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一些仙子服侍你?现在凭我的正神品阶,也可以要些婢女什么的。”
“不要!”
“这么坚决?”
“我自己清修惯了!”
灵娥轻哼了声,顿时恢复精神,在李长寿肩头用力摁了两下,脚尖轻点自侧旁飘飞,扭头、嘟嘴,有些不满地抱怨:
“师兄你自己想要人服侍就安排呀,反正我也不敢说什么,云霄姐姐那么温柔肯定也不会说什么。
您可是小琼峰峰主大人呢,哼哼!
师父可是说过的,贪图享乐,难成大器!我怀疑师兄你思想出了问题。”
李长寿:……
“行吧,不要就不要,”李长寿眯眼笑着,又伸了个懒腰,“我先休息半日,给你和龙吉一件事做。
将我在混沌海这三十多年中,天地间发生的大事,一件件按时间顺序排列好。
尽你们所能知,不必太详细。”
灵娥眨眨眼,正拌嘴呢,突然分配任务是什么套路?
不过涉及正事,灵娥也不敢胡闹,定声应道:“保证完成师兄之命!”
李长寿闭目凝神,提着茶壶、捏着玉符,怡然自得。
男女相处实用小套路之岔开话题,倒是十分好用。
片刻后,龙吉匆匆离了小琼峰、出了太白宫,赶去瑶池之中。
李长寿本体休息,纸道人却赶去见了玉帝化身,与荃峒将军商讨接下来的安排布置。
这数十年,天庭被西方教搞得焦头烂额,而今他已回返,自是要……
先稳定局势,再暗中观察,最后适度反击。
风风火火不一定会有效果,这西方教背后的主导者,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老对手了。
这次,非要让对方无法翻身不可。
于是,半日后。
幽冥地府,酆都城外。
一名年轻的挂职判官自酆都城驾云而出,哼着一点阴间旋律,朝地藏王的轮回塔而去。
……
“唉,主人,这可怎么办啊?”
轮回塔内,那窗台下,蜷缩成一团的青毛大狗小声嘀咕着。
闻言,正修行的青年道者眉头一皱,睁眼看来,目中带着几分疑惑:“你,又做什么了?”
“什么都没做……真的!”
青毛大狗叹了口气,抬爪捂着脑壳,叹道:
“此前不是对您说过了,有个家伙假冒慈悲、仁义、亲切、和蔼的太白星君,连续坑了天庭和仙盟两三次。”
地藏纳闷道:“与你又何关?”
“本是与我无关,奈何那星君大人睿智、聪慧、儒雅、随和,定会想到来找我探听此事。
我这探听万物心声的本事,刚好用来找寻假货的真实身份,对方哪怕是大能,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唉,这年头,洪荒越来越不好混了。”
谛听幽幽地叹了口气,趴在那有气无力地甩着尾巴。
地藏沉吟几声,道:“你便不答,他又奈你何?”
“这可不行,我怎么敢跟星君大人耍滑头,这可是真的会出事……”
地藏有点无奈地摇摇头,恨其不争地骂道:
“你当年的狂傲去何处了?
当初与我互相算计时的不服输去何处了?
你最初被我收服时的那种愤怒去何处了!”
“这不是见识广阔、知道的多了嘛。
以前咱还觉得主人你够狠、心够黑,现在来看,你就是个仁德大善人!”
谛听嘀咕道:“现在我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也就背后骂两句。
唉,要是得罪了太白星君,怕是洪荒都无容身之所了。”
“你这!”
地藏黑着脸就要喝骂,窗外却传来一声轻笑。
“怎么?我有这般凶恶吗?”
谛听浑身青毛顿时炸了起来,起身夺路奔逃,跑到一半又窜了回来,急得左右打转。
一缕流光划过窗台,李长寿的纸道人落在地藏身旁,对地藏拱拱手,刚想说话,那青毛神兽趴在阶梯口,磕头如捣蒜。
“星君大人您放小的一马吧!
