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叶昔言亲昵地捏起她的下巴,都快吻上她的唇。
江绪说:知道,他俩以前是同学,高中读一个班,之前都在二院。
张贤明与江丹城的关系本就不错,又是老同学又是同事,要不是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俩估计能成为正儿八经的朋友。
这点许多人都不了解,都以为他们是普通的认识关系,但其实不是,反正挺狗血的。江绪都一一讲了,没什么可隐瞒的,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复杂,很难理得清。
叶昔言都见怪不怪了,这程度还是能接受,不会太震惊。她对这种八卦的兴趣不大,等江绪说完就转开话题,问江绪今天做了什么,晚上怎么过的。
与己无关的事一下子就被翻过去,对话又变得温情缱绻。
江绪刚醒,嗓音像是被压着了,有点哑,带着一丝丝困倦和疲惫,她一面回答,一面承受叶昔言的安抚与亲吻,讲到一半就倒叶昔言身上了,软软地趴对方胸口。
白天无非就那样,随便做点事打发时间,晚上也一样,上楼休息前才看了二三十分钟的电视,随后就回房间等着了。
叶昔言走之前说凌晨之前回来,但等到那时候也没见到这人的踪影,熬着熬着就睡过去了。江绪还是等了很久,几乎整个晚上都在等人,叶昔言进门时才睡着不久。
大医生不爱说情话,可行动到位。
叶昔言会疼惜人,低声说:辛苦江医生
江绪趴她身上一动不动,呼吸有点重,良久,仅仅嗯了一声。
周六无事可做,舒舒服服睡个懒觉,整天都能待在小别墅里。
两人起得晚,快中午了才下楼,吃饭都是点的外卖。
明天早上就要带人去家里了,叶昔言没敢太放肆,不论是昨晚还是白天都不乱嘬江绪,尽量不亲脖子、锁骨这些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她俩下午一直在楼下的客厅里,卧沙发上看剧,顺便黏腻地亲热。
一楼的门窗都反锁了,厚厚的帘子被拉上,里头遮得严严实实即使是独栋别墅,周围有茂密的绿植遮挡,没必要搞得如此隐蔽。
叶昔言给江绪调了酒,度数还不低。
江绪都由着,调了就喝,没事做就当放松了。
她俩都很有情调,在这种日常上较为合拍,都会恣意享受,醉意上头了还能搂抱着站起来,放着舒缓的音乐,边听边随着另一个人走动,算是在跳舞,兴致上来了就接吻,或者做点什么。
叶昔言抵着江绪的额头,缓声问:喜欢吗?
喜欢哪样?江绪回道,挨上去碰她的嘴角。
她说:现在。
江绪点头,嗯。
以后也住一起?
随你。
等你的事解决,日本的比赛结束了,就搬过来,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
叶昔言说:我在德国还有房子,去了那边也能住一块儿。
江绪嘴角勾起,我也有,到时候可以住我那里。
行。
音乐收尾时,她俩倒沙发上,叶昔言趁机将音乐声调大一些,然后所有声音都融进其中了,被巧妙地掩盖住。
整个一天都是放松时刻,不受束缚,有时候看看剧,有时候抱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做,情至深处就表露爱意,自由地拥有对方。
两人天黑以后才出去了一趟,但不走远,只在小别墅附近走走,到处散散心。
夜晚的人工湖灯火阑珊,水车慢悠悠滚动,水声哗哗哗
后一天去家里是叶昔言开车领江绪上门,八点半就过去了,进门还能赶一顿早饭。
老两口那时候刚起来不久,梦琪还在赖床,全都没下楼,进去还是阿姨迎接的。叶立钊先下来,对江绪还是很客气,并破天荒给面子地喊了声叶昔言。
不用叶昔言介绍,江绪大方地开口喊:伯父。
叶立钊和蔼,亲自泡茶给江绪喝,说:先坐,别站着,来了就不用太拘谨。
江绪没坐,有眼力劲儿地上前帮忙。
孟文冬过了一会儿才出现,牵着梦琪下楼。
梦琪还没睡醒,看到下面有人就迷迷糊糊地揉眼睛,片刻后才惊乍乍地喊:江姐姐!
