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寿笑着反问:“若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竹篮中,竹篮摔了怎么办?”
秦天柱哑然失笑:“你呀,果真不愧是稳妥之名!
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陛下谬赞,”李长寿端着茶杯喝了口,心底轻轻一叹。
若非时间来不及,多给他几千年去谋算,他非要发展出七八个独立运作的暗藏大势力,再去跟西方交手。
现在,也只能明面拉一个联盟,再暗中培养临天殿……
不多时,卞庄灰溜溜跑了回来,言说卞老夫人与几位姑奶一同进了大殿中,应是想要好好商议此事。
李长寿想起那九龙岛吕岳,笑道:“可否请少阁主动用点私权?”
“啥少阁主不少阁主的,”卞庄嘿嘿一笑,“有事您吩咐,看上哪个……咳,想跟哪位仙子论道,我立刻给您办妥!”
秦天柱挑了挑眉,李长寿赶紧转移话题:
“此地有个客人,是截教圣人弟子,九龙岛炼气士吕岳,可否请吕岳来此地一叙?
顺便……”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长寿传声叮嘱几句,卞庄连连点头,直说小事,转身匆匆而去。
不多时,卞庄派人去请吕岳,又将两枚玉符塞给李长寿,这其中有天涯阁所记录的,吕岳之喜好、前来此地的频率。
李长寿看了眼,心底颇有些感慨。
这吕岳,千年来一次,一次来百年,每次都是大笔大笔的灵石砸出去……
这老哥炼毒的本领无比高明,该不会就是为了搞灵石来这里消费,借此磨练出来的?
正如此想着,那吕岳驾云而来,昂首挺胸进了阁楼中。
李长寿故意当着吕岳的面,将两枚玉符收了起来,又对秦天柱传声叮嘱,让他不必起身,自己起身相迎。
李长寿不做道揖,也不行礼,只是笑道:
“道兄当真是九龙岛吕岳师兄?”
“自然!”
吕岳挺胸抬头,目中带着几分傲意,“长庚师弟,你可是想好如何辩解了?
只要你说服贫道,贫道自不会将你今日来此地之事,说给诸位同门听。”
“辩解?”
李长寿反问:“我为何要辩解?倒是道兄如何自证身份?”
“贫道何用自证?”
吕岳对着天空拱拱手,朗声道:“我师尊乃是通天教主,若此言为虚,自有圣人感应。”
李长寿轻轻摇头:“大劫来临,天机蒙蔽,此法怕是不行。”
吕岳反问:“那你如何自证你是天庭水神,人教长庚?”
“凭此宝,”李长寿手指轻点,掌心浮现出一缕缕玄黄气息,凝成了玄黄塔的虚影。
吕岳一怔,站在那陷入沉思。
李长寿趁势追击,笑道:“道兄似乎对天涯阁格外中意。”
“不错,贫道自上古炼丹出错,就开始喜好美色,也常来此地,不偷不抢不欺弱小,也非什么秘闻。”
吕岳淡定地回答,随后继续沉思如何自证身份。
李长寿不料吕岳竟如此坦然的承认此事,当下也有点犯愁,想着该如何抓对方软肋。
李长寿善用毒,所以更明白吕岳的厉害之处。
这般用毒的高手,绝对是扭转一场大战的底牌,若是能提前为天庭所用……
画面不要太美。
吕岳沉吟几声,开口道:“这般,你与云霄仙子桃花林相会的那次,贫道虽然未在场,但贫道可说出你们说的每句言语。”
言说中,吕岳自怀中拿出一本布帛做成的书卷,清清嗓子,淡定地朗声读道:
“云霄师姐说:
嗯,我眼中的你……善谋善划,进退有度,行事谨慎,不沾因……”
“哎,大可不必!”
李长寿连忙出声打断,向前迈出两步,对吕岳做了个道揖:
“吕岳师兄,是我多疑了,在此赔罪。”
“哎,”吕岳反倒是露出些微笑,“世人都知长庚师弟行事谨慎,这都是小事,贫道自不会介怀。
倒是你……
唉,云霄师姐若是真的知晓了此事,该如何看你?
这段姻缘来之不易,师弟你且好好珍惜才对!