这事小的绝对不敢掺和,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地藏嘴角一撇,淡定地看向窗外,暗示自己不认识这狗。
李长寿却面露恍然:“多谢提醒,懂了。”
谛听怔了下,忙道:“不是,小的提醒您什么了?”
“能让你如此惧怕的,除却那位不将天庭、不将天道序列神权放在眼中的灵山大师兄,怕也没其他人了。”
李长寿眯眼笑道:“假冒我去算计天庭者,可是弥勒?”
“您、您不是都知道了……”
“刚才诈你的,”李长寿摇头轻笑,转身不多看谛听,与地藏寒暄一二。
那青毛神兽张张嘴,双眼一片茫然,抬头趴在那儿,宛若石化了般。
地藏笑道:“道友在混沌海似乎大有所获,不过道友能拒绝鸿蒙紫气,倒是让贫道颇为钦佩。”
“道友误会了,”李长寿拱拱手,面露遗憾之色,“我当时棋差一招,被鲲鹏所趁,为此还被道祖师祖惩戒了一番。”
“是吗?”地藏笑意更浓,“看来,长庚道友志向不小。”
“闲云野鹤一盏茶,倩影成双合琴瑟,”李长寿负手笑道,“这才是我的志向。
此行已得了答案,我这便告辞离去了,免得那弥勒发现情况不对,先逃入混沌海中。”
言罢,李长寿转身就要遁走,地藏却收敛笑意、略微皱眉,喊了声:
“长庚道友,可否听我一言?”
“哦?”李长寿笑道,“该不会,道友是想替那位灵山大师兄分辩?”
“他之事,与我无关,”地藏正色道,“我知你有意针对西方教,这也是大劫之下,道门与西方教的争执。
但弥勒之事,却非西方教所为,这笔账还请勿要记在西方教身上。”
李长寿淡然道:“他的身份和立场,早已代表了整个灵山。
这些话,你本该在他如此行事前劝他;假冒我之事,已是不死不休。”
地藏沉吟几声,叹道:“他若见状不对躲入混沌海,遭殃的还是灵山各位修者。”
“同样,这也与我无关。”
李长寿转过身来,看着窗外的幽冥远景,缓声道:
“而且,就算他躲入了混沌海,我也有办法揪他出来。
此人对西方教也是祸害。”
地藏却道:“若你真的动他,怕是要掀起圣人大战,老师不会坐看他出事不管。”
“那就掀起圣人大战。”
地藏突然语塞,抬头看向李长寿的纸道人,却见他面容如常、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李长寿突然一笑,淡然道:
“随口胡诌之话,道友莫要放在心上。
我不过是圣人弟子,如何敢做这种主?
不过,这次就算杀不了这弥勒,我也会让西方教付出相应的代价,由此来限制弥勒的行动。
现如今大劫就在头顶,圣人之下尽可能化作劫灰。
你我也是一般。”
言罢,李长寿拱拱手,身影化作流光遁走,只留下地藏在那蹙眉凝神。
片刻后,地藏扭头看向侧旁正哭哭啼啼、收拾包裹行囊的谛听,额头禁不住再次挂满黑线。
地藏大手挥过,轮回塔各处金光闪耀;却是暂时封起了轮回塔,拒绝任何生灵进入。
与此同时,天庭之中。
李长寿的纸道人刚离开轮回塔,天庭各处就响起了隆隆的鼓声,一队队天兵朝着五大天门汇聚,一名名天将却化作流光赶往凌霄宝殿。
正闭关的有琴玄雅也被惊醒,换上一身金甲战裙、戴上自己的翎羽花盔,迅速赶往凌霄宝殿。
这般鼓声是紧急召集,但凡有品阶的将领都要去凌霄殿聚集。
有琴玄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性格有些冷淡的原因,在度仙门修行时是这般,在天庭做将领也是这般。
——总是会被人孤立出来,身周一丈范围内都没有其他身影。
这些年,她也有些习惯了。
若是有人说她这般性情不讨喜,她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