江绪又立马向孟文冬问好,礼节十分得体。孟文冬当即就笑吟吟的,早先就对江绪印象不错,这下更好了,赶紧招呼人,还对叶昔言说:你这也是,早点过来都不提前打个电话。
初次见面,氛围比想象中要融洽,不用刻意表现就挺好的,老两口对江绪很有好感,喜欢踏实懂礼的年轻人。
江绪来之前还有一丢紧张,毕竟在叶昔言口中,老两口都是精明利落的性格,且叶立钊还不太容易相处,是个暴脾气,好在见面后并不是那样。
刚认识肯定得闲聊,几人到沙发那里坐下。江绪抱着梦琪,让小孩子坐自己腿上,梦琪开心得笑眯了眼,直接钻江绪怀里。
第一次上门,不管是出于何种身份,江绪还是给大家都带了礼物,价格不贵,但胜在有心意,给老两口买的补品和茶,给梦琪买的小裙子,连叶昔言都有份,一个限量版的汽车模型。
叶昔言知道江绪准备了礼品,可不清楚具体买的什么,收到东西了还愣了一下。
当着父母的面,她没好问,收到礼物还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谢谢。
江绪也一样,温和地说:不用。
她俩都拿捏好了分寸,表现得不错,没被看出破绽,怎么看都只是朋友。
老两口哪会多想,真以为就是看到的那样,越瞅江绪越满意,尤其是叶立钊,到后面还连着给江绪倒了两杯茶。
江绪知礼地说:谢谢伯父,我自己来就行。
叶立钊不会当面夸人,只是笑了笑,让旁边的叶昔去续水。
叶昔言去了,守在一边不怎么吭声,过了几分钟才伸手抱梦琪,不让小孩儿黏着江绪。这小鬼头太讨人厌了,在江绪怀里拱来拱去的,还爱撒娇卖乖,看着就惹眼。
梦琪不愿意让小姑姑抱,拧麻花地扭扭,非要巴挨江绪。叶昔言冷漠无情,直接把这破小孩儿塞给叶立钊,假意说:别乱动,老是蹭江医生干嘛,不要不讲礼貌,乖一点坐着。
叶立钊把梦琪抱开了,端了杯茶给她喝着玩。梦琪瘪瘪嘴,不大乐意地说:小姑姑使坏,故意的。
小孩子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顾及场合和对象,觉得叶昔言这是在抢人,嘴里立马就不高兴地抱怨了一句。大人们对此不当真,不往心里去,孟文冬还和善地笑了笑,对江绪说:这孩子皮实,喜欢谁就黏着谁,你别计较。
江绪说:没有,梦琪很可爱。
孟文冬哂道:她跟昔言一个样,打小就怪脾气。
江绪偏头看看身旁的人,说:还好。
早饭是帮佣阿姨做,吃得比较简单,虾饺皇搭配小米粥,清淡又养胃。
来都来了,赶上时间了就一桌吃点。
这一天都是在叶家度过,从早上待到晚上,一天三顿都吃全了。
上午就纯聊天,下午陪着叶立钊喝茶下棋,陪着孟文冬看书,顺便带带梦琪,总之不搞花里胡哨的规矩,不会因为有钱就特殊,一切都与寻常家庭没什么两样。当着江绪的面,老两口平时是哪个样,现在就哪个样,只是对叶昔言不似往常那般,叶立钊收敛了脾气,一句重话都没说话,甚至好声好气的,平和得不像他本人。
兴许是受江绪的影响了,大医生多温柔,成熟又稳重。
老两口真拿江绪当叶昔言的朋友对待,像对周延他们那样对她。下午,孟文冬还带着江绪上楼转了一圈,各个房间看看。
叶家的房子很大,房间数多,楼上光是书房就有三间,老两口各一间,叶昔言和大哥合用一间。兄妹俩的书房宽敞,里面摆放了许多东西,不仅仅是书,还有各种奖状奖杯和证书,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有意义的物件,譬如叶昔言学射击用过的□□,还有她小时候玩过的车子。
孟文冬还跟江绪说了些叶昔言小时候的事,半是回忆半是倾诉,讲的时候还慈祥地笑笑。
她以前不愿意学这个,都是我逼着,十几岁大就不想学习了,闹着要玩赛车,不愿意读大学,整天就瞎混,管也管不着。
江绪走近看看,摸了下□□。
孟文冬又说:这个是她自己赚钱买的。
江绪说:很厉害。
孟文冬眉眼弯弯,她那时候跟我们闹脾气,不要家里的钱,不让干涉她。
少年时期的叶昔言太叛逆,跟现在简直天差地别,当年就是不服管教的刺儿头,思想不成熟,让读书不读,铁了心要玩车,还因此差点跟家里闹翻。那时候叶立钊也是火爆性子,来气了也不会迂回点,有些话讲得很难听,结果叶昔言一冲动就离家出走了,啥都没带,两手空空就出门了。
那一阵叶家的关系很僵,真像要断绝来往了似的,叶立钊还直接切断了女儿的经济支援,想着逼她一把,孰知叶昔言压根不在怕的,无论如何都不低头。
不过后来还是和解了,一家人各退一步,重归于好,自以后老两口就不掺和叶昔言的人生规划了,都让她自己选,而叶昔言亦收起一身刺,该读书就读书,有时还是会听听父母的意见。
这些经历听着就有趣,叶昔言没讲过,江绪头一回知道。她问了些相关的,顺着孟文冬的话说。
该走了,老两口送她们出门。
孟文冬给两人都备了一堆东西带上,还对江绪说:有空常来,没事儿就到这里坐坐。
江绪应下,谢谢伯母。
孟文冬叮嘱叶昔言:开车慢点,别横冲直撞的。
叶昔言摆摆手,知道了,走了,过几天再回来。
回去的路上,叶昔言问:在楼上待了老半天,跟我妈聊了什么?
