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歌真是佩服他的好口才,问:“今晚的宴会主题是什么?”
“先生没告诉你吗?”
“只说不重要。”
许渊笑:“今晚是崔董的生日宴会。”
“谁?”
“崔凤楼这个名字听过吗?”
许朝歌摇头。
许渊说:“那许小姐真的该好好做一做功课了,崔先生是集团的董事。”
“他跟景行一个姓呢。”
“对。”许渊看了她一眼:“他是先生的……叔叔。”
许朝歌点头:“哦,怪不得。”
许朝歌整个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许渊方才刻意变调的两个字,她想必是一个也没听进去。
许渊踟蹰着要不要再点一点她,有人自前走出拦住他,说:“许助,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问问景行也没有到。”
他注意到许渊身边一个面生的姑娘,说:“这位是……”
“朝歌,许朝歌。”许渊只好硬着头皮介绍:“先生的女朋友,先生已经在路上了,这个点,肯定有点堵。”
“许小姐,”许渊朝她递眼色:“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提到的,崔董。”
许朝歌已经打量了崔凤楼好久。
应该是得益于多年锻炼的好习惯,他身材颀长匀称,既没有其他中年人的臃肿富态,也不骨瘦如柴。
从背后看去,完全是个善于经营自身的年轻人模样。哪怕看到正面,也会教人叹息岁月对于男人是如何宽容。
他的脸尚没有很深的皱纹,只在笑起来的时候带出眼尾温柔的弧线。他保养得当,头发乌黑,精致的五官完全是更成熟版本的崔景行。
许朝歌不由感叹:“您跟景行长得可真像!”
说完觉得有哪不对,又立马改口:“是景行跟您长得像。”
崔凤楼笑得春风满面,向她礼貌地伸手,说:“很高兴认识你,许小姐。”
许朝歌立马将手包换去左手,说:“喊我朝歌吧,我也很高兴认识您。”
她伸出右手,几乎要跟崔凤楼握上的一瞬间,忽地被人抓住带去了另一边——许朝歌张皇抬头,笑起来:“景行,你来啦!”
崔景行黑着脸,将许朝歌拉到身后,许朝歌小声咕哝:“怎么了?”看到崔景行身边的许渊也是一脸僵硬。
而更尴尬不过的还要数此刻曲梅的到来——她一身大红的紧身长裙,甫一出现便吸引过所有人的目光。
宴会厅偌大,她偏妖娆地径直来到他们身前,亲昵地挽上崔凤楼的胳膊,撒娇道:“什么时候能吃饭,人家饿了。”
许朝歌一怔。
原来崔凤楼就是曲梅提到过的那个能让崔景行也让三分的“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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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梅一贯泼辣,可要是高兴起来,一张嘴也能甜得像抹了蜜,百转千回地说:“什么时候能吃饭,人家饿了。”
她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眼睛里的光彩更甚,却在扫到崔景行身后的时候,蓦地由热转凉,她几乎是带着震惊地看着许朝歌,脸色一下就白了。
许朝歌心里亦是五味杂陈,幸好现场异常的还不止她俩——崔景行一脸的厌恶显而易见;崔凤楼尽管更有城府,仍在某瞬留下短暂的局促。
大家随即又戴上各自舒服的面具,粉墨登场。
许朝歌看着曲梅重新挤出漂亮的笑脸,在崔凤楼的介绍下,礼貌地对崔景行说:“崔先生,幸会幸会。”
介绍到许朝歌的时候,她笑容更满,说:“这位我是认识的。”
崔凤楼惊讶:“这么巧?是朋友?”
曲梅慢慢摇摇头,说:“许小姐可是我们学校的红人,想追她的男人要排着队来献殷勤。我是很想跟许小姐做朋友,可许小姐一定看不上我了。”
崔凤楼指着她说:“你又多想了,我刚刚和朝歌聊过,是个开朗有礼貌的好孩子,你俩以后可以多联系,多聚聚就成朋友了。”
曲梅淡淡的讶异,顽皮道:“朝歌?才刚聊了这么一会儿,就喊这么亲切啊。”
“你这张嘴啊!”
许朝歌脸色早已绯红,面对曲梅有意的奚落几次要反唇相讥,却又都忍了下来,知道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崔景行这时候搂过她,看进她眼里的时候勾了勾唇角,轻声说:“累了吗,我带你去坐下来把。”
崔凤楼听见,也好客地催促:“都去坐吧。朝歌,你不要觉得拘束,这里都是家里人,就当吃个便饭。”
许朝歌还没来得及回答,崔景行已经迈开步子往前了。
厅里桌数不多,有专人领着往特定的位子上走。
崔景行的位置紧邻崔凤楼,在主桌上位的右手边。曲梅却不能坐在崔凤楼的左手边,而是被请去了主桌下面的一个小桌。
许朝歌作为多出来的那一个,原本也以为要被安排去其他地方,崔凤楼却让人给她在崔景行身边加了个位置。
于是原本座位间距很大的主桌上,忽的有两个紧紧相邻的。崔景行还嫌不够,挪着自己的餐具往她身边又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