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这干啥?”秦母拉下脸来,“你还没听明白?他开公司的钱是梦阑给的!”
秦晓瑾听了有些无奈,因为秦家不是缺钱的家庭,更不明白秦母为啥要在产房外面计较这些。
“您管这个干嘛,再说那是她自己挣的,她想给就给呗。”
秦母瞪大眼睛,“你怕是不知道她哥什么德行,什么叫想给就给?就他哥那一家子人,要是贪心起来,你以为这仨瓜俩枣的打得动?怕不是得把梦阑吸干了才算完!再说了,什么叫她挣的钱,那是她和你弟的共同财产,这事儿没准儿你弟还不知道呢!”
秦母坚信事情就如自己所猜测的这样,要不以杨景行从前做的事儿来说,骆明忠是不可能还接纳这个大舅子的。
秦晓瑾没说话,低头看手里的电话总算接通了,便长松口气拿起来放在耳边,“你咋才接电话呀?梦阑要生了,在产房呢!嗯……你快来吧!”
寥寥几句话,秦晓瑾听出了骆明忠焦急担忧的语气,便没多说就让他赶紧过来了。
“反正您啊,就别操心这些事儿,明忠和梦阑的日子让他们自个儿过去,您还是把心放在那即将出世的两孙儿身上吧!”
秦母正要反驳,忽然听见产房传来杨梦阑嘶哑的痛呼声,人便随着一颗提起的心,一下子站了起来。
杨景行立刻掐了烟走过来,没过多久,一声响亮的婴啼就传了出来。
第一个孩子是在骆明忠还没到医院时就生下来的。
几人在外面听着孩子响亮的啼哭声,心里都是一松。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有护士出来通知家属,“男孩儿,六斤二两,很健康。”
杨景行紧绷的身体一下卸了力,靠在墙上长松了一口气,秦母脸上则是大喜不止,“男孩儿好,男孩儿好,护士小姐,还有一个呢?”
“还在生,中间有休息间隔是正常的。”
杨景行好不容易插上话,忙问:“产妇情况怎么样?”
护士点点头,“挺好的,不用担心。”
这下大家都松了口气。
护士回到产房没多久,骆明忠就赶了过来,部队的军装也没脱,一路气喘吁吁的,里面的衬衣领子都被汗浸透了。
“怎么样了?”
骆明轩笑着走上去拍了拍兄长的肩膀,“恭喜你,哥!先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儿,嫂子这还在里面呢,等第二胎生下来,护士说嫂子状态不错。”
骆明忠心脏突突得跳,即使大家都在恭喜他,他心里还是很紧张,站在产房门口听了半晌,什么也听不到,急得眉头紧皱,“还有多久啊?”
“生完头胎脱力得休息会儿,”秦晓瑾给他拿了包纸擦汗,语气有些责怪,“怎么打不通电话?可急死人了!”
骆明忠没心情回,实际上他确实在出任务,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开车赶回来了,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几次红灯,好在路上人少,这会儿警务员正和交警说明情况呢。
明明不是很热的天气,且他现在也没动,可站在产房外面,不知怎的就大汗淋漓。
时间一下过去半个小时,这半小时对骆明忠来说可谓是折磨至极,偏偏里面没什么声音,只偶尔有杨梦阑的痛呼声传出来。
这下秦母不来回走动了,反而是骆明忠踱步不停,带的所有人跟他一起担心。
“怎么这么久啊?这间隔的是不是有点长了?”秦母有些不安得嘟哝了一句。
这时候护士忽然推门探出身来,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谁是产妇丈夫?”
“我是。”骆明忠立刻应声。
护士看了眼他身上的军装,“你去要套无菌服,产妇有些脱力,你得进来陪着,给她鼓鼓劲儿。”
骆明忠脸色霎时苍白,心脏猛跳了一下,被护士催促了一声这才赶紧跟着去换衣服。
杨景行脸色也是难看至极,“怎么脱力了?刚刚不还好好儿的吗?”
护士没回,拿了无菌服便让骆明忠进去。
大概是此前听了陈医生的嘱咐,骆明忠这几个月来一直忧心忡忡,此刻的心情,竟比杨梦阑生小骆驼时还要紧张万分。
第一眼看到杨梦阑因脱力而惨白疲惫的脸,他一个大男人,险些落下泪来。
杨梦阑两鬓的发丝都被汗水黏在脸上了,她看了眼眼眶通红的骆明忠,没力气说话,就拿手拉了拉他。
“梦阑,你得加把劲儿,这两胎间隔过了半小时,孩子可就有点危险了,”陈医生温声道,“喝口水,咱们加把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