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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 > 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 第9节
  正说着,木门被敲响,已经脸熟的邮递员在门口喊道:“刘大恭,你的信!”
  刘杨氏一听急忙跑到门口,兴高采烈地接过邮递员手里的信跟邮递员打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
  “过年积压的信件比较多,还得去偏远的村儿送,就这还晚了呢。”
  看着门口说话的俩人,王来娣小声跟余桃说:“肯定是青松又寄信过来了,说不定催着让你去随军呢。”
  这次王来娣猜对了,刘青松这封信的确是让余桃快点随军的,信中他写道房子收拾好了,余桃准备准备就可以出发了。
  刘大恭念完信后,刘杨氏眉眼带笑调侃道:“他还催呢,看来是等不急了。”
  大家都笑,刘柏杨却说出自己的担忧,“娘,俺前段时间去首都,听人说火车上拐子特别多。阿桃带着三个孩娃上路安全吗?”“有这事?”刘杨氏疑惑地问道,“火车不是一路开到终点吗?咋还有拐子?”
  刘柏杨出去见识一圈后,说话声音都比以前大:“不是,火车半路上会停的。火车站人挤人,孩子被偷了都不知道。”
  “那可不能让阿桃一个人坐火车。”刘杨氏道,“干脆让青松回来一趟,这都两年没见过他了,刚好回来接阿桃他们。”
  “青松在干正事,哪能随便回来?”刘大恭敲了敲长烟杆,“干脆让柏杨再跑一趟,把他们母子几个送到。”
  听了公公这话,王来娣眼珠一转,“娘,我看爹说的没错!青松保卫国家呢,哪能轻易回来?干脆让俺跟柏杨一起去送阿桃,保证平平安安地把他们交到小叔子手里。”
  刘杨氏当然知道刘青松不能轻易回家,她只是想儿子了。听了王来娣的话,刘杨氏也顾不得伤心,骂道:“怎么哪都有你的事?你跟着去干啥啊?”
  “俺想去见识见识呗。”王来娣滚刀肉,根本不怕婆婆骂,“再说了,这不是也怕别人在背后嚼舌根吗?”
  大伯跟弟妹一起出门,村里的那些长舌妇又该在背后嘀咕了。
  “俺看谁敢在背后嚼舌根!看我不撕了他们的嘴!”
  王来娣缩了缩脖子,看着余桃跟看救星一样,“弟妹,你说,让不让俺跟你一起去?”
  余桃听了刘青松的来信内容之后,心里一直不平静。
  上辈子几乎也在这个时间点,刘青松从部队来信,让她带着几个孩子去随军。
  几天后,余桃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踏上北上的火车。
  禹都到东北的火车要在路上走三天两夜。余桃记得很清楚,那是在第二天深夜里,周围的乘客沉入梦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火车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余桃就是那时被人用沾湿的棉布迷晕带走。再次醒来后,她独自一人被关在一个破旧的小木屋里,眼睛和双手都被绑住了,三个孩子没一个在她身边。
  那棉布上是什么,让她一闻就失去了意识?而且拐子是怎么把她从火车上弄下来的?
  若是没有火车上的工作人员配合打开火车门,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余桃从窗口里扔出来,很容易惊动沉睡的乘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14章 离别【捉虫】
  除非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有拐子的内应。
  余桃往更可怕的地方猜想,说不定铁路系统上层都被那些拐子侵入....
  上辈子余桃半昏迷中清晰地察觉到,她从国内一路被卖到阿麦瑞克国,是通过铁路偷渡的。
  若是只有余桃自己人,她可能会选择钓鱼执法,在上辈子的那个时间点,孤身一人坐火车引诱拐子,能抓住一个是一个。
  可是她不能,她还有三个孩子。
  为了三个孩子的安全,她必须把所有的风险都扼杀在萌芽里。
  有大嫂跟刘柏杨跟着,起码安全多了一层保障。
  “娘,三个孩子最大才六岁,要是安全也就罢了,这有拐子我一个人带不了三个孩子。”余桃道,“路上有三天两夜呢,俺看就让大哥大嫂一起送我们去一趟。”
  “是啊娘。”王来娣说,“俺帮你看看小叔子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娘,你就让俺去吧,俺都快三十了,还没出过青岚县呢!”
