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对天庭有所请,玉帝陛下早有交代,能给的就给!
若是有什么私事,东木公更是迫不及待,想还上此前欠海神的人情,并与海神增进些感情!
“讲!海神快快说来!
这有什么劳烦不劳烦?你海神的事,那就是我的事!”
怎么,这么激动……
李长寿定了定心神,笑道:“其实,是我最近琢磨了两种丹药,查遍了我人教典籍,却并未有这两类丹药的记载。
木公可听闻过,有什么灵药,能有月老那株相思宝树的效果?
又有哪种非珍贵灵根的灵药,有重塑仙身之功效?”
言罢,李长寿心底不由一叹。
他其实只是想找‘重塑仙身’之灵药,但稳妥起见,特意用了‘相思宝树’这种,容易引起旁人误会和兴趣的宝物,做个遮掩。
与相思宝树差不多效果的丹药,已有雄心丹与心火烧,暂时够用了。
听海神所言,东木公也被问住了,不由扶须沉吟,很快就答道:
“重塑仙身的宝物,贫道听闻过几件,比如那瑶池中的八宝心莲。
但那朵莲花是王母娘娘喜爱之物,且功效是用来起死回生,若是单单重塑仙身,那就有些暴敛天物了。”
李长寿笑道:“木公,我想研制的是一类丹药,并非一颗两颗,可不敢用这般重宝。”
“此事,待贫道将奏表送去,便去各处查一查、问一问。”
东木公有些欲言又止,只是给了李长寿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就对李长寿做了个道揖,急匆匆地告辞离开。
他应该是误会了点什么;
虽说,是李长寿故意让他去误会了点什么……
出了海神庙,这位东木公立刻潜藏踪迹。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东木公施展出了,这两年刚修行的‘藏匿’神通,而后仙识反复搜查各处,发现方圆数千里内,并没有可疑的身影,这才嗖的一声破空而起,全速朝着南天门冲去!
南赡部洲鱼龙混杂,洪荒世道艰险,这些,东木公此前都体会过了。
跑的稍微慢了些,说不定就会突然蹦出两个强人,口中哎吆哎吆两声,就倒在了自己面前!
这种事,绝不愿经历第二次!
‘又一次平安归来。’
抵达南天门,东木公稍微松了口气,显露身形,恢复平日里那般淡定的模样,朝天门内飞去。
守在宏伟天门前的众天兵天将,齐齐躬身行礼。
东木公点头示意,并未多说什么,飘然入内。
南天门正上方悬着一把流光溢彩的宝剑。
此剑名为‘诛邪灵天剑’,乃玉帝以天庭功德炼制而成,总共有五把,镇压在五大天门处,与天庭大阵相融。
若有人假冒天庭正神混入南天门,这五把宝剑便能自行分辨,且直接斩下。
哪怕是金仙修为,也要重伤在此地!
进了南天门,取道通明殿,东木公飞了好一阵才抵达了凌霄宝殿。
到了玉帝驾前,东木公呈上李长寿的奏表,便站在高台下方,低眉顺眼,等玉帝陛下发话。
这次,依然不出东木公所料,玉帝陛下的反应还是那般——
先大笑两声,随即便是称赞海神几句,而后便轻叹一声,在那思索良久。
每次陛下看海神奏表,差不多,都是这个流程。
“木公,”高台上的白衣青年笑道,“你立刻去天庭守备兵马中,挑选四万精锐天兵,接下来十年内每日操训演练大阵,不可懈怠。”
“老臣遵命!”
玉帝缓缓点头,笑道:“长庚爱卿这次,可还与你说了其他事?”
东木公没有犹豫,将他与海神交谈的话语,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玉帝的关注点,顿时也被带偏了些……
“药效类似于相思宝树的灵药?嗯?”
