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暖室里，路小痴跟苏凝烟相对而坐，两人都已经进入到了修炼状态。
这次他们没有从天地之间吸取灵气，而是在体验用灵石修炼的感觉。
三颗灵石，苏凝烟手里握着一颗，路小痴双手上各一颗。
突然，路小痴手里的那颗灵石急剧变化，然后直接化为了乌有。
他睁开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脸上的表情非常无奈，按照刘封的说法，他那个凝气中阶用灵石修炼，不眠不休的都可以修炼一个多月，而自己这个凝气初阶用它修炼，怎么感觉一会儿就耗尽了？
用了多长时间呢？可惜没有计时，一柱香应该是有的，两柱香就未必了，三柱香怕是就顶了天了。
就算是按照一个月跟三柱香来算，这趟对比下来，好像也蛮惊世骇俗的嘛，就像是那超品灵石跟下品灵石的区别。
梵寂圣莲，果然不愧是顶尖的功法，哪怕是换了一个时空，依然是顶儿尖儿的。
路小痴微微颔首，觉得非常满意，吸收的速度快，就表示实力提升的越快，这点让他老怀大慰。
紧接着他又砸了砸嘴，目光从苏凝烟手里那颗灵石上挪开，这颗灵石看着好像还是完好无损的，这表示苏凝烟的修炼速度要远远慢于他，看来这天赋再高，也比不上重修一世啊。
路小痴内心有所感叹，又开始了修炼，等到周边方圆百多丈空间里的灵气跟不上他的进度后，便又闲了下来。
“唉！看来要多弄点灵石啊，要不然照这样修炼，真的是很枯燥的啊。”路小痴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着。
实在是无聊，他就开始琢磨起这里的修炼等级来。
凝气不用说了，肯定就是灵气慢慢填满丹田气海，然后就筑基了。
可是这筑基又会是怎么个情况呢？打下坚实的基础，开始在修炼的道路上越奔越远？
那这结丹又是啥？在丹田气海里炼出一颗丹药来？
接着丹药开始孕育，然后生出一个婴儿来？
真的是很复杂啊，哪有梦里的简单，只管修炼，打破一层又一层的枷锁就可以了。
他在这样腹诽的时候，却是没有想过，如果梦里的那种修炼简单，站在世界之颠的修士，为啥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呢。
修炼很简单，向来都只是对于他而言，梦里是因为他可以炼制大量的丹药辅助，现在却是因为他只是重来一次，虽然体系并不一样，但是大道殊途同归。
他讲解修炼之法时，从来没有接触过修炼的苏凝烟一点就通，到了后来甚至是举一反三，这已经是一个绝世的天才了。可即便是这样，两人几乎同时修炼，他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苏凝烟却连壁障都还没有冲破……
路小痴琢磨的这段时间，四周的灵气充盈起来，然后他又开始修炼，这次没有什么可以琢磨的，直接是耐着性子枯燥的修炼着。
幸好这种感觉经过一段时间的习惯，后面就恢复到了平常心，就好像他在修炼的时候，吸纳的灵气一直就是那副样子。
转眼间一夜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他丹田气海里的灵气，已经算得上是浓厚了，按一个境界四个层次来划分的话，他估摸着自己该是凝气中阶了，如果再接着修炼一个白天，或者是吸收两三颗灵石，就应该是到了高阶了。
“苏姐，醒醒，该去集市上转转了。”路小痴拍了拍苏凝烟的肩膀，将她唤醒。
苏凝烟睁开眼睛，先往外面看了看，又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灵石。
灵石看着还是完好无损的，可如果仔细看，就可以看到上面出现了两条曲线，等到这上面的曲线跟蛛网一样密布时，这颗灵石离灰飞烟灭就不远了。
“小痴，我也是凝气初阶了。”苏凝烟轻柔的笑了笑，自袖口摸出手帕蒙到了脸上。
路小痴已经起身，正打算弯腰往外钻的，闻言又一屁股坐下来，哇了一声后急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苏凝烟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感觉很渺小……”
这是什么感觉！路小痴呆了呆，继而也就恍然了。
吸纳汇聚的灵气，一路势如破竹过关斩将，等到自信满满的冲破阻碍，看到丹田气海的那一刻，才发现路上的一切都是假象，什么汹涌澎湃涛涛大河，在大海面前都是渺小的。
安慰的拍了拍苏凝烟的肩膀，路小痴笑道：“苏姐别担心，我快要高阶了，等我修到第二个境界，大概就可以开始炼丹了，那时我们修炼就跟玩儿似的，唰唰的往上升。”
……
……
寒风依然怒吼着，但是雪已经停了，两人并肩站在祠堂外，积雪没过了他们的膝盖。
太阳自东西升起，虽是清晨，阳光落在脸上的感觉，依然让人觉得温暖。
“也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停的，幸好停了。”路小痴将目光从太阳上挪开，活动了下腿脚，将这俩雪窝扩大。
“是啊，幸好停了，也不知道昨天有没有人去排队领粥。”苏凝烟眯着眼睛看向远处，那里的房屋被白雪覆盖，只能看到轮廓。
“去问问福伯不就得了，顺便把缺掉的保护费也收上来，然后再去另两条街转转，好歹得把融雪的这几天撑过去。”
“嗯。”苏凝烟轻轻的点头，当下两人往城区走去。
如果搁在从前，他们两人在这样深的雪地里行走，会显得非常的迟滞与艰难，但现在却完全不在话下，他们甚至都没有抬腿迈步，而是刻意的拖着脚，直接从雪地里横穿，视寒风挤压凝冻的雪层如无物。
随着两人走过，四条狭窄悠长的沟壑就在他们身后一路蜿蜒。
很快他们就进入了城区，然后来到了辛止街上。
雪虽然已经停了，但路面上堆积的雪太厚，这对于普通人的脚力，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所以街上的人很少。
但是此刻的辛止街很热闹，路小痴跟苏凝烟站在街口，看着眼前的画面，非常的诧异。
就在他们的眼前，二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浪儿们，正弯腰热火朝天的清理着街道，在两边的墙根里，已经堆了不少的雪。
虽然站在这里看不到整条街，但可以想到，那面必定也是这样的画面。
两人紧走几步，踩到青石地面上是还有点不习惯，路小痴就近拍了拍一个身子瘦弱的流浪儿，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