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哥哥!”
敖乙从一旁跑了过来,忙问:“可是有什么麻烦?”
李长寿笑道:“安心就好,不过是一些小事。”
敖乙顿时松了口气,定声道:“哥哥若有用得上敖乙之处,又或是需要龙人手助阵,务必及时告知。”
“善。”
李长寿含笑颔首,在敖乙护送下,与黄龙真人一同出了龙宫,朝海面飞去。
待他们驾云到了海面之上,黄龙真人又问:
“那童子,当真是蛮横无理,径直要让道友你真身显露,去玉虚宫一行?”
“稍后真人到了那我海神庙中,只需看一眼留影珠就可知晓前因后果。”
李长寿叹道:“晚辈一直不以真身在外行走,是因,此时正相助龙宫、天庭,与那西方为敌。
若有高手偷袭晚辈,后果当真不堪设想,根本不敢答应此事。”
黄龙真人叹了声,“让道友受委屈了,这位副教主……唉,总是有些让人费解之举,此次也不知想作甚。”
“听前辈这话,似乎这位燃灯副教主……在阐教之内并无太大威望?”
“他辈分高,贫道与各位师兄师弟都尊他一声老师或是师叔。”
黄龙真人老老实实地解释道:“不过是老师看在与他远古时的交情上,给了他一个副教主之职,平日里便对我们发号施令。
而且有些事,贫道也不好多说……”
李长寿顿时明白了点什么。
说话间,他们一老一青、一龙一人,已是到了南赡部洲边缘。
——为了抢在燃灯兴师问罪前赶过去,自然是横跨南赡部洲最迅速。
正当他们飞出东海边界,背后突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嗓音,飘来一缕熟悉的道韵:
“咦?也是巧了,怎得在这里遇到了?”
黄龙真人连忙停下白云,李长寿扭头看去,却见一位身穿金色锁子甲、面容威风堂堂的中年道者驾云而来。
正是此前与大法师一同在龙宫看戏的赵大爷,赵公明!
若非赵大爷身周还缠绕着乾坤遁术的道韵,李长寿真信了跟赵大爷是‘凑巧遇到’,而非赵大爷疾追而来。
“拜见公明前辈!”
“哈哈哈,老弟,你又忘了?”
“呃,拜见公明老哥!”
“善!看你们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乐子?何不带老哥一程!”
李长寿:……
果然,义薄云天什么的,都是无聊闲出来的!
赵公明凭定海神珠施展遁法,直接带黄龙真人与李长寿抵达海神庙后院。
李长寿去前殿取来几颗留影宝珠,将那童子言行展示了一遍。
赵公明顿时破口大骂:
“这位燃灯副教主几个意思?
竟开口就让你本体现身?莫不是想替那些欲害你性命之人找好靶子!
走,咱们去玉虚宫找他理论!”
“老哥别急,老哥别急。”
李长寿忙道:“我料定燃灯副教主定会前来问罪。
稍后只需老哥与黄龙前辈躲在暗中,各自拿一颗留影球,将我与他言说的话语尽数记下来。
如此,若是事情闹大,我也有理可说,免得被这位副教主扣几顶不尊师长的帽子。
若稍后无事,也就当此事并未发生,弟子也不想与这般前辈高人交恶。”
黄龙真人闻言含笑点头,目中带着几分赞赏,“道友心胸何其宽广矣。”
李长寿笑道:“不过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罢了。”
当下,赵公明催起定海神珠,与黄龙真人隐于后堂角落,两位大佬各自拿着李长寿给的留影宝珠,从此时就开始记下此地之景。
与此同时,兜率宫中,那颗大树下。
玄都大法师斜靠在树干上,面前悬浮着一团云雾,其上清晰显露着海神教后堂的画面。
看这‘拍摄’的角度,应该是借那道太极图的虚影在暗中观察……
当大法师看到赵公明和黄龙真人前来,听到李长寿所说之法,也是抚掌笑了几声。
好整以暇,静待后事。
李长寿在后堂坐了大概个半个时辰,一朵白云自西北方向飘来,其上坐着一位被金光包裹的老者,老者身旁跪坐着那个此前来喊人的童子。
这老者,远看还以为是清瘦面容,近看却是方正脸型,倒也算是奇特。
他穿着棕色道袍,坐在白云之上,双手揣在宽袖中,肩头漂浮一盏青铜灯盏,眼皮半睁、浓眉迫长,又有双抓鬓、大垂耳。
动静之间,自有宝相威严;
道韵流转,自成高人风范。
李长寿对燃灯道人的认知,其实并不算多。
只知燃灯道人是封神大劫中添油加醋的一把好手,与来路不明的陆压道君一唱一和,就把封神劫难越搞越大;
而后封神大劫还未完结,燃灯又把自己名号中的‘道人’二字拿了,加上了‘古佛’的后缀,带着几名阐教十二金仙,叛出了道门。
但对燃灯的具体跟脚、修为神通,李长寿都未曾听闻过……
李长寿站起身来,这次主动飞到后堂院落上方,这般细节也是藏了算计。
第二百七十章 初‘战’燃灯
“你就是海神?”