  “俺都六十了也照样没出过。”刘杨氏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话是这样说,刘杨氏的态度明显软化,“老头子你看呢?柏杨过年刚请完假,这还能请假吗?”
  家里小事刘杨氏说了算,大事还要刘大恭做主。
  “去。”刘大恭磕了磕烟灰缸,下定决心,“不上工就不上工,就是少几天公分,还是二儿媳妇和三个娃的安全最重要。”
  刘大恭一锤定音,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车票买好,又给刘青松拍了电报,告诉他是后天晚上的火车。
  接下来几天,刘杨氏都在为几个人出发做准备,临到余桃带着几个孩子走了,刘杨氏反而难受起来。
  余桃这一去,就跟青松一样,刘杨氏想见他们一面就难了。
  她三个孩子,老大刘梅香嫁的远,过年都没有回来,老三青松在外当兵,两年见不了他一面。如今连阿桃和三个孩子也要走了,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刘杨氏想到这里,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偷偷抹眼泪,白天起来又强颜欢笑着,给余桃准备东西。
  几个人路上就不少吃,刘杨氏一大早就起床进了灶屋。
  今天是余桃和三个娃在家里的最后一天,刘杨氏把积攒了几个月的蛋都拿了出来,咸鸭蛋一股脑的煮了,鸡蛋专门用一个小陶罐做茶叶蛋。
  除此之外还有油炸花生米,炸小鲫鱼.....
  缸底的东西不多,刘杨氏想给余桃多带点东西都没办法,家里有些吃的还是青松寄回来的。当娘的连这一点都没办法给孩子做,刘杨氏想着想着又坐在灶屋里抹起了眼泪。
  余桃起床看见刘杨氏一边烧火一边抹眼泪,心里也难受,她没有打扰,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就转头出去喂鸡了。
  王来娣没眼色,闻到灶屋里一大早就开始飘着香味,才穿好衣裳就趴在灶屋门口,对着刘杨氏大声嚷嚷道:“娘,栓子和翠翠走的时候,弟妹不是烙油饼了吗?娘,俺也想吃油饼了,你让弟妹多做一点。”
  “还想吃油饼,你真会吃!”刘杨氏骂道,“看看缸底,就半瓢面了,俺咋给你做油饼!”
  话是这样说,刘杨氏还是站了起来,把面缸里的面全部倒在案板上,连缸底都拍烂了,案板上的面也就半瓢的量,这些只能烙四五个饼,根本不够吃的。
  刘杨氏拍了拍身上的面灰一边嫌弃地对着王来娣说道:“长了一张嘴就会吃,连菜都点上了。”
  说着她就拿着面瓢往外面走。
  “娘,你干啥呢?”刘柏杨刚把柴火翻了回来,见刘杨氏气冲冲的出门,忍不住问道。
  “上你大娘家借面去!”刘杨氏对亲儿子也没好气儿,“你婆娘要吃油饼。”
  “你咋又惹娘生气啦?”被顶了一通,刘柏杨回来纳闷的问王来娣。
  王来娣:“俺咋知道她一大早就发火呢。”
  刘杨氏很快就把面借回来了,王来娣赔笑地对着刘杨氏说道:“娘,油饼俺不吃也行!窝头也挡饱。”
  “可不能屈着你的嘴。”刘杨氏白了王来娣一眼。
  王来娣知道刘杨氏没真的生气,心里的话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那娘,油饼你别烙啊,让阿桃烙,你烙的不好吃,别把白面浪费了。”
  余桃听了这话忍不住偷笑,她这个大嫂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挨骂她就心里不舒坦。
  不过也好,被王拉娣一气,刘杨氏也顾不得难受得抹眼泪了。
  果然,刘杨氏一听这话一口气就上不来,面瓢没放下就骂道:“你这个缺心眼的二憨子,俺上辈子是欠了你的,才让你这辈子专门来气俺?你想吃俺烙的俺还不烙呢!”
