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又好气又好笑,这两口子不知道是精还是傻,也不看自己的脸色就想自作主张把事儿定了。但是听他们的口气资金也不算很多,这样的话在公司就没有什么话语权,带他们玩玩也可以,于是说道:“我看你们两口子也挺热心的,那就这样,如果我要回来投资一定带着你们一起发展。”
陈露露一激动抓住关山月的胳膊说:“太好了!咱们说定了啊,你不能反悔。”俩人离的很近,她的胸不免蹭到关山月的胳膊上,嘴里喷出的热气都飘到了关山月的鼻子里。关山月尴尬起来,抽出胳膊站起来说道:“我看看你家嘟嘟,怎么还睡着呢?”
一句话成功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孙伟和陈露露心里不由得一紧,是呢,怎么还不醒啊?跟着关山月进了卧室。却见小嘟嘟正睡得香甜,粉嫩的小脸上,半开半合的小嘴儿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嘴角挂着弯弯的笑容,好像在做什么美梦。
陈露露得意地说:“你看我家小嘟嘟长得漂亮吗吧”关山月说道:“孙哥说了,这是遗传的,她妈妈漂亮。”两口子哈哈大笑。
笑声惊醒了嘟嘟,小家伙儿睁着大眼睛咕噜咕噜乱转。陈露露张着手把他抱起来,说:“嘟嘟,叫妈妈。”嘟嘟抱着她妈妈的脖子不说话。关山月看他的眼神好像灵活了不少,说道:“哪有这么快就会说话了?你把他放下来让他走几步看看。”
陈露露把嘟嘟放在地上,就见他哒哒哒的跑出卧室去了。孙伟惊奇地说道:“他的脚步是轻快了,不再歪歪扭扭,对不?”陈露露说:“嗯,好像是呀。”两口子激动地跟着跑了出去,站在厅里看着儿子。
见他过去拿起一辆小汽车在玩,关山月拍拍手喊道:“嘟嘟,这儿!”小家伙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又开始玩自己的小汽车。关山月说:“你们看,他对外界的事情有反应了,应该是有了改善。以后我有空就来给他治疗,而你们要多锻炼他,增加亲子活动。我想不出一个月他就活蹦乱跳,会说会笑了。”
陈露露见儿子走路稳了很多,顿时更加信服,也变得期待起来,问道:“你要天天来治疗吗?”关山月说:“小孩子比较娇嫩,不能天天治疗,最好是间隔一天。不过这几天我要回老家就不能过来了,等我回来再给他继续治疗。”
陈露露说:“你说的都是建立在你回来投资的基础上。你要是不回来投资,我还要带着孩子找你去?”
关山月心想,你把话说清楚好不?是带着孩子找我治疗去,而不是带着孩子找我,哪会引起歧义的,笑道:“我回来发展的概率百分之九十,那百分之十是特殊情况,所以说这件事基本上就定了。”孙伟开心的说道:“那太好了,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关山月见时间不早,说道:“我该回家了,下次回来后再过来。”陈露露拉着关山月的胳膊说道:“那哪行?中午咱们一起吃。来我们家你还带着礼物,又给孩子治病,最后饭都不吃就走了显得我们多没礼貌?”关山月说:“来日方长,以后咱们相处的时间长着呢,有的是机会。”
孙伟说:“那也不行,一码是一码。今天你必须在这儿吃。”关山月心里郁闷,这个孙伟怎么就不开窍呢?没看你媳妇对我过于热情吗?
恰好此时关山月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方语录的,关山月打个“嘘”的手势接通说道:“领导有什么指示?”方语录说:“中午就在你们招待所吃饭,别跑远了啊。”这个电话把关山月解放了,松了口气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挂了电话,关山月摊摊手说:“领导召唤,咱们哥们儿的事儿就往后放放吧?”毕竟方语录在这儿是老大,孙伟和陈露露就不好再说什么。关山月不敢和陈露露对上眼神,和嘟嘟打个招呼,转身匆匆走了。
回到饭店,等到十二点钟这些开会的人陆陆续续的从楼上下来了。今天是他们开会的第一天,按标准中午吃的是自助餐,但是老冯带着方语录等七八个人在雅间里等着关山月。
当关山月进去后,老冯热情地拉着关山月要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靠近主位的位置都很显要,都是给领导们坐的,关山月哪好意思?但是架不住老冯和方语录连拉带拽,只好坐在了他的右手。
老冯叫冯玉章,问道:“小关,知道我是谁了吗?”关山月顿时感到难为情,吃过早饭后只见到孙伟两口子,还真没顾得上打听呢,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惭愧,我早上起来以后还没见到别的人,真没有顾得上打听您是做什么的。”
冯玉章哈哈一乐说:“看来关山月同志是没把我们这些当官的放在眼里啊!”关山月尴尬起来,说道:“领导别见怪,我对咱们家乡的父母官不熟悉呀。”想想伸出大拇指试探着问道:“您是市的这个?”
