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个叶公好龙的主。
李长寿笑道:“弟子记下了,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护好师妹周全。”
“这就好,”齐源摆摆手,“你本事比我还大一些,门内大比的事,你和灵娥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师父继续闭关修行,早日参透真仙之境,去做你此前所说之事。
往后余生,师父就盼着你们两个好好的了。”
言罢,齐源老道转身回了草屋,背影略显萧瑟,周遭仿佛飘荡着那一缕歌声……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吱呀一声,草屋的木门被关上,阵法再次开启。
李长寿和灵娥对视一眼,两人都是面带忧色。
灵娥低声问:“师兄,这个怎么办?”
李长寿摇头之余,心底还是一阵庆幸。
师伯对师父来说,不只是情劫,也是心结,更是执念;
还好当初他选择不将实情告诉师父,不然师父现在的心境,估计就是【空山新雨后,自挂东南枝】……
“啧,难办,”李长寿心底略微思忖,暂时也没好的计策。
灵娥感慨道:“情之一字,还真是磨人。”
“不,”李长寿摇摇头,淡定道,“你现在所见,并非就是你所见。
最磨人的不是情这个字,最磨人的,是某个暗中乱搞的大……
罢了,这个不能多说。
等你以后修为高些了,接触无为经就知道了。”
灵娥眨眨眼,一阵不明所以。
李长寿大手一挥,“做的饭菜不能浪费,你再多做几个菜,我去破天峰请小师叔和酒乌师伯夫妇,将饭菜搬去丹房那边。”
“哎!”灵娥乖巧的答应了一声。
“顺便多烧两条鱼,备一个食盒,我稍后还要去万林筠长老那里拜访。”
“小琼峰厨娘,听候差遣!”
“还厨娘,围裙都不知道是何物的你。”
李长寿抬手揉了揉灵娥的脑袋,驾云飞在专属的高度,朝破天峰慢慢飘去。
灵娥则是继续思考,该怎么帮师父走出当前的心境,去湖边灶台继续忙碌了起来……
怎么才能帮到师父?
灵娥回忆了下自己在山中的记忆,心底都是师兄的影子,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参考价值。
又回忆了下自己在俗世家中的情形,倒是隐隐记得小时候,自己母亲跟二母的某次讨论。
那次,是自家一位做将军的叔叔丧偶,痛心疾首……
然后母亲跟二母为他介绍了一位漂亮姑娘,没过两个月……那位叔叔又办了场婚宴。
虽然这件事的教育意义在于——‘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花心大萝卜,必须看紧他们才行’。
但这个方法,也是可以借鉴的嘛。
灵娥眨眨眼,开始仔细思索,准备稍后给师兄提案。
她自己也不敢乱安排这些,可不想被罚抄几千遍稳字经。
……
破天峰;
李长寿一路飞到了酒字九仙人居所,还没从云上落下,就看到了一场大戏。
不只是他,几位杂役弟子,酒玖小师叔,以及在度仙门大战时出现过的几位酒字仙人,也在各处,偷偷观察酒乌师伯的小楼……
就听……
“你要是心里有别人了就说!我酒施不缠着你!”
随后便见酒施从阁楼中飞了出来,掩着口鼻急匆匆飞开。
李长寿先是一怔,随后便是苦笑了声。
呃,之前因为听到皖江雨师伯之事,以及忙着盯梢仙霖峰,没给酒乌师伯送毒龙酒;
当时考虑的是,毒龙酒的配方早已经给酒乌和酒施了,没想到还是出了点问题……
李长寿直接落向了酒乌师伯的阁楼前,道了句:“弟子长寿,有事拜见酒乌师伯。”
“长寿啊,”里面传来了一声叹息,“进来吧。”
李长寿迈步走入其中,入门就看见地上乱扔的物件,酒乌师伯开启了阁楼周遭阵法。
“何事?”
李长寿小声问:“师伯,这是怎么了?”
酒乌坐在一旁,一手扶额,缓缓吐了口气……
“唉,感情破裂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琼峰特产雄心丹
“道侣不就是修道的伴侣吗?什么时候,道侣就跟夫妻是一个道理了?
一心慕大道不行吗?
想清净点修行不行吗!不行吗!”
小琼峰丹房,酒乌面色微红,坐在那不断拍打着桌子,发出一声声压抑的低吼。
丹房酒宴,酒乌坐在主位,旁边是酒乌的六师妹酒鹿儿、七师弟酒齐;
酒玖自然也在这,不过此时正跟李长寿和灵娥坐在一旁,更像是主人家在招待客人。
酒鹿儿看模样自是娟秀慧灵的仙子,又透着一股娇柔之感;
她似乎钟爱绿色,一身浅绿色软香裙、其上配着草绿色的夹袄,朱钗都是透彻的碧玉雕琢而成;
酒鹿儿个头中等,身段介于窈窕与玲珑之间,与酒玖有些相近,但有所不如;
略圆的小脸上,柳眉杏眼、薄唇小口,脖颈修长白皙……
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十分温柔,而她说话时也是温声细语、不急不缓,似乎跟她大声些说话,都会让人觉得有些失礼冒犯。
再看他身旁的酒齐……略。
两人自是不放心五师兄,跟着一同前来赴宴。
酒乌两杯闷酒下肚,酒鹿儿小声问:“五师兄,你跟四师姐这是怎么啦?”
于是,酒乌就打开了话匣子,在那一阵拍桌吐槽。
酒鹿儿和酒齐都是皱眉不语;
一旁的罪恶元凶李长寿则是不断安慰,捏着酒乌的鼻子就是一阵猛灌鸡汤。
只剩两个完全不知怎么回事的灵娥和酒玖,在那面面相觑……
灵娥知道些男女之事,但不多;
酒玖倒是从小耳濡目染,修行一千多年,对这些也懂,但因为没有什么经验,也不知道五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了,突然牢骚满腹……
这顿酒宴开始,尽是听酒乌在那不断发牢骚。
还好,李长寿提议酒乌一同外出走走,散散心,让四人在那吃喝玩闹,这才没浪费一桌子好菜。
漫步在灵兽圈中,李长寿心底思量着,该如何补救此事。
看酒乌情绪平静了些,李长寿低声问:
“酒乌师伯,这里没有别人。
我把你当师伯,也当知心好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跟酒施师伯,不是一直恩爱如初吗?”
“唉!”
酒乌叹了口气,扭头不语。
李长寿又问:“酒乌师伯,是不是你现在有什么……难言之隐?”
“唉!”
酒乌又叹了口气,略微有些欲言又止。
李长寿沉吟两声,低声道:“师伯,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酒乌道:“你说,我听着。”
“师伯有时,在这方面,有些不太自信,”李长寿道,“其实师伯你已经十分不错,你若是都这般了,那我以后对道侣之事,肯定也是敬而远之。”
“我这……”
酒乌话语一顿,苦笑半声,拍了拍大腿。
“行吧,我实话告诉你吧!
我现在不知怎么,就是……就是有些,不想近女色……”
李长寿闻言顿时后退了半步。
酒乌顿时被这半步气笑了,骂道:“你别想歪了!贫道可不是孤阳道人!”
“是,是,”李长寿自然是开了个玩笑,他也知道酒乌的病根在什么地方。
沉吟两声,李长寿道:“师伯,我听师父说起过你们除妖的细节,你是不是看过,我画的那幅……百美老后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