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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问问吧,如果有空房,我再办。
  好,那几位稍等,我马上问一问。
  见林秋走向一边,傅年连忙拦了下来,说:等等,你先说琳琅茶室在哪儿,我和人约好的时间,马上要迟到了。
  抱歉先生,您沿着这条石板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左边那间就是琳琅茶室。
  傅年看向容溪,说:容容溪,那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去见梁女士,你们去办理会员,等谈完事我们再打电话汇合。
  容溪看向张岩,说:张岩,你跟她去,如果有空茶室的话,就预约一间。
  张岩点点头,说:是,容总。
  容溪满意地看向傅年,说:走吧,要迟到了。
  看着容溪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傅年不禁撇撇嘴,却又不自觉地跟着扬起嘴角,转身朝着林秋指引的方向走去。
  来到石板路的尽头,傅年顿住脚步,看向左手边的建筑物,纯木质结构,古色古香的外形,配上这清幽的环境,在这现代化的都市,确实是别出心裁。
  傅年一眼便看到了门上的木牌,上面的写着琳琅茶室四个古体字。他转头看向容溪,说:就是这儿了。容你真的要进去么?
  容溪没有回话,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看着容溪走出去,傅年连忙跟上。两人来到门前敲了敲门,紧接着房门被拉开,高凌轩出现在他们眼前。
  高凌轩看着门口的容溪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容总也来了,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容溪淡淡地笑了笑,说:不请自来,该说见谅的是我。
  哪里话,容总能大驾光临,我们当然欢迎之至,两位请。高凌轩说着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容溪和傅年相继进了门,同时看向房中起身的女人,正微笑地看着他们。梁美琪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身上穿着宽松的绣花纯棉上衣,下身是同款长裤,头发高高束起,身上没有任何首饰,整个人透着一股淡雅的韵味,就像是古时的大家闺秀。
  高凌轩连忙上前介绍,说:这位就是梁美琪梁女士。这位是容总,嘉华集团的执行总裁。这位是傅年,也就是蒋姐的儿子。
  容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傅年则笑着打招呼道:梁女士,您好。
  梁美琪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容溪,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傅年身上,感慨地说:傅年,十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您见过我?
  不止见过,我还抱过你,还带你去游乐场玩,只是当时你年龄太小,不记得了。
  傅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小时候的事我确实记不得了。
  梁美琪温柔的脸上浮现愧疚的神色,说:当年如果不是蒋姐,我也不会成名,只是她走的太突然我本该替她照顾你,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我也自顾不暇,所以是我愧对蒋姐,愧对你。
  您别这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能理解,我这不是过得挺好嘛。
  傅年,叫我梁姨吧,过来坐。梁美琪拉着傅年坐了下来,随后才抬头看向容溪,说:容总也坐吧。
  容溪点点头,走到傅年的旁边坐下,高凌轩见状也跟着落了坐。
  梁美琪提起茶壶给两人分别倒了茶,说:傅年、容总,尝尝这茶的味道如何。
  傅年端起茶杯似模似样的闻了闻,又小小地喝了一口,随后有些赧然地说:梁姨,我对茶没什么研究,再好的茶在我这儿,也喝不出什么不同,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喝茶,这里还有别的饮料。
  不不不,我喜欢喝,只是对这个不太懂。
  傅年,你知道吗?你跟蒋姐真的很像。
  听梁美琪主动提及蒋卿,傅年连忙顺着话茬问:梁姨,当年我妈临出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第44章 相亲
  梁姨, 当年我妈出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梁美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沉默了一会儿, 方才叹了口气,说:我当时问过蒋姐,可她不肯说,不过我觉得应该和沈立军有关。
  沈立军?傅年和容溪对视一眼,接着问:梁姨怎么会有这种猜测?
  在蒋姐出事前一周, 我因为通告的事去找蒋姐,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蒋姐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错,能在门外听到争吵声, 足以说明两人吵得很凶。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沈立军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愣,然后就皱着眉问我都听到了什么。我说什么都没听到, 他似乎有些不信,盯了我好一会儿,直到蒋姐出来, 他才悻悻地走了。他当时盯着我的眼神很可怕, 我直到现在还记忆深刻。
  这么多年过去, 梁梦琪眼中依旧是心有余悸,可见当时她真的感觉到恐惧。
  当时我妈就没和你说些什么吗?