冯玉章心里想到,如果关山月说的话不假,那么说明他见的大领导很多了,还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或者说,最起码的他并没有想着怎么巴结自己,利用自己,顿时没了戒备的心理,开心的说道:“哈哈,这不难猜哈?鉴于你没把我们当官的放到眼里,看来你对当官的不怎么感冒,这样,以后你叫我冯叔就好。”
关山月倒没觉得叫他叔是件多牛逼的事,自己若是一无是处他能这么主动吗?估计也是救了他的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吧,说道:“我这人不懂礼数,您让我喊什么我就喊什么,以后我就叫您冯叔了。老冯道:“太好了,有你这样的晚辈我很荣幸,以后到哪儿都能吹了——我有个神医的晚辈!”
方语录心想,还是老领导会做人。关山月的家底他是知道的,往上数五代也没有出过有本事的人。但是他如此年轻事业就能做这么大,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机缘巧合,想都不用想他身后肯定有人支持。表面上看,在本地是关山月沾了老领导的光,实际上谁受益还不知道呢。
关山月哪知道这帮老油条们心里想了这么多事儿?他只想着和领导拉近关系也是好的,省了以后做事找不到庙门,受到不必要的刁难。目前的社会,不是说你规规矩矩的把税交了就一切万事大吉,只要你办工厂,就涉及到和当地政府的关系,和当地老百姓的关系,和各种执法部门的关系,哪个搞不好都不行啊。
见酒菜已经摆好,冯玉章说道:“小关,今天陪你喝酒的除了语录以外,其他的都是市里的领导,一会儿喝酒的时候再逐一给你介绍。”关山月连声说好。
冯玉章又说道:“大家别见怪,也请大家原谅,这第一杯酒我先敬小关,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方语录说:“我们大家一起陪着吧。当时把我们也都吓得够呛,如果不是小关及时出手,听医生的话讲,就是送到医院,没个十天半月的也出不了院,后遗症也是避免不了的。他救了您也相当于帮我们消除了一个心病,大家一起感谢小关吧!”
关山月赶紧说道:“大家太客气了,太客气了,举手之劳。关键是是书记福大命大。”冯玉章抓住关山月的话柄了,说道:“咱不是说好的要叫冯叔吗?想罚酒吗?”
关山月觉得好笑,救人一命还救出个“叔”来,嘿嘿一乐说:“我这不是见了领导们就紧张嘛!既然我叫您冯叔了,就不说那么多客气的话了。咱们共同干一杯,祝冯叔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得,本来是敬关山月的酒又变成了敬冯玉章的了,大家纷纷说道:“好,祝领导身体健!”冯玉章心里高兴,关山月这孩子说话办事真有分寸,而且场面把控能力还是可以的。
酒过三巡,冯玉章说道:“既然你认我这个冯叔了,我也就不客气了,这次一定要回来投资啊。不然我跟你没完。”关山月装着一副委屈的样子说:“您也太霸道了吧,总得听听群众的呼声吧?”冯玉章暗自得意说道:“群众的呼声就是希望你回来投资,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我说的不对吗?”
关山月笑着说:“领导的话总是对的,我听您的。”冯玉章哈哈大笑,说道:“小关能不能给透露个消息?准备回来投资多少钱?”关山月说:“我打算建一个500万吨左右的钢厂,初步预算50多个亿吧。当然,如果随着钢价的升高,设备成本就会增加,估计会更多。”
关山月这么说心里是有根的。目前他一个月的产能按100万吨算,每个月就能盈利3~4个亿。而新的钢铁公司,从选址到定方案,到打基础、定设备,到最后投产最少也得一年以上,甚至更久。这样一来他的资金就不是问题,甚至都不用去银行贷款。
冯玉章开心极了,说:“语录,这么好的事儿,你不和小关喝几个?”方语录意气风发:“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