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因为旬王的缘故?旬王不服便找到了太后那里?
不,不对!根据原主的记忆,旬王的母妃生前跟太后水火不容,而且,太后还曾经处置过旬王,这样看来,她并不像是会管旬王的事情的人。
而且,听到“太后”两个字的瞬间,她脑子里闪过的便是在百花节处置舞阳侯时候的场景。
在盛浅予印象里,太后跟皇上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而且,太后看向殷离修的眼中也带着三分厌恶。
这个时候,太后传她入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思绪在脑子里回转一圈,盛浅予依旧想不出个由头,此刻便听到那公公扯着尖利的嗓子再次灌进耳中。
“明阳县主可是没有听清楚咱家刚才的话吗?”
那公公睨着眼睛朝盛浅予看一眼,脸上神情多了一丝怒意。
这个声音并不好听,擦过耳边的瞬间让她跟着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此刻来不及多想,紧忙行礼:“是!”
“小姐!”
玲珑紧张的抓住了盛浅予的胳膊,明显听出来那公公来着不善的语气,她不由得一颗心提了起来。
盛浅予转身给袭久他们一个宽慰的眼神,此刻目光转向盛允承,见他也同样拧起了眉头
“看来,今日不能陪大哥逛逛了!”她依旧面带笑意。
盛允承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了,不过此刻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后会传盛浅予,眼神变化之间,同样抿唇带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既然是太后传召,我自然不能耽误,三妹还是快些去吧,免得太后等!”
盛浅予垂目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又跟袭久众人吩咐一声,便上了那公公后面带来的马车。
马车调转方向朝皇宫驶去,盛允承拿着扇子的手不自觉用力,突然啪的一声,扇子散开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扇子,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随后一甩手将扇子仍在了路边,一脸阴沉的转身。
马车走的很快,一路上摇摇晃晃,颠得盛浅予都要吐了,说是太后的马车,可是这辆马车,连誉王府盛心悦这样的庶女乘坐的马车都不如。
看来,太后这是故意在给她下马威啊!
盛浅予实在想不出来她是哪里得罪了太后,可是看如今这个样子恐怕这一趟是不好过了。
一路颠簸,就在盛浅予快要吐了的时候,终于减缓速度停了下来。
“是太后传召的人,开门!”
耳边传来那公公尖利的声音,随后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盛浅予伸手挑起车帘往外看,发现这里并不是进宫的大门,不过看起来周边的建筑是皇宫特有的建筑,相比应该是后门或者旁门。
这是太后的下马威还是为了掩人耳目?
盛浅予猜不透太后的心思,此刻马车便进了门,不过走了不多远再次停了下来。
“明阳县主,请下马车吧!”
旁边依旧传来那公公的声音,盛浅予来不及多想起身出来。
刚下马车,她的目光在周边环视一圈。
百花节她进过宫,也算是曾经在后宫之中绕过一圈,可是如今这个地方,她并没有来过。
相比前面宫殿的热闹,这里就显得有些凄凉了,不过,要比遇见那个冷漠的男人的那个院子好多了。
想起那个男人,盛浅予不由得眉心打成一个结,果然,皇宫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故事啊!
“明阳县主,请随咱家走吧!”
就在这时候,公公的声音就再次传进盛浅予的耳中,此刻看到她怔愣的眼神,便下意识多了几分不屑。
果然是乡巴佬进城,什么都没有见过!
盛浅予感觉到那公公的眼神,却并没有在意,只是跟着她往里走,将途径的路线记在心里。
随着往里走,周边精致变得靓丽起来,庭院阁楼花园流水,跟刚进来的地方简直是天差之别,不过,相同的是,这一路过来,并没有宫人,这让盛浅予很奇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公公终于停下来,转脸朝盛浅予看一眼,依旧那般不可一世的眼神:“你且在这里等着,太后还在歇息,醒了之后传唤你再进去!”
说着话,公公便抬脚走了进去,此刻旁边多了两个守门的侍卫。
盛浅予没有说话,目光在旁边周边看一圈,这里装潢点缀都很讲究,周边的花草也修剪的精致成型,只是除了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侍卫,依旧没什么人。
这么空旷的地方,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且,刚才那公公还说太后在睡着?
如今正是晌午十分,烈日当头,这是故意在为难她啊!
