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看了眼宁然,然后看向赵褚阔。
院长皱眉,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江矜一向站宁然的立场,见状,立即道:“那就改天再同院长商量吧,不如今天院长先回去。”
赵褚阔下意识就想反驳江矜的话。
就一个宁然,怎么可能会安全呢?
万一手术途中出了什么事,宁然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她什么也挽回不了啊,肯定还是院长他们这些专家在,才比较安全。
但赵天岭眼尖,注意到他亲爹赵褚阔的某些举动,立即明白了赵褚阔的意思,就连忙按住赵褚阔。
压低声音道:“爸,您要是不想今天出什么事,就别添乱了!”
没看宁然的脸色都黑了吗?!
赵天岭怕极了宁然现在一气之下起身就走。
赵褚阔还是比放心,拂开赵天岭的手,皱眉道:“你懂什么?”
赵天岭:“???”
赵褚阔看向宁然,一字一句道:“阿矜的手术毕竟风险太大了,还是院长他们在比较安全,宁然,你觉得呢?”
宁然面无表情的看赵褚阔一眼,没开口。
那边院长按捺着自己的脾气,笑了下,缓解气氛道:“省长说的对,多几个人,就多几分保证。”
旁边一个男人也道:“这位小友年纪轻轻,却能对省长夫人的病情有办法,可见天赋异禀,只是,到底还不知道,手术十分惊险,过程里随时可能出事,不一定会出什么状况。这个时候,有经验的人在,是再好不过的,还能帮把手。”
他这话其实说的挺委 ,看在赵褚阔的面子上,说的也挺客气。
但他说的时候,看向宁然的眼神里,分明满满的都是对宁然的不悦以及不满。
他们这些专家在万忙之中挤出时间,来这里听一个小辈分析,本来就是舍了极大的面子了。
现在倒好,他们还没说什么,还没摆起长辈的架子来,这个小辈却先摆起来了,哪有这样的事?
都不尊重他们,也太过分了!
赵褚阔听的点点头,看出宁然心情不佳,遂放缓了声音。
“宁然,我也是担心你江姨,你应该能理解的吧?手术过程中,你也可以和院长他们商量,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尽量说。”
他现在的立场应该表现的够明显了吧?
“褚阔。”江矜低声叫了下,不认同的看着赵褚阔。
赵褚阔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
“但你这样……”
“阿矜,”赵褚阔叫了声,以不容置喙的威严道:“ 今天就负责好好休息。等会儿,你还要做一场手术,很伤元气。多休息。”
赵天岭听得浑身都哆嗦了下。
温涵涵不高兴的拧了把赵天岭的胳膊上的软肉,催他赶紧说些什么。
赵天岭头疼很,眼见宁然神情变得越来越冷,也顾不上给省医院院长和那些专家面子,直接开口道:“今天的手术怕是用不到诸位,诸位且先离开吧,容后再谈。”
院长等人皱眉。
赵褚阔也皱眉。
赵天岭生怕赵褚阔再说些什么,压低声音道:“爸,你不了解宁然,别再说了!”
他这话刚落,那边一直不作声的宁然突然道:“不必了。”
语气淡淡的。
众人立即看向她。
赵天岭踌躇叫道:“然姐……”
赵褚阔松了口气,“宁然,你能想通就太好了,这手术毕竟风险太大,还是多几层保障的好。”
赵褚阔并不想和宁然闹不愉快,但赵褚阔也是真的不放心,不能让宁然一个人进行手术。
不然,要是江矜出事了,他找谁去?
但赵褚阔没想到,宁然看着他,突然嗤了声。
“做手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继续做手术了?”
赵褚阔愣了下,反应过来,面色微变。
院长他们怔住,神情难看起来。
说这话,不就是变相的在告诉赵褚阔,有他们就没她,有她就没他们,当众给他们难堪吗?
赵天岭暗道不好。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然姐,你别生气,我爸的举动也是出于好意,并不是……”
他没说完,宁然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实话实说,赵褚阔今天来这么一手,宁然确实没想到。
她做手术,是借助银镯空间里的医疗器材,绝对不可能容许第二个人在场,既然赵褚阔执意要让院长他们参与,那很简单,这手术做不下去了。
宁然目光寒湛湛的,嗓音也清冷,“事出突然,赵省长还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赵褚阔皱眉,脸色微沉。
坏了,宁然都叫他赵省长了。
凭心而论,不管是从宁然自身的因素,还是江矜的因素,亦或是顾季沉的因素,赵褚阔都不想和宁然闹的难看。
赵褚阔想不通,为什么宁然坚持不要别人同她一起做手术。
多个人帮把手,难道不好吗?
宁然也清楚,赵褚阔不知道她空间的事情,会担忧很正常。
但理解不代表接受。
在医学上,除非学术性原则问题,宁然不喜欢别人质疑她。
宁然冷冷道:“早在昨晚,我已经提取到可疑的毒源,稍后,给江姨抽个血,做个对比,就能知道是不是江姨体内的毒。”
这话一出,赵褚阔与赵天岭一愣,齐齐惊喜起来。
赵天岭道:“然姐,原来你今天想跟我和我爸说的,就是这个啊!”
不做手术,可太好了!
手术风险那么大,当然是能不做手术,就不做手术。
江矜神色闪了闪,目光很复杂的看着宁然,没开口。
赵褚阔连忙问道:“宁然,你是在哪儿发现的?”
宁然看江矜一眼,见江矜低下了头,她捏了捏手,继续道:“就在江姨现在每天喝的牛奶里。”
赵天岭心里沉了下去。
那牛奶果然有问题。
“什么?”赵褚阔一惊,反应过来就是震怒,重重的拍了下桌面。
对面院长等人震惊的听着,面面相觑间,神色各异的看着宁然。
这有关省长家的秘闻,是他们能听的吗?
赵褚阔等不下去了,立即跟江矜说道:“阿矜,既然我们现在在医院,那就现在去做个血液检查,顺便做个全身的检查。”
竟然是牛奶有问题。
赵褚阔神情仿佛敷了一层冰,泛着寒意。
江矜抿了抿唇。
好半晌,她才神色如常的点点头,“嗯。”
宁然活动了下脖颈,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