燃灯道人带着童子驾云而来,刚到海神庙后院上方,便神情冷淡着道了句。
李长寿略微点头,对着燃灯道人甩了甩拂尘,淡然道:“我得天庭诰命、玉帝册封,巡查四海、主掌海事,自然就是海神。”
燃灯道人眼底透出少许厉色,言道:“好一个玉帝册封,天庭诰命,怪不得如此目中无人,连我阐教也不放在眼中!”
李长寿听燃灯一开口,就知对方是个老生灵了。
只是轻描淡写两句话,直接把问题拉到了大教的高度,把‘不遵他命’,上纲上线到‘轻视阐教’……
好在李长寿早有准备,警惕性拉满,此时直接跳出了对方的话语节奏。
李长寿又一甩拂尘,皱眉道:“道友来势汹汹,到了我海神教便是一句‘你就是海神’,又直接问责贫道不尊阐教。
这该如何说起?
道友可曾自报家门?可否让贫道知晓,贫道是如何不尊的阐教?”
燃灯身旁跪坐的童子立刻高声喊道:“睁眼看看,这是我家老爷!”
李长寿眉头紧皱,骂道:“你这来路不明的童子!
此前来我海神庙中嚣张跋扈、惹是生非!
还胆大包天,说是奉了那位德高望重的阐教副教主之命,让我本体现身外出!
哼,分明就是前来诱我外出,意图害我性命!
怎得,你被我喝退走了,还不甘心,又拉了不知从哪招来的妖魔,还要冒充是阐教燃灯前辈亲临!
你以为我会信吗?”
那童子眼一瞪,“你!”
燃灯道人刚要开口,李长寿又指着童子继续喝骂,嘴力全开,如连珠炮般!
“就这?还想冒充那位仙风道骨、品格清高、和蔼可亲的阐教燃灯副教主?
你可知,那燃灯副教主可是远古时的先天生灵,天道未全他已生,如今玉虚称德行!我道门之中,能跟燃灯副教主相比的,屈指可数矣!
你瞧瞧你找的这老道,与你便是那一丘之貉!
看似忠善、目露奸诈,寡廉鲜耻、为老不尊,道貌岸然、后生反骨,充其量不过是一大耳贼矣!
连玉清大道之道韵都模仿不来,还敢冒充是那阐教之副教主!?
呵呵,可笑荒谬之极!”
呀,痛快了呀……
李长寿这一番喝骂,直接抓住对方少许话语逻辑上的漏洞。
直骂得——
燃灯道人面色阴沉如水,那道童小脸涨红、话不成声;
黄龙真人一阵哭笑不得,赵大爷忍笑直掐大腿,兜率宫后院的那个男人笑翻了宝身。
有一说一,李长寿也没见过燃灯道人,此前有所交集,不过是上次燃灯忽悠了黄龙真人,黄龙真人跑来问自己是不是在算计龙族……
此时先认定是这童子在搞鬼,用‘燃灯道人可是世外高人,不可能这样’,明捧暗贬,扔出去几个圈套,看对方是否上钩,进而也探一探燃灯的底。
实可谓一石好几只鸟之妙计。
至于燃灯道人是否会气极出手……
这是李长寿最想看到的局面,而且保证自己的这具纸道人能抢先一步自扬。
高手过招,只在一念之间!
“海神,可骂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