想明白这一点,盛浅予不由得拧起了眉头,抬头看着眼前的宫殿,神情越发低沉下来。
太阳炎热的烤着地面,很快,盛浅予额头上便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而且,这半天她都没有吃东西,如今被晒着的有些晕晕乎乎的。
感觉到不舒服,她装作不经意的伸手,从空间袋中拿出一块巧克力,又趁着侍卫没有注意放进嘴里。
能量的补充让她感觉稍微好一些,此刻,便看到那公公颠着碎步出来。
看盛浅予依旧神采奕奕,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公公眼神一滞,随后扯着公鸭嗓子开口。
“太后有旨,传明阳县主觐见!”
盛浅予稍微活动了一下腿,古代的裙子很长,腿脚稍微动动根本就看不出来,片刻酸麻的感觉稍微缓和一下,这才抬起头跟着往里走。
皇宫后院,盛浅予之前就来过,如今也并不算陌生,只是太后的宫殿看起来要比一般的宫殿更加冷肃一些。
跟着往里走,进门便看到太后正躺在正座的软榻上,瞧见盛浅予进来,她的眼神之间闪过一抹冷厉。
“参见太后!”
盛浅予上前行礼,姿态动作都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太后伸手接过宫女地递来的香茶,低头浅尝一口,垂眉细细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盛浅予,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太后将茶盏放在桃木桌上,青花瓷盏轻轻磕在桌沿,发出一声脆响,在宽旷的祥瑞宫回响,不由得让人心中一抖。
盛浅予眼神流转瞬间,随着太后的话抬起头来,没有任何躲避,同样也看向太后。
几个月过去,太后如今比之前百花节见到的时候更下消瘦了几分,犹记得当时锦公公说太后还要吃药,看来是越吃越不好了。
太后看着盛浅予,在她抬起头的一霎,面上闪过一丝异色,指尖不自主地抖了抖,很快又恢复平静,又看了两眼,才说:“起来吧。”
“谢太后。”
盛浅予起身,虽然已经跪得双腿有些发麻,但还是强忍着起身,暗自咬紧了牙,脸上依旧是往常的淡然无波。
太后瘦是瘦了些,不过那双威力的眼睛依旧带着光芒,如今这样看来,皇上倒时跟她有几分相像。
就在盛浅予心中胡四乱想的时候,太后的目光也落在她脸上,随后冷哼一声,沉着声音问:“赤云侯的接风宴上,是你将旬王妃推下兽斗场的?”
说着话,太后眼中多了一丝凌厉。
盛浅予心中一突,似乎没想到太后竟然真的是为了盛心雅的事情,虽然想不明白,可她还是沉了沉心神,回答。
“回太后,是旬王妃将臣推下去,自己却不小心被带了下去!”盛浅予面色平静,没有任何躲闪。
然而,这样的平静却让太后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她脸色一沉,声音也多了几分厉色:“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你还狡辩!”
“臣并非狡辩,当日旬王去誉王府讨要说法,誉王便带着旬王去皇上面前主持公道,皇上已经给出了判决,相信如今满朝都应该明白的!”
这听起来平淡无波的话,听在太后耳朵里,却让她瞬间满脸愠怒。
“大胆!”
太后冷喝一声,随着站起身来,几步到盛浅予跟前,威厉的眸子逼近她:“连皇上都护着你,你究竟有什么居心!”
听着太后的话,盛浅予忍不住眼神一滞,转脸迎着抬头那看妖怪一般火眼金睛的模样,心中顿时诧异。
“臣不明白太后的话!”她回一句,神情依旧平静,可是心里却开始泛起了浪花。
太后冷哼一声,目光在盛浅予脸上扫过:“你刻意接近玄王,又跟赤云侯不清不楚,昨日醇王还将亲自给你送了舞姬,如今还迷惑皇上为你撑腰,你是哪国的尖细?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太后眼神之中似乎带着刀子,落在盛浅予身上,犀利无比。
若是平常,一个女人引得这么多男人为之庇护,定被认为是下贱放浪,可盛浅予不一样,她身上有功绩,还是鬼翼军的监督使,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刚听着太后的话,盛浅予脸色阴沉下来,可是听到最后,她却忍不住想笑了。
哪国的尖细?她老人家可真是看得起自己!
“臣是冥苍国鬼翼军的监督使,并非什么奸细!”
盛浅予回一句,扭头看着太后依旧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停顿瞬间,神情多了几分冷肃,继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