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抚摸着李雪的发梢,淡笑道,“怎么会呢,傻丫头,既然选择了你,无论你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必须接纳才对。”李雪红着脸,骂了一句“讨厌”,然后又看着我说道,“你刚才没有受伤吧,真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笑道,“这并不算什么,我身边那个死胖子比我还厉害,对了,你奶奶让我帮她偷解药,可我对这里的地形根本不熟悉,蚀骨香的解药必定会被罗摩严密保存,究竟会在哪里,还得请你帮我查探一下。”
李雪低下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知道解药在哪里,但是……很有难度。”
我说没关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无论怎么样,我也必须先把解药得到再说。
李雪随后说道,“蚀骨香的解药被罗摩放置在练功房,哪里平时很少有人出入,还有两个比较厉害的高手把关,常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尝试了几次,都差点被人发现了。”
我点头,“蚀骨香是罗摩用来控制你奶奶的手段,存放解药的地方自然不好进,没关系,反正时间还有很多,没有得到我的信号,外面的人是不会贸然动手的,我们可以先等等。”
李雪挽着我的胳膊,轻轻点头道,“那好吧,罗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去一趟,到时候我会提醒你的,天色不早了,去睡吧。”
我看了看李雪,笑道,“这里是你和你奶奶休息的地方,我睡在哪儿?”
李雪俏脸一红,低下头说,“当然是进我的房间……”
一切不必多言,我在小院中一共待了三天,平时基本连门都不出,李雪每天早上都会出去,替我打探一下罗摩的行踪,然后又早早返回,陪在我身边。
到了第四天清晨,我正在房间里练功,李雪突然推门进来,打断了我,附在我耳边轻轻说道,“青云,罗摩离开了。”
“这么快?”我眉头一掀,随后反问道,“罗摩出去做什么?”
“好像也是为了阴玉的事情。”李雪淡淡摇头,靠在我身边说道,“这次是个好机会,罗摩带走了很大一批人,似乎对头很不简单,现在罗阴门大部分的守卫都已经松懈了下来。”
“我明白,要想偷解药,今天是最好的时机。”我轻轻抚摸着李雪的小手,点头道。
“青云……”李雪突然靠在我肩膀上,低声喃呢,“你会不会觉得我和奶奶好像是在利用你?”
我笑了,轻轻拍了拍李雪的小脸,“怎么会呢?你奶奶怎么想的我并不清楚,但你肯定不会,再说了,你舍得吗?”
“谁说我不舍得!”
李雪恨恨地剐了我一眼,又轻轻取出了两个小瓶子,轻轻塞在我手上,指着黑色的那一瓶说道,
“青云,这里装的是噬心丹,剧毒穿肠,另一个瓶子里装的是解药,但只能缓解七天的痛苦,你这次行动,除了盗取解药之外,最好能控制一两个罗摩的心腹,我奶奶很想知道,罗摩拼命凑齐那么多阴玉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收好了两个小瓶子,重新搂着李雪,将嘴唇轻轻凑到她耳根,缓缓吐气道,“我晚上就要行动了,你怕不怕我失败死掉?”
李雪俏脸发白,狠狠在我胸口锤了一下,“闭嘴,我不许你乱说,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独活……”
我哈哈一笑,趁势把李雪压在床上,对着她樱桃般的小嘴吻了一口,“就算为你去死,那也是我心甘情愿,你这么舍不得我,那你怎么看我的?”
李雪咬着嘴唇,一脸幽怨地说道,“你……你就是个无赖,臭流氓!就会欺负我……”
我把整个身体都凑上去,含情脉脉地看着李雪,“你都说我是流氓了,那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干点流氓该做的?”
“别……我奶奶听见了怎么办……嗯!”李雪话没说完,就被我狠狠咬住了嘴唇。
……
凌晨左右,正搂着李雪熟睡的我一下子睁开眼皮,然后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雪红着脸穿好衣服,然后静静地站在我身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情绪,用漠然的脸色望着我,“周玄,你该出发了。”
我“嗯”了一声,随后便在李雪的带领下,重新离开了这座院子。
踏出小院的那一秒,我立刻察觉到了三道十分犀利的睥子,从阴暗的角落中扫射过来,齐刷刷地定格在了我和李雪的身上。
我心中暗凛,罗摩外出办事,现在正是整个罗阴门最空虚的时候,没想到这边居然还有三个高手在守着,足可见罗摩对于红樱鬼母的重视。
李雪冷哼了一声,将视线投向林子的某个方向,冷冷地说道,“鬼鬼祟祟地干什么,都给我滚出来!”
李雪话音刚落,林深处便依次走出了三道身影,低着头,缓缓来到了李雪面前,“圣女,尊上又吩咐,今晚您和主母哪里都不能去,请好好待在里面休息。”
我眯着目光,淡淡地瞥了领头那个满头红发的家伙一眼,心中却暗自冷笑。
没想到刚决定动手,居然就让我遇见了老熟人,这家伙不正是我在苗疆有过多次交手,擅于施展控火咒的家伙吗?
没想到居然被罗摩安插在这里,负责看守红樱鬼母和李雪。
“这罗阴门,什么时候轮到罗摩说了算,我要走,你敢拦着我?”李雪目光阴沉,瞥了这个长着火红色头发的家伙一眼,
“达善,自从跟随了罗摩,你已经越来越放肆了!”
原来这家伙叫真名叫达善,听起来应该并不是中原的名字。
达善眼帘微垂,不咸不淡地说道,“圣女多心了,尊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主母和圣女的安全,请圣女不要让我为难。”
“你……”李雪脸色一寒,正要出言训斥,我却轻轻咳嗽了一声,缓缓走到达善面前,对他淡笑道,
“达善,你还记得我吗?”
“你?”我脸上贴着人皮面具,又换了一身行头,这个达善当然不可能认出我的真实身份,一脸狐疑地说道,
“我曾听尊上谈及过你,你是那位阴阳鬼医的儿子对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圣女会选你做护卫,不过我劝你还是……啊!”
他这话只说到一半,却被一道嘶哑的惨叫声所替代,低头,望向我的手中的冰凉匕首,眼神中充满震惊,“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