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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科幻异能 > 甘子 > 前言
  我默默的点了根烟,却突然想起在医院时,医生对我说过的话。
  记忆的片段,像是穿珠引线,逐渐演变成熟悉的景象。
  “你患有轻度癔症和狂躁症,严重的话,可能会演变成人格分裂。”
  “然后呢。”
  我毫不在意的开口回应道,一身邋遢的痞味十足。
  烟草散发出的奇幻烟雾,像是能平复心中的一切烦恼,让人飘飘欲仙。
  “不仅如此,你现在已经是肺癌晚期了,我个人的建议是希望你能够戒烟。”
  她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清澈的双眸,上下打量着我。
  “谢了小妞,如果老子都已经是肺癌晚期了,还在乎什么人格分裂吗。”
  我略显调戏的韵味,开口说道,迎来我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
  “你…,不可理喻。”
  身穿着白色大褂的青年女医生,狠狠的在我脸上甩了一巴掌,便气鼓鼓的离开了。
  脑海中回到现实。
  我看了看表,这里的情况,和在以往的地下工事中,不太一样。
  狭窄的地缝空间内,没有一丝光线。
  只有我手中的煤油灯,燃烧着微弱的灯光。
  我一手夹着烟,提着灯,望向四周,除了一张硕大的军版地图,还有老式的日军饭盒。
  地上长满了青苔。
  水滴…“滴答滴答”,从棚顶滴落而下。
  我皱了皱眉头,不仅通讯设备出现了失灵,就连机械式的手表,也发生了反转。
  “忘了自我介绍。”
  “我叫甘子,也是这本“日记”的主人,作为一名“地下工作者”。
  长期生活在各种地下深处,日军残留的诡异建筑内。
  “请原谅我,很难将真实的姓名,以及信息留下。”
  “倘若今后遇上有缘人,将这本日记捡起来。”
  “切莫忘了,在原地烧两张纸钱。”
  我手中的笔锋,渐渐停下,将原本掐在手上的烟,再度叼在了嘴边上。
  恶狠狠的吸了两口。
  “呼…”
  我将扉页合上,将日记本揣进怀里。
  转身从身后的皮包内,拿出了一副白色乳胶手套。
  我很尊重死者,但是畜生除外。
  我将握在手中的白色手套,猛然扯成碎片。
  看着眼前,端坐在椅子上,这具干尸,内心不禁略显干呕。
  他身穿着绿色的“关东军”军服,双手拄着锋利的指挥刀,即便已经死去。
  仍然能够感觉到威严的气息。
  眼窝深陷,干瘪的眼球,像极了腐烂的葡萄,轻轻触碰。
  便流出了,黑色腐臭的液体。
  我恶狠狠的,捏着鼻子,生怕闻到这股难闻的气味。
  “看着军衔,生前应该是个少佐。”
  1941年。
  日军入华后,对x市进行惨烈屠杀,但不为人知的是,有一支日军特殊内遣部队,在x市,乃至全国各省市。
  展开了一场,代号“罗生门”的恐怖计划。
  他们在x市中心,深达800米地下,建造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地下工程。
  他们的行踪很诡异,不参与一切军事行动。
  包括指挥首脑,任务核心都是秘密。
  若干年后。
  一支上级秘密组建的“除灵小队”,得到消息。
  他们带着最好的精良仪器,身披白袍。
  对x市中心,一处废弃的老旧二楼,彻底盘查。
  却发现了,通往地下未知深处的神秘楼梯。
  生满铁锈的楼梯,诡异的铁门。
  像是一头来自地狱的诡兽,吞噬着所有人,仅剩下的脆弱内心……
  “小囡,等干完了这一票,我就可以带你回家了。”
  我轻声自语着,看着袖子里,被我小心翼翼,藏好的那张泛黄照片。
  心里一阵酸楚,无尽的沧桑感,如潮水般席卷着我的内心。
  照片上,身穿墨绿色军装的短发少女,如同活泼好动的精灵般。
  仿佛就正在我身旁,看着我傻笑,我微笑的望着她。
  转过身来,对着上天做了一番祷告。
  我尽管不是基督教徒,但这样做事,总会有损阴德。
  这已经是我,进入的第七个地下工事了,无一例外。
  通通和那个神秘的计划,有着密切的关联。
  我停止了心中的遐想。
  抬手间,将头顶的探照灯,矫正了一下。
  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前方,身穿军服的“干尸少佐”。