  梁梦琪摇摇头, 说:我问蒋姐是不是沈立军又骚扰她,蒋姐说不是,还说吵架是因为在公事上意见不统一。之后的几天蒋姐就有些不对劲儿,看上去有些憔悴,经常会晃神。我记得那天星期六, 晚上我刚做完瑜伽,就接到了关磊的电话,才知道蒋姐出事了。
  听梁梦琪提到关磊,傅年连忙问道:梁姨,您现在还与关磊有联系吗?
  蒋姐出事以后,关磊也很快办理的离职,之后的两年还有联络,只是后来他的电话就打不通了。从那儿以后,就再也没他的消息。梁梦琪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当年就属关磊和蒋姐的关系最好,据说关磊的母亲重病没钱治,还是蒋姐帮他付的医药费,后来虽然病没治好,但关磊一直记着蒋姐的情。你可能不记得了,蒋姐出事后,你爷爷要处理丧事,你小姑又是个那样的人,那段时间是关磊一直在照顾你。
  那您想想,还有谁有可能知道关磊的下落。
  梁梦琪低下头想了想,说:当年的人散的散,走的走,现在还联络的几乎都没了。
  见傅年沉默下来,容溪突然出声说:梁女士好像在那之后就淡出了娱乐圈,有什么原因吗?
  梁梦琪自嘲地笑了笑,说:容总是嘉华集团的总裁,娱乐圈的事您多少也该有耳闻吧。像我们这些人,在镁光灯下是光鲜亮丽,但这不过是靠资本的支持,如果没了支持,那就跟从云端摔下来没什么区别。
  梁女士的意思是傅年妈妈出事以后,沈氏便雪藏了你?
  是,自从蒋姐出事以后,沈立军没多久就接了班,把我分给了姚建辰。梁梦琪嘲讽地笑了笑,说:姚建辰和蒋姐一直都不对付,对蒋姐手下的艺人更是接连打压。蒋姐出事那年是我正当红的时候,离谱的是我居然有小半年没有曝光。娱乐圈是什么地方,那新人是一茬接一茬,只要你没有足够的曝光,那就是昨日黄花。凌轩也是一样,以他的演技,如果有好的资源,早该火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高凌轩见梁梦琪提到自己,接话道:是啊,好的资源对于一个艺人来说太重要了。
  容溪和傅年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梁梦琪重新给傅年添了杯茶,说:听凌轩说,你怀疑蒋姐当年那场车祸是人为?
  傅年点点头,苦笑着说:前两天我收拾东西,找到了爷爷写的日记,发现爷爷其实一直在调查我父母的那场车祸。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逃避,不想接受他们离开我的事实,真的很不孝,现在我想通了,也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了。
  那场车祸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社会上有很多猜测,但我总觉得与沈立军有关,或许一切的起因,就是那场争吵,只可惜我当时什么都没听到。梁梦琪顿了顿,接着说:听说当时你也在车上,还因此大病了一场,是吗?
  是啊,我八岁之前的记忆都没了,医生说是创伤后遗症。
  既然是病,应该能治。你经历过那场车祸,有着最直观的感受,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着去看看心理医生。
  傅年怔了怔,随即笑着说:梁姨,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如果我恢复了之前的记忆,说不定真能找到线索。
  梁梦琪笑了笑,说: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梁姨,您跟我聊聊我妈吧,你们在一起发生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好。蒋姐为人很好,很随和
  梁梦琪一边回忆着,一边和傅年聊着,从她十六岁到二十四岁,整整八年,可以说蒋卿伴随了她人生最好的青春年华,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两人一问一答,聊了两个多小时,茶换了四次,直到傍晚时分才停了下来。
  傅年,时间不早了,今天就聊到这儿,晚上我还有事。
  好,那梁姨您先忙,这里的环境不错,我想再待会儿。
  好,这茶室我包了一天,你就是想在这儿过夜也可以。
  梁梦琪没再多说,和高凌轩一起离开了曲茗茶庄。
  傅年将两人送走,又回到茶室与容溪汇合。
  容总,之前你那个医生朋友,不是想给你介绍心理医生么,能不能帮我要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一百。容溪淡定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傅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看看门口的方向,干咳了两声,说:容溪,你能帮我吗,我想去看心理医生。
  容溪放下茶杯,满意地点点头,说:好。不过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之所以会有创伤后遗症,就是人在本能的保护自己,一旦揭开,就一定是连皮带肉,只有自己才能明白那有多痛。
  傅年苦笑着说:你干嘛要问这个,我都决定豁出去了,你一问我心里那股气又瘪了。
  那种痛,我懂。
  傅年怔忪了一瞬,说:你经历过?
