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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科幻异能 > 首席女法医 > 第四百五十四章 真的结束了吗?
  安宁身上的伤口已经因为琪琪的血而完全复原,甚至被依白割断的头发也重新长了出来,她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琪琪的尸体,眼里的情绪越发柔软,越发像……一个人。
  安宁再次开口:“我这次遇到你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消失在这个世间,所以在我的孩子死后我想解决我心里最后的疑惑,所以我杀了那两个人。我想你的态度足以解决我的疑惑。”
  安宁指着地上的两个头颅,依白见此瞳孔一缩,忍不住咬住嘴唇,已经平复下来的恨意再次涌上心头,因为所谓的疑惑所以依白失去了对自己来说异常重要的人,依白真的很恨,恨安宁,更加怨恨制造出安宁的人,恨不得现在马山将安宁杀死,但理智告诉自己要听完安宁说的话。
  安宁看了依白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似乎是带着种报仇了的解脱,这笑比较像人了:“见到那样疯狂的你我突然就明白了,我……也是有感情的,而我想杀死他们杀死你是因为潜意识里我爱着我的孩子。我在为他报仇,即使他不需要。”安宁叹了口气,依白听到这愣住了,安宁杀秦乾煜和广墨是为了琪琪,自己杀安宁是为了安心和琪琪,原来都是一样的,这样的原因让依白感到了异常的悲哀,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安宁,或者死去的所有人。安宁没理会依白的怔忪自顾自的感叹。
  “人这个东西……看透了、看死了,那么也就无趣了,八分清醒两分醉,看懂了我也就不在留恋,生命什么的没有重要的人还真是毫无意义!”她看着清澈的蓝天幽幽地说。
  所以自己眼里的世界才会这么无聊吗?所以自己总能很毫不在乎地笑吗?
  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努力生活,在生活中寻找快乐……却做得都是错的……不,不一定是错的,只是命运捉弄人罢了!
  “依白,我不会说对不起,无论是被我吃的,还是被我杀的,或者是因为我而死的。因为我一直都没做错过。”安宁说出这句话后带着笑容看着依白,灿烂温和,就像一个单纯的少女,看着这样的笑容谁都想象不出,安宁是一只怪物。
  但这样的话却让依白握起拳头,蛊惑虫在身边蠢蠢欲动,没错?安宁没错,那所有死去的人错了,他们就该死掉?依白没办法认同安宁的想法,完全没办法,站在自己重要的人的尸体旁边,丝毫都没有办法不恨,不怨。
  即使懂了也不认同,这样的安宁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错的。
  “我已经让你打了个够,这条命最终也一定会给你的,我孩子的命也是你拿走的,这样不是跟公平吗?现在,杀了我吧!不然我会在拉两个垫背的。”
  安宁笑着,眼睛看向仐释和落生,眼里闪过一丝趣味,依白相信安宁说道做到,所以走上前让蛊惑虫爬到安宁的头顶,不断将腐蚀性金色丝线向下吐,落在安宁的头发上,黑色的发丝逐渐融化,安宁却一点都没有反抗,脸色逐渐苍白,慢慢的倒在地上,抱住琪琪。
  “如果想要活着,那么就不想死;如果活不活无所谓,那么死不死也无所谓了,这世间就你,我的孩子是我的牵绊,你不在了,所以我不想活了,直到你死我才意识到真的是太晚了,”
  真正珍惜喜爱的东西……不惜一切也会保护……可没意识啊那是自己珍惜的东西它就不见了该怎么办?
  “人类说世间有天堂和地狱,满手血腥的我们一定会在地狱相见的,我的孩子…安箴……”那个乖乖叫自己母亲的黑发小男孩突然出现在安宁的眼前,不经意间想起初生的和人类没有丝毫差别的襁褓中的她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呀……
  话音刚落,安宁的发丝就全部融化,她的身体也变成了尘世间的飞灰,纷纷扬扬的洒落在琪琪,不,安箴身边,在安宁最后的时刻她终于为她的孩子起了名字,她所起的名字……
  一切结束后,依白虚脱的倒在地上,心情异常的压抑,不想靠近琪琪的尸体,也不想靠近秦乾煜和广墨的尸体,同样不想靠近站在一旁的落生和仐释。
  一切就这样轻易地结束了,安宁是什么时候产生了人类的情感,她是否对她的食物抱有歉意,是否对自己的存在感到难过。
  依白不知道,也或许知道,在那个空间里见到的活的食物也许就在告诉她答案,在遇到琪琪后没在出现的屠杀现场仿佛也在告诉依白。
  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到秦乾煜和广墨身边,努力拖着自己疲劳的双腿,将两个人的头和躯干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然后跪坐在地上冷冷的看向远方。
  “一切结束了啊!”
  而一切真的结束了吗?仐释望着依白的背影,眼里的神情异常的复杂,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依白,现在的你有足够的勇气承受这一切吗?
  等休息后,依白将几个人的尸体分别火化,埋了起来,秦乾煜和广墨一起,琪琪和他周围的粉末一起。
  当在墓碑上刻字时,依白犹豫了下然后分别写上。
  秦乾煜之墓。
  广墨之墓。
  安宁之墓。
  安箴……之墓。
  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再也不会有成为食物的人类了,也不再会有因为食物是人类而悲哀的怪物了,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毫不留恋的离开,背后是仅仅相随的落生和仐释,夕阳下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分外的长。一片雪花缓缓飘落,落在地上的一滩血中,慢慢融化,好像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间过。
  但紧接着落下的更多的雪花,淹没了那小小的一滩血,依白伸出手接过天上的雪花,喃喃自语:
  “下雪了呢!在洁白的雪也掩盖不住那片肮脏,存在就是存在。”
  随着依白的话音,被掩盖住的血再次晕染覆盖住它的那片雪花,白茫茫的雪花下只有那片血红红的刺眼,好像永远不会消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