  他的皮肤,几乎皱成一团,呈蜡黄色,就连骨骼,也清晰的勾勒了出来。
  黑色的牙齿,还未尽数脱落。
  看样子,死因应该是服毒自杀。
  我满怀期待的,伸出双手。
  探出二指,捏住他的喉咙,猛然向上靠近。
  干尸的嘴,赫然张的老大,看起来十分夸张,我捏着鼻子,顶着他口中,腐臭的尸气味。
  用探照灯直直的照亮。
  然而里面却空无一物。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慌了神,瞬间头疼欲裂。
  尽管之前,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但是当事实来临的那一刻,我承认,我的确有些经受不住打击。
  这么多年的生生死死,我只是为了寻找到那颗,能够起死回生的珠子。
  来“复活”,那一抹绿色的军彩…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慌乱,猛然间想起医生的话。
  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探险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可是这么多年来,所搜集而来的线索,却已经将真相愈发的逼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开始狂躁不安,看着眼前,双眼黑漆漆的那名干尸少佐。
  心中一股无名怒火,猛然灌涌至头顶,我一脚将他踹翻。
  锋利的军靴,几乎在霎那间,穿透了他的身躯。
  一股黑水,带着难闻的恶臭,飞溅了出来。
  原来他的凳子底下,还压着一份,最高机密的档案袋。
  装载着的一份地图。
  我欣喜若狂,像是看到了希望,猛然间将地图,扯了出来。
  上面却空无一物,只是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像是一张泛黄的白纸。
  我没有灰心,我知道,这是小鬼子惯用的伎俩。
  这份地图,将来一定能够派上用场。
  我调整好心情和状态。
  戴着手套,抓住了他干瘪的脚踝,将眼前的这具干尸。
  一点点,拖出了昏暗的地下室。
  我想要进行最后一项工作,毁尸灭迹,焚烧。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漆漆的长廊,上面昏暗的吊灯,已经支离破碎。
  墙壁,是由厚重的大理石砖契合。
  混杂着,地表上各种矿石物质。
  这处地下工事,正处于x市区外,一处老旧的矿洞遗址。
  有谁能想到?
  在这距离地下,200米深处的地方。
  修建着一个日军,可怕计划的地下诡异工事,里面曾经设备精良。
  粮食储备量,也达到了三年之久。
  我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压缩饼干,恶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味道还算不错,这种口粮的保质期,甚至可以达到五六十年。”
  我将口粮收进兜里。
  抬起头,望着眼前,仿佛无尽的长廊。
  漆黑的尽头,仿佛无止无休,像是连通着地狱的入口。
  我将煤油灯,挂在腰间,脚踏着军靴,再次低着头。
  进行着,手上还未完成的工作,长廊的尽头处,是一个范围还算较大的。
  “地下活动广场。”
  当年那些,蜗居在这里的土耗子,和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就是在这里。
  展开了所谓的“罗生门”秘密计划。
  没有人知道,计划的详细内容是什么,恐怕就连当初的那些日本官员,以及“科学家”。
  也只是钻研着,自己手中负责的,那一块区域。
  真正的幕后主脑是谁?
  所有人,包括回荡在,这地下工事里的冤魂们。
  都无从得知。
  我穿着军靴,一步步的拖着他的尸体,向着身后的长廊走去。
  突然间。
  一声诡异的哭声,将我彻底惊醒。
  “呜呜呜…呜呜”
  哭声,混合着抽泣的声音。
  寒毛耸立,吓出了一身冷汗。
  “谁。”
  我目光变得睿智,眯着眼睛,打量着身后未知的黑暗。
  悄无声息,如同死寂一般。
  我开始以为,是不是真的如同那个医生所说?