江绪说:你小时候。
叶昔言:怎么说的?
很多,江绪回道,比如你以前不听话。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讲着,心情都放松。这次算是见家长了,虽然夫妻俩不知道她俩的真正关系,可过程还行,整体来看比较乐观,起码孟文冬和叶立钊对江绪这个人是满意的,这点就够了。
叶昔言说:别担心,现在就挺好的。
江绪说:不担心。
我还有点紧张。叶昔言实诚说。
紧张什么?江绪问。
怕你们相处不好,我爸他脾气太炸了。
伯父没那么吓人。
叶昔言笑笑,那是今晚对你,往常可凶了,一倔老头儿。
江绪莞尔。
见父母顺利,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的几天都同样顺遂。
赛车队的体能训练照常,越到后面难度越大,叶昔言每天都早出晚归,在这上面还是认真对待。
江绪在这几天内又出去了一次,晚上很晚才回来。她去的医院,但不是为了尽快恢复工作,而是去见院长和张贤明。
叶昔言对此知情,可不清楚进医院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见江绪还是好好的就没问,直到翌日早上江绪被一通电话叫走。
江绪都没带其它东西,只拿了手机,临行前仅说了句:有点事,晚点再回来。
怎么了?叶昔言问,见她没拿车钥匙,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江绪说,接着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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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大医生走得匆忙, 明显就是事出突然,遇到了麻烦,否则不会这么赶。来不及细说就算了, 可以晚点再谈, 叶昔言没跟着添乱,送江绪到门口就停住, 让有需要就打电话。
江绪是打车离开的, 一走就是半天。
不过这一次比上回好,即使有事情需要处理,在此期间江绪还是给叶昔言发了消息, 告知去向,到哪儿,做什么, 让不要担心。
李政铭出了车祸, 目前正在城东的军区总医院抢救。
这天是周四,寻常无奇的一天,昨晚李政铭去了趟乡下, 同车的还有两位朋友, 也是二院心内的实习生。
乡下离城里不远,大概一个小时车程,那里是其中一个实习生的老家, 三人是过去玩的, 放松一下,顺便探望老人。本来想着路程近, 一来一回也不耽搁时间, 晚上过去今早就能回来,不会影响工作, 孰知遇到了意外,在人烟稀少的转弯处被大车撞上。
当时的现场比较惨烈,轿车的车头瘪了毁了,玻璃破碎,整个车身还发生了侧翻。李政铭是坐在最前头开车的那个,受伤最严重,遭受剧烈撞击,被乍然弹飞的碎玻璃割伤了脖子,双腿也被卡住,当场就晕了过去。另外两个实习生还算幸运,没这么悲催,一个有内出血的迹象,已经送去检查了,一个受了皮外伤,只是简单包扎就行。
急救电话是受皮外伤的实习生打的,也是他联系了李政铭的家人,还有二院那边,整个科室都听说了消息,包括贺聿泽。
江绪收到的电话就是贺聿泽打的,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
与李政铭他们相撞的那辆大车在事发后火速逃逸了,司机不知去向,现在还没找到踪迹。
三人回城的那条路不是高速公路,是普通的沥青马路,地方和路段都较偏,附近没有道路监控,很难取证。警方查看了距离这条路较近的几处录像,想从中发现问题,然而仍旧没找到任何可疑线索,通过查找车牌号也不行,车牌是假的,系统里根本没这辆车的车牌号。
没找到肇事者,警方那边还不能出通告,具体要等多久不定,亦不能轻易给案件下定义,谁都不清楚究竟只是寻常的事故还是别有缘由。警方封锁了所有消息,正在全力查探之中。
贺聿泽去了军区总医院,江绪没去,只在私底下找到了贺嘉柔,一起等贺聿泽的消息。
她心里隐约猜到一种可能,清楚这事极有可能不是突发事故,但还不能确定,只能等李政铭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