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新一怔,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对!她是我的妻子。不过,她已经不在了。十六年前,就已经过世了。那年水灾,她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被大水冲走的。”
玉坤并没出声,而是直直的盯着宋立新,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宋立新本就因为丁净初的事情心虚着,对于玉坤他又一无所知。
现在,被他这么阴森森的盯着,一副将他看穿的样子,自然是让宋立新紧张害怕又恐惧的。
他就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青蛙,赤果果的站于别人面前,任由他们观看着。
额头上的冷汗,如豆大般,颗一颗的滚下来。
宋立新猛的吞一口口水,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平静。
然而,连他自己都无法欺骗过去。
此刻的他,根本就做不到镇定,若无其事。
完全就是一个心虚到无比慌张的样子。
宋立新在心里猜测着这玉坤与丁净初的关系。
莫不成,他认识丁净初,更甚至有可能是丁净初的情人?
在知道丁净初的事情之后,现在是来找他算账的,是来给丁净初报仇的?
这个可能,是宋立新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性的事情了。
那他,现在是否应该告诉他,其实丁净初并没有死,她现在已经在顾厚生的手里了?
可他又是顾厚生岳父啊!
宋立新心里的那个纠结,矛盾,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决定了。
他根本就猜不透玉坤到底是为了谁才找上的他。
是为了宋云洱去“破坏”顾厚生与他女儿之间的婚姻,还是因为丁净初。
宋立新满肚子的惴惴不安。
玉坤朝着英管家使了个眼色。
英管家拿过一张照片,往宋立新面前一放,“有没有见过这副耳坠?”
照片里的耳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就是最常见的款式,水滴型的玉坠。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外,那便是玉坠本身了。
透体通红,就像一颗血泪那般。
宋立新摇头,“没有。”
“宋先生,请你看仔细了,看清楚了再回答我!”英管家的语气中带着不悦,甚至是提高了好几分贝的。
玉坤的眼眸里亦是闪过一抹暗沉。
宋立新不敢有所怠慢,拿起照片很认真仔细的看着,足足看了有近一分钟的样子。
然后还是摇头,“对不起,玉先生。我真的没有见过。”
“这副耳坠现在就在你女儿身上,你告诉我,你没有见过?”英管家凌视着他,语气中充满了质问。
宋立新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这耳坠在云洱手里?”
英管家凉凉的盯着他,并没有说话。
宋立新又是猛的吞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又很是谨慎的问,“玉先生,我能请问一下,这玉坠有什么特殊吗?这看着,就像是一对很平常普通的玉坠。云洱她有这样的一副,好像也并不是什么怪事。”
“这不需要你知道!”玉坤一脸冷冽如冰般的盯着宋立新,“你要回答我的是,它为什么会在你女儿手里!丁净初又是怎么得到它的!”
宋立新摇头,满脸的茫然,“玉先生,我真不知道丁净初怎么会有这副耳坠。我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要不这样,我去问问宋云洱,问她丁净初是怎么得到它的。”
“我给你十天的时间!”玉坤凌视着他,居高临下如睥睨蝼蚁一般,“十天之后,我要知道它为什么会在丁净初的手里。但是,如果让宋云洱知道,这是我的意思,你的下场可就不只是失去宋氏集团这么简单了。”
宋立新重重的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办到,办好!十天之内,我一定给玉先生一个满意的答案。”
“丢出去!”玉坤对着英管家冷冷的说道。
英管家直接让两个保镖架起宋立新丢了出去。
宋立新一出电梯,便是拿出手机急急的拨打着宋云洱的号码。
然而宋云洱并不接。
再次拨打时,宋云洱却是直接挂断了。
气得宋立新牙齿都咬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直接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宋云洱,再不接电话,我把一肚子气全都撒在你妈身上!
宋云洱此刻刚从覃奶奶家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些覃奶奶给她准备的干货,都是覃奶奶与覃爷爷老两口自己从山里摘来的好货。
她本来是不想拿的,毕竟两位老人一大把年纪了,去摘这些可不容易。
可拗不过覃奶奶的热情,只能带走。
覃奶奶说,跟她有缘,把她当亲孙女一般看待。
奶奶对孙女,那自然是掏心掏肺的好,也让她不需要有压力。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与亲情,宋云洱是感动的,是不知所措的,更是满心欢喜的。
自从丁净初出事之后,她便是再也没有享受过亲情了。
与厉庭川在一起的那半年,她享受到的是爱情,刻骨铭心的爱情。
而此刻,覃爷爷与覃奶奶给她的却是亲情。
宋云洱无以回报,只能默默的记在心里,然后发誓,以后一定要多来看看两位老人。
刚坐上去客运中心的公交车,宋立新电话便是打来了。
宋云洱不想接,宋立新又打,她挂断,却是收到了这么一条威胁的短信。
看着这充满威胁的文字,宋云洱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下眼睛,正打算回拨过去,宋立新的电话又过来了。
“喂!”宋云洱接起电话,语气是冷漠的,带着恨意的。
“你在哪?”宋立新带着质问的声音传来。
“有事吗?”宋云洱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的问。
“我不管你在哪里,现在立刻马上回家!我有事要问你。”宋立新语气中充满了命令。
“宋立新,你到底想怎么样?”宋云洱咬牙切齿的问。
“到家之后再说,就这样!”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宋云洱看着手机,眉头拧成一闭,眼眸里迸射出一抹恨意。
……
厉宅厉伯民还没醒过来,葛凤仪看着沉睡中的厉伯民,眼眸深不可测。
她的手里端着一碗药,然后慢慢的弯腰在厉伯民身边坐下。
猛的,厉伯民睁开双眸,如蛇一般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