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与孟水蓝联手,坑了二王爷三千六百两银子,害得他没银子结账,随手扔下一块玉佩抵了饭钱,又折了五千两!
如此看来,这出戏唱完,最大的赢家却是不劳而获的酒馆掌柜。然,那块玉佩,最终却落在了秋月白的手中。为何?只因这秋城的产业,有大半都是秋月白的。二王爷光顾的酒店,恰好就在那大半的产业当中。即便不是,这秋城之中,还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
还别说,真有一样,是他想捞在手中揉捏两下,都抓不到的。那便是,果树开花。
唐佳人和孟水蓝合伙坑了银子后,走起路来那叫一个威风凛凛。二人挺着胸脯,各持一剑,在街道上阔步而行,就差横晃。
孟水蓝道:“今日得了这么大的菜头,我们应该好好儿庆祝一番。”
唐佳人道:“妥!”
孟水蓝道:“普通的货色,不能吃;普通的烟花,不能看。总要吃些珍肴,赏些极品烟花,喝上几壶百年佳酿,再寻几位艳姬歌舞一曲,方不枉此生!”
唐佳人道:“妥!”
孟水蓝看向唐佳人,问:“真妥?”
唐佳人点头道:“妥!”
孟水蓝摇头一笑,道:“算了,艳姬怎如果树开花姑娘的风情万种。不如某来父抚琴,你来唱,如何?”
唐佳人道:“妥!”
孟水蓝诧异道:“如此好说话?”
唐佳人道:“刚才便说过,快到中午了,你想吃什么、听什么、看什么,我陪着便是。以往不知道为何烟花女子一陪客就笑得花枝乱颤,如今看来,这确实是一份不错的行当。你看,我陪王爷吃了一只鱼眼睛,就得了三千六百两。一碗鱼肉面,才十个铜板。你算算,我这一会儿的功夫,赚了多少碗鱼肉面。”
孟水蓝愣怔住了。
唐佳人掰了掰手指头,皱眉嘀咕了两句,轻叹一声,道:“算不明白,估计够吃一阵子了。”
孟水蓝道:“够吃……十辈子了。”
唐佳人兴奋得两眼发光,攥拳激动道:“如此说来,就算我一顿吃一锅,也是可以的?!”
孟水蓝按住直蹦哒的眉角,问:“你还有这想法呢?”
唐佳人意味深长地道:“人……得有理想。”
孟水蓝远目,无语。
唐佳人伸手拍了拍孟水蓝的肩膀,问道:“你需要我陪你吃饭吗?”
孟水蓝警觉道:“你不会像对二王爷那样对我吧?”
唐佳人正色道:“怎么会?我会很认真的陪你吃饭。”
孟水蓝刚觉得心中甚慰,便听唐佳人继续道:“你给一千两就行。”
孟水蓝瞪眼道:“你怎么不去抢?!”
唐佳人咧嘴一笑,道:“怕打不过别人。”
孟水蓝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某心甚慰。”
唐佳人嘿嘿一笑,一溜烟向着码头跑去。
孟水蓝望着唐佳人那蹦蹦跳跳的背影,眯眼一笑,撒腿便追,口中喊道:“你等等!那银子好歹是我们配合着得来的,你一人独占,不好吧?”
唐佳人回头看了孟水蓝一眼,立刻加快动作,边跑边喊道:“你又不是烟花女子,这银子你拿不得!”
孟水蓝喊道:“吃独食,长白毛!”
唐佳人回道:“白毛,那多漂亮呀。”
孟水蓝吼:“你站住!”
唐佳人嘿嘿一笑:“不!”
二人,一个跑一个追,一路来到了码头。
唐佳人站定,气喘吁吁。
孟水蓝伸手拍在唐佳人的肩膀上,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你太能跑了!”
唐佳人回头看向孟水蓝,道:“没……没想到,你腿受伤,也跑得这么快。”
孟水蓝面色一僵,问:“受伤?”
唐佳人垂眸看向孟水蓝的下袍,但见那里已经血红一片。唐佳人两眼一翻,向地上倒去。
孟水蓝一伸手,将人抱在了怀里。他垂眸看着唐佳人那张好似婴儿般细嫩的小脸,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脸蛋,嘀咕道:“这是什么毛病?晕血?”
抱起唐佳人,笑着咬牙道:“非得提醒某,你若不说,某都不知道腿上这么疼。若是扔了你,你可别怨某,懂?”
“哎呦,我说客观呐,您这是要将人带哪里去啊?”昨晚,唐佳人一夜未归,白晓冉心中惦记,一早爬起来,便派人去秋枫渡的门口转悠。秋枫渡出来人,询问了缘由后,赶走龟奴,并禀告了秋月白。待龟奴回来说了经历,白晓冉这一颗心便提溜了起来。她一早起身,守在船板上眺望着。这不,一见到唐佳人,她便登岸了。虽想不明白,为何带走唐佳人的是秋月白,送其回来的却另有其人。
孟水蓝知道白晓冉是谁,倒也客气,回了句:“妈妈不用担心,某与怀中人关系匪浅,不会害她。”
白晓冉笑容不改地道:“竟然是熟识,还请登船一叙。想必公子也知道,你那怀中人是奴认下的女儿,既不卖身也不卖艺,奴还指望她养老送终,不好让公子就怎么抱着离去。”
孟水蓝眯了眯眼睛,打量了白晓冉一眼,觉得她对果树开花倒也还算有心。他不想为难老鸨,便道:“既然如此,某便将她送回吧。待她醒来,某再来看她。”他也得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了。嘶……真疼!果树开花下手是真狠呐。
白晓冉伸出手,要抱唐佳人。
孟水蓝却躲开了白晓冉的手,忍着痛,迈步跳上花船。
白晓冉见孟水蓝甚是不凡,又如此执着,心中有了计较,禁不住为唐佳人又担心了三分。情之一字,最是令人心动,却也最是害人不浅。昨晚出现了秋城主,今天却又多出来一位贵公子,真是……命犯桃花啊。
白晓冉捡起软剑,指引着孟水蓝将唐佳人送回到房里。
孟水蓝将唐佳人轻轻放到床上,看了两眼后,转身对白晓冉道:“她许是晕血,妈妈多照顾一二。”
白晓冉微微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女子怎会晕血?”
孟水蓝反问:“女子怎就不会晕血?”
白晓冉抿嘴一笑,不答。
孟水蓝略一思忖,闹了个大红脸。女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要见血的,若果树开花晕血,她那几天……咳……
孟水蓝在想明白的瞬间,脸色爆红,满抱了抱拳,道:“妈妈先照看着,某去请大夫来诊治一番。”言罢,也不等白晓冉答话,快步走了出去。
白晓冉喊道:“公子的伤口也需处理一下。”
孟水蓝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