稍后贫道替你掩护,就说你是来寻贫道的,有要事相商,但贫道只能帮你这一次。”
李长寿笑道:“师兄,我来此地其实是真的有要事,并非是为来寻欢作乐。
师兄请坐,容我详细与你言说。”
“哦?”吕岳看了眼秦天柱,淡定地点点头,坐去卞老夫人刚刚的座位。
那秦天柱却笑着道了句:“道友手中书册,可否借我一观?”
“哼!”
吕岳将布帛书收起,淡然道:“你又是何人?这是我截教之秘,我岂能让长庚师弟难堪?”
李长寿心底略微思量,这吕岳的性子也是颇为有趣,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试探,他与西方是不是有关联……
第四百六十二章 瘟神醉酒吹英雄
这次外出,玉帝叁号化身给李长寿的感觉,多少有些不一样。
感觉,比之前平和了很多……
无论是卞庄说错话,又或是吕岳出言不敬,秦天柱都是微笑着摇摇头就过了;
虽然大概率是放在心底记小本本,但确实比之前淡定了许多,也从容了许多。
真·心胸宽广秦天柱?
李长寿心底暗自嘀咕,却也不能直接传声问询,当务之急,还是探一探吕岳的跟脚。
他其实记得,原本的封神故事中,吕岳的下场也挺凄惨,被阐教三代们一阵暴打,第一次下山损了四个徒弟,第二次下山被没什么修为的杨任拿着五火七禽扇‘呼’成了灰烬。
当时与吕岳一同被五火七禽扇搞掉的,还有吕岳的两名师弟。
就这般,一个师父、两个师叔、四个弟子,组成了天庭八部正神中瘟部的班底……
从这个角度来判断,吕岳跟西方教有关联的概率应当很小;
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时大劫已更改了这么多,李长寿也不敢直接下论断。
此前李长寿还听人说起过吕岳的名号,是在万林筠长老口中。
万长老曾拜读过吕岳所著的半篇毒经,对截教炼气士吕岳的毒道造诣无比推崇;而万长老构想的金仙毒丹、‘道之毒’,吕岳早就有炼制好的成品在洪荒流传,只是无比稀少。
李长寿思前想后,慎重地找了个吕岳必定感兴趣的话题,问道:
“吕岳师兄此前说炼丹出错,这是怎么了?”
“嗨,”吕岳那张有些苍老的面容露出几分郁闷,“陈年往事矣!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这满满的倾诉欲。
李长寿正色道:“吕岳师兄,实不相瞒,师弟我也颇喜炼丹,也琢磨过不少毒丹,师兄请看……”
言说中,李长寿拿出了两瓶丹药,先递给秦天柱一瓶,又将另一瓶用仙力推到了吕岳手中。
吕岳打开瓶子看了眼,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
“不错,这毒丹练得扎实,马马虎虎能毒死几个天仙。
给,师弟看为兄这个。”
言说中,吕岳在袖中取出两瓶丹药,瞧了眼秦天柱,用仙力推了一瓶丹药过去。
李长寿还未来得及提醒,秦天柱手快,已是将玉瓶拔开;
当下,这玉帝的化身就是眼前一黑、身形摇晃,身周连忙绽出仙力,将玉瓶结结实实地封住。
“咳,咳咳!”
秦天柱咳嗽几声掩盖尴尬,赞道:“好厉害的毒丹,便是大罗金仙中了,怕也要元神受损。”
吕岳淡定地一笑,手指轻点,将一缕缕散出的毒雾收入指尖,淡然道:
“莫要误伤了此地佳人,她们修为都不算太高。”
稳了一手,李长寿并未打开手中玉瓶,刚要将玉瓶奉还,吕岳却傲气地摆摆手。
“拿着防身就是,总不能被你白喊师兄,送出去的东西焉有拿回来的道理?”
“那就多谢师兄了。”
李长寿含笑将玉瓶收了起来,满是郑重地放到了一只宝囊中,贴身存放。
吕岳见状笑眯了眼,又轻叹了声,叮嘱道:
“毒丹之物,本就是丹道分支,可伤人,也可救人,世人对此颇多非议。
长庚师弟你记得,你是天庭水神,人教仅有的两位二代弟子之一,若非是真敌不过的强敌、陷入困境,切莫露出这丹药。
免得让人说咱们仗着阴损手段害人,有损大师伯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