  是“癔症”开始发作了。
  “tm的,老子当了这么多年土耗子,早已经不相信什么鬼神邪说。”
  可怕诡异的事情,经历过不少,但最终,都能被理论上的知识所克服。
  “呸。”
  我低着头冲着地面,狠狠的吐了一口痰,转过身来,继续手中的工作。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眼前脚下,忽然站立着一双精致的皮靴。
  上面沾满了泥土,像是七八岁孩子才有的“小脚”。
  一瞬间,我的汗毛竖立。
  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空旷的地下工事里。
  哪有什么活人?
  “眼前的一双脚,又是谁呢”。
  我心头一颤,渐渐放下了手中的干尸脚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这里,那双脚的主人,动也不动。
  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
  我拼命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刚想努力的抬头望去。
  却听见耳边突然间,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
  “叔叔,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呀。”
  我瞪大着瞳孔,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耳边,小女孩儿的声音,依旧在脑海中回荡。
  “叔叔,我的头弄丢了。”
  “你能帮我找找吗,我求你了。”
  “噗。”
  我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甚至顾不得擦拭。
  转身就掉头跑去,煤油灯照亮着。
  昏暗的影子下。
  一个十分诡异的弱小身影,在墙壁的照应下被无限拉长。
  怀中抱着的,像是一个铁盒子。
  光秃秃的脖颈上,空无一物。
  “鬼啊。”
  我吓得,拼了命的疯狂向前跑。
  满地的蛆虫,从原本一具具腐臭“湿尸”中,爬了出来。
  这是一处日军士兵洗漱的地方,不足30平方米的石室内,陈列着一个巨大的水池。
  他们浸泡在水池里,面部高度腐烂,这么多年却依旧没有彻底消融。
  身后的影子,像是小尾巴一样。
  不停的跟着我。
  “叔叔,这里是我的家!”
  她的声音嘶哑,几乎是在尖声咆哮。
  我顾不得那么多,捏着鼻子,猛然跳进了充满了蛆虫的,臭“尸水池”里。
  我看着体内充满了尸水的白蛆,在水池旁边的尸体上,爬来爬去。
  干瘪的腹部,仔细望去,却布满了孔洞。
  每一个孔洞,里都有一条肥大的蛆虫,爬进爬出,黄色的尸水,混合着水池里难闻的气味。
  我差点没有吐出来。
  小女孩的身影,应声而至,我把眼睛,小心翼翼的浮出水面。
  “叔叔,你在哪里呀?”
  她身穿着老旧的儿童连衣裙,脖颈处,光秃秃的,染满了血迹。
  一条覆满了蛆虫的脊椎,在脖颈处突出了上来。
  头颅像是被硬生生的扯掉了,我单手支撑着水池,另一只手,捂紧捂着嘴巴。
  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暴露自己的位置。
  “叔叔,你在哪里呀。”
  这个时候,我才猛然看清楚,原来她手中拿着的,是老旧的留声机。
  恐怖的声音也,是从那里发出的。
  突然间。
  我的手像是摸到了一块凸起,它立在水池的正下方,像是某个阀门。
  我心里有些了然,正想着该如何琢磨对策。
  突然间。
  阀门像是承受不住我这一个大活人的压力,自己扭动了起来,这种水压阀门。
  只要压力超过负载,就会自动开闸泄水。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
  下一秒发生的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我突然感觉巨大的水池,一阵晃动。
  原本即将离开水房的“小女孩”。
  也察觉到了异响,她扭过头来,仔细的盯着水池。
  “tm的,和你拼了!”
  我怒骂了一声,抬腿就是一脚,水花飞溅起来。
  我看见那些混浊的尸水,溅在她的身上散出一阵白烟。
  她猛然向后退缩,像是感觉到了疼痛,我猛然恍悟,原来这小家伙怕水。
  刚想着,终于找到了对策。
  脚下的水花,却凝聚成漩涡,疯狂下涌。
  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就伴随着巨大的漩涡,顺着水池裂开的裂缝,席卷了下去。
  脑袋一阵眩晕,那些腐烂的日本士兵,和我紧紧的贴在一起。
  蛆虫和淡黄色的尸水,混合着恶臭难闻的气味,疯狂的涌入了我的嘴里。
  我拼了命的想要挣扎,头脑却一阵眩晕,最终抵抗不住。
  彻底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