  嗯。容溪淡淡地应了一声,说:我十一岁的时候被人绑架过,那段记忆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被绑架过?傅年震惊地看着容溪,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容溪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已经习惯了,每晚都会重复的噩梦,即便再恐怖,也不会害怕了。
  傅年犹豫了犹豫,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说:容溪,去看心理医生吧,我们一起去,一起去面对那段不敢正视的过往。
  看着被握住的右手,容溪的眼睛亮了亮,说:傅年,你知道吗?那晚我发烧,你睡在我身旁,我没有做噩梦,睡得很沉、很香。
  傅年脸上一热,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就被容溪握紧。
  傅年脸上火辣辣地,说:容溪,放手,待会儿让人看到就坏了。
  容溪非但没有松开,还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说:傅年,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你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傅年脸上通红一片,说:你是我老板,听你说经历过这种事,安慰你很正常,怎么就成招惹了?
  如果换成宋桥,你会去抓他的手安慰么?
  傅年仔细想了想,他确实不会去拉宋桥的手,会直接搂住他的肩膀,插科打诨地逗他开心。不过傅年这次学聪明了,并没有这么回答,说:会啊,朋友之间握握手,没什么吧。
  容溪沉默地看着傅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受伤,松开傅年的手,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说:号码的主人叫马钧,宁城有名的心理医生。
  傅年拿出手机看了看,见容溪起身,连忙说:你去哪儿?
  容溪头也不回地说:觉得有些闷,出去转转。
  看着容溪落寞的背影,傅年心里一揪,说:那个,现在已经六点了,该吃晚饭了,你的胃不好,要准时吃饭,我们还是回去,或者找家餐厅吃饭吧。
  没事,没那么娇贵。
  见容溪迈步要走,傅年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了容溪的手臂,说:你就算跟我赌气,也没必要拿自己身体做赌注吧,到时候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容溪看着傅年,说:难受的是我自己,你着急什么?
  我心疼的话说不出口,傅年有些恼,拉着容溪就往外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跟我回家。
  容溪任他拉着往前走,说:你心疼我。
  傅年的脚步一顿,紧接着往前走,虽然没说话,却也没反驳。
  容溪的嘴角上扬,眼中含笑,满意地看着傅年红透了的耳朵。
  张岩三人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没带眼睛,识趣地离两人稍远了些,尽量做到既不打扰他们,又能保护他们。
  两人上了车,傅年松开容溪,转头看向车外,就算他没有看容溪,却也知道他在看着自己,眼神炙热的程度让傅年想忽视都难。看的他浑身燥热,实在招架不住,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别看了,转过头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容溪收回目光,打开看了看,顿时一阵失笑,点击屏幕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回去。
  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看到短信,傅年更是窘的连耳根都红了,他恼羞成怒,编辑了短信发了过去。
  你丫才可爱,再看一眼试试!后面跟了个发怒的表情。
  我在看。容溪回的有恃无恐。
  傅年一看信息,顿时怒了,看了看做在前面的张岩和马武,伸手摸向容溪的腰间,掐住了那里的软肉,靠近他小声的威胁道:你在看一眼试试!
  容溪眼底满是笑意,伸手捉住了傅年的手,小声说:让我握着,我就不看了。
  你别得寸进尺。傅年想抽回手,容溪却紧握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