玉帝略微挑了挑眉,随之便是露出几分恍然的神情。
玉帝笑道:“这长庚爱卿,还真是穷尽算计之事,便是男女姻缘,也可拿来大做文章,果然厉害。
吾能得此人相助,当真是太清师兄偏爱,哈哈,哈哈哈。”
东木公低头道:“还是陛下您真知灼见。
臣还以为,海神炼制这类丹药是为了自用,并未考虑如此之深。”
“长庚爱卿并非这般性情,”玉帝摆摆手,道,“先去调兵吧。
随后木公你便去月老殿走一趟,多给月老赐下些功德,让他挪一株相思树灵根,赐给长庚爱卿。”
“臣,遵命。”
……
“唉……欲要群山峻岭拔地起,谈何容易。”
丹房中,李长寿摇头感慨了一声,继续守着丹炉炼丹。
李长寿的仙识捕捉到,已经做了三天两晚针线活的灵娥,抱着几件崭新的衣裙,去了师祖草屋……
这几件长裙内衫,是李长寿亲自动手设计,由灵娥仔细缝制。
它们只能算普通的法宝,防护效果不佳,但在隔绝外部仙识查探上,用了加倍的禁制!
为的就是确保旁人用仙识、视线,看不透这衣物的玄机。
这些衣物某些区域,加厚了几层……
很快,草屋中就传来了一阵赞叹,江林儿立刻出手,布置了几层仙力结界。
李长寿立刻收回仙识,并未冒犯。
不多时,江林儿便得意洋洋地走了出来,昂首挺胸、颇为自信。
这次已非一顺到底……
灵娥禁不住一手扶额,想劝师祖低调些,这话又说不出口。
“师祖,要不弟子再帮您多做几件?”
“嗯!去吧!我在山上随便逛逛!多谢小灵娥了!”
当下,江林儿负手前行。
她先去齐源老道的草屋内转了圈,教训了下自己的二徒弟。
齐源老道被骂的一脸懵懵然,但只能低头听训,却是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师父一眼。
江林儿翻翻白眼,又来丹房中视察了一圈,得意洋洋地看着李长寿。
虽说此法治标不治本,但也总算是将小师祖,在穷凶极恶的道路上稍微拉回了一些。
李长寿笑道:“师祖的这件长裙倒是十分合适,气质出众。”
江林儿顿时笑的月牙弯弯,凭良心说话:“这主意是你出的?我听灵娥说过了。”
“这个……只是弟子想的一些权宜之计。”
“嗯,这次做的不错,本师祖谢谢你了!”
李长寿:……
“别这么拘谨嘛,上次咱们不是聊过了?
我拿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师祖,咱们各论各的!”
江林儿背着手跳了过来,看着李长寿的丹炉,小声赞叹道:“你这炉子不错嘛。”
“是万林筠长老赏赐的。”
“哦?”江林儿咳了声,低声道:“长寿,你能不能帮咱设计几件铠甲?这里带点向外弧度的。”
李长寿略微思索,笑道:“在俗世中,弟子曾见一些女将领便是身着这般铠甲,这个倒是简单易做。”
“这事就交给你啦!”
江林儿拍了拍李长寿的肩膀,随之就眯眼轻笑,问道:“这次书画展,你准备如何了?”
“师祖请看,”李长寿对着一旁轻点,一只只画轴飞了出来,在旁堆积成了小山,“稍后弟子便去草屋前挂上。”
江林儿点点头:“嗯,不必太仔细,随便弄弄就行了,还邀请了谁?”
李长寿笑道:“弟子还未决定,看谁有缘在此地路过,就进来看看吧。”
“这样啊,”江林儿眼珠一转,却也没多说什么,随手拿起一只画轴,打开看了眼,很快就轻声赞叹。
“你还有这般本领?当真不容易呢。”
李长寿笑了笑,并未答话。
江林儿很快就离开了丹房,走的时候,步子依然十分轻盈。
李长寿炼好了这一炉毒丹,就去了草屋前开始布置,将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书画挂好,尽皆都是些山水画卷,没有半个人物图。
李长寿也担心自己所画的某个人物,今后会突然以纸道人身形登场,从而露出什么破绽……
这种可以注意的小细节,他自然不会忽略。
待第二日,李长寿已经在湖边草屋前的空地上,布置了一层简单的迷阵与隔绝阵。
江林儿被李长寿以鉴赏画作为理由,请进了阵法中。
片刻后,忘情上人如约而来。
李长寿向前行礼,不着痕迹地将一把竹签递了过去,传声道:
“上人,这是酒乌师伯托弟子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