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洱正跟严弈辉说着话,听到毛豆的哭声,快速的跑出来。
“毛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宋云洱将毛豆从严母的怀里抱过,轻声问着。
毛豆哭的更凶了,甚至于都抽搐了起来,那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不已。
严母看着哭成这个样子的毛豆,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妈妈,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妈妈,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我们自己的家!妈妈,我要回家!”毛豆一边抽泣着,双手紧紧的抱着宋云洱的脖子,大声的说道。
“毛豆啊,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严母听毛豆这么一说,赶紧将相册合起往沙发上放去,伸手就要去抱毛豆。
却被毛豆气呼呼的推开,然后将宋云洱抱得更紧了,“妈妈,我要回家!妈妈,我要回家!”
不管宋云洱怎么劝,都没用。
毛豆哭的很厉害,一副要哭的断气的样子。
“好,好!回家,回家!”最终还是严母舍不得看着自己的孙女哭成这样,妥协了。
“宋云洱,你先带她回去。等她心情好了,我再去接她。你别让她这么哭啊,会哭坏孩子的!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啊!”严母对着宋云洱急急的说道。
“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毛豆不停的说着这句话。
宋云洱无奈,最后只能带着毛豆回之前的公寓去。
严母怕宋云洱带着毛豆离开,非要宋云洱把公寓地址给她,然后把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押在这里,这才让宋云洱带着毛豆离开。
如果只是宋云洱自己离开,走了也就走了,她一点都无所谓。
如果在她不知道毛豆是她的亲孙女的情况下,她也不会这么做。
但是现在不一样,毛豆是她的孙女,是她严家的根,她怎么也不可能让宋云洱带着离开的。
身份证和户口本押着了,她自然不怕宋云洱带着毛豆离开。
宋云洱刚坐上出租车,便是接到贝爽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猛然想起下班时候与贝爽约好在咖啡店见面的事情。
结果因为章诚效的事情,又去找了宋立新,就把贝爽给忘记了。
“喂,阿爽……”
“宋云洱,你在哪?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快三个小时了!你人呢?啊!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跟我见面?宋云洱,你再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闷在心里,扛在肩膀上,你信不信我……”
“阿爽,对不起!”宋云洱打断她的话,用着很沉重的语气道,“我刚才有急事,来不及等你就离开了。阿均爽,这件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说行吗?”
“你在哪?”贝爽厉声责问,“保臻说,你带着毛豆去找严弈辉了。是不是真的?”
“是!”宋云洱很肯定的回答。
电话那头,贝爽倒吸一口气,“云洱,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云洱,毛豆根本就不是严弈辉的孩子,她根本就是厉……”
“阿爽,你不要说了!”宋云洱打断她的话,语气中有着抹不去的痛苦,“阿爽,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好吗?也不要再问我了,行吗?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保臻说的是真的,行吗?我求你了!”
“云洱,你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的解决的吗?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条路?云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你不告诉厉庭川,你告诉我啊!让我帮你,行吗?”
“阿爽,你帮不了我。”宋云洱一脸冷沉道,“阿爽,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真的想帮我,那就……”
顿住,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脸凝肃道,“在章诚效还在医院治疗这段时间,帮我多去看看他。我……可能没办法去看他。还有,也帮我去看看容音姐。”
“云洱!”贝爽很是无奈的唤着她的名字,然后应下,“好,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我也不过问,我帮你保守着秘密。但是云洱,你要记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在随时告诉我。我们是朋友!”
“嗯,我知道。谢谢你,阿爽!”宋云洱很认真的道谢。
挂了电话,宋云洱转头望着车窗外,表情有些茫然呆滞,脑袋是空白的,心却是苦涩的。
宋云洱有些害怕回到公寓,她怕会遇到厉庭川。
毕竟,厉庭川在这里有两处公寓。
而且一处就在她租住的对面。
不过很幸运,她并没有遇到厉庭川。
她几乎是一进公寓,将是将门快速的关上,反锁。
似乎生怕下一秒就会在外面的走廊上看到厉庭川的身影。
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下班时,在厉氏集团看到他的画面。
他就像是她的一抹毒药,让她中毒已深,再也无法戒掉。
毛豆哭累了,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便是睡着了。
一路抱她上来,都没有醒来。
宋云洱却全然没有睡意,脑子里全都是厉庭川的影子,怎么都无法挥去。
冲进洗浴室,直接用冷水泼着自己的脸。
想要让脑子清醒,然后脑子里厉庭川的影子却是越来越清晰。
他对她的宠溺,纵容,深情,温柔,每一个表情,都像是刻进她的脑子里一样,交替着。
最后,宋云洱是直接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冷水里,直至快要窒息才“哗啦”一下从水里出来。
然而,在镜子里,她却是清晰的看到了厉庭川的脸。
他正噙着一抹淡淡的带着宠溺的微笑,一脸柔和的看着她。
宋云洱怔住了,整个身子僵硬的就像是被点了穴一般。
镜子里,厉庭川的表情突然间变得狠厉阴鸷。
双眸一片赤红,如同着火一般的凌视着她。
宋云洱的心猛的一揪,一个转身跑出洗浴室,跑向阳台。
阳台上,晚风吹过,拂着她全湿的脸,让她不禁的打了个轻颤。
双手捂向自己的脸,用力的抹去脸上的水渍。
松手之际,宋云洱整个人再次僵住了。
对面的阳台上,那个穿着黑色睡袍的男人,除了是厉庭川,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