  刘柏杨也顾不得洗漱了,干咳一声,把王来娣拽走:“娘,你别气,俺去教训她。”
  刘杨氏翻了个白眼,随着王来娣委委屈屈的被拉进房间,刘家隔几天一次的“家庭纠纷”也落下帷幕。
  刘大恭和孩子们早就习惯了,大妞二娃和三娃蹲在刘大恭面前,看刘大恭做陀螺,大牛二牛三牛在走廊里背着书,眼睛时不时看向刘大恭那边。
  孩子们要走了,刘大恭的感情不外漏,就是一个劲的给他们做玩具。大妞的鸡毛毽子,皮筋,用破布编的秋千,还有二娃和三娃的弹弓,陀螺,木鞭......
  光这些玩具就够三个孩子用到大了。
  可再怎么不舍,也要到走的时候了。
  刘大恭借了牛车,送余桃他们去坐火车,刘杨氏一路送他们到了村后,一边走一边拉着大妞的手对着余桃说道:“到了要记得拍电报,常给家里写信知道吗?青松要是休假,你们就回来看看。”
  “娘,俺知道,有时间俺就回来。”
  刘杨氏红着眼,“那就行,俺跟你爹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这一去以后也不知道能见你们几次。”说着刘杨氏眼泪又下来了。
  刘大恭训斥她:“孩子要走了,哭什么啊,又不是不回来。”
  刘杨氏擦擦眼泪,白了刘大恭一眼:“你还说俺,不知道昨天夜里是谁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刘大恭张张嘴,心说不跟刘杨氏一般见识,只道:“行了,别哭了,再哭下去你眼睛又该痒了,孩子该走了,你家里去吧。”
  第15章 火车
  刘杨氏白了刘大恭一眼,到底没有再哭,一个接着一个把三个孩子抱上牛车:“你们这些小没良心的,到了记得想奶奶知道了吗?”
  “奶,俺舍不得你。”大妞抱着刘杨氏的腰依依不舍,三个孩子里大概只有她懂的什么是离别吧,二娃只顾得兴奋,三娃还吃着一块红薯干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奶的大孙女贴心。”刘杨氏摸摸大妞的头发。
  再怎么不舍,该走还是要走。
  牛车缓缓行驶在路上,余桃抱着三娃坐在车上,看着刘杨氏站在村口凝望着他们,逐渐变成一个小点,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到了火车站,刘大恭帮忙把行李搬上货车。
  “柏杨,你是男人,到了车上别只顾着吃睡,警醒一点,照顾好他们。”
  “俺知道了,爹,你放心回去吧。”刘柏杨一脸严肃的保证,“等俺回来之前,再给你发电报。”
  刘大恭拍了拍刘柏杨的肩,眼睛转向三个娃,最大的大妞才比腰高一点,乖乖的站在余桃身边,二娃被王来娣拉着,眼睛惊奇地看着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群,三娃被余桃抱在怀里。
  刘大恭挨个摸摸孩子的头,然后对着余桃说道:“以后爹娘也管不住你们了,你和青松就是大家长了,遇到事多跟他商量,万事有商有量的来。他要是欺负你了,你直接跟爹娘打电话,俺去收拾他。”
  余桃点点头:“我知道的爹,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青松和三个孩子。”
  “这一点我很放心。”刘大恭道,“对你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就怕你受了欺负也不声张。”
  以前余桃就是这样,二妮的死仿佛点醒了她一样,看着余桃最近的表现,刘大恭心里放心一点,可更多的还是担忧。
  余桃鼻子微酸:“爹,俺知道了,要是受了欺负,我就给家里写信,打电话。”
  “那就中。”刘大恭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个笑。
  列车员已经催着送行的人离开了,刘大恭对他们说道:“行,你们赶紧走吧,到了打个电报,常给家里写信,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说着说着,一阵黑烟升起,火车头发出嘶鸣声,慢慢启动。
  刘大恭学着其他送行的人,举起手看着火车开走,浑浊的眼睛里也忍不住冒出泪花。
  “爷爷,爷爷,你等着啊,俺找到爹了明天就回家....”二娃看着刘大恭离他越来越远,忍不住趴在窗口喊道。
  余桃把二娃抱着坐好:“刚才怎么不知道多跟爷爷说两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