慢慢死去了。
一张微黑的脸上有许多小雀斑,扁平的鼻子在脸上没有任何一点立体感。她擦了擦镜子,那张脸还是没变。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的脸怎么变成了这样?一声尖叫,钱多从隔壁房间直窜进来。
“梦梵,你这是怎么呢?做噩梦了么?”
梦梵扑倒他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
“钱多,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丑八怪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傻瓜,瞧你说的什么话!这么漂亮的脸怎么会变成丑八怪呢?”
“我说的是如果,你认真地回答我!”
“就算有一天你变得又老又丑我依然会陪在你身边!”
“谢谢你!”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钱多帮她擦去眼泪轻轻地把她拥在怀中。
一连几天,梦梵都做着同样的梦。几天过去她人也憔悴了很多。为什么老是做这个梦?这到底是什么含义?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几百年前,她们雪族也全部都是这类容貌。难道我的容颜要回到从前么?雪风,我必须尽快见到雪风。或许只有她才能解释这个梦。
到达长安,梦梵突然感觉脸上一热,她也没管那么多就直接往庄院走去。
进了院子突然发现已经人去屋空。她赶紧去到嫣语楼,所有的姐妹都消失了,她找到梁公子想打听紫晶的下落。
“我也正在找她了,真是可恶,一夜之间连说都不说一声全部都走了。这叫我的生意怎么做啊!”
梁公子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眼,“哎,你要是有张漂亮的脸就好了。走吧,走吧,别妨碍我做生意了!”
我很丑么?梦梵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种怪异的感觉。
急匆匆地往外走,她也没怎么在意。远远地钱多正往嫣语楼走来,梦梵本想扑过去,可是钱多好像没看到她似的,径自往楼里走了。
钱多怎么呢?难道不认识我了么?梦梵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