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妮肯定是为了树苗的事来找自己的,但是她不说明来意,关山月更不会主动问了。绿化的事儿也不能随便答应她,一是,这次的绿化不是小事,估计投资要几百万甚至更多,而黄溪钢铁公司现在是股份制模式,虽然孙伟的股份少,也不能欺负人呀,所以采购的大事都要符合招投标程序。二来,万一哪个领导打招呼,想给熟人做点儿生意,没了机会怎么办?什么事都要考虑周全。
苏薇妮站在关山月办公桌的对面,关山月说话时必须微微抬着头才能和她对视,尤其她胸前那一对傲人的双峰触目可及,让关山月不敢直视。但是她肯定是来求自己的,所以不能显得气势不足,说道:“苏科长,你还是坐下说吧!”
苏维妮咯咯一笑,娇滴滴的说道:“谢谢啦!”苏薇妮这才坐了下来,身子往前一探趴着桌子上,胸部像被桌子托起来一般搭在上面,脖子下面白花花一片,事业线清晰可见。
关山月心想,这个女人倒是会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把自己傲人的地方完全展露在自己的面前,真想问问她吃什么长大的,这小胸脯有点儿夸张吧!
苏薇妮则一脸仰慕地看着关山月,啧啧赞道:“真了不得!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官二代呢。啥时候有空了给姐姐讲讲你的奋斗史,说不定能写本小说呢。”
关山月心想,我的小说怎么写?有人说我是风流才子唐伯虎;黄莺嘲笑我是山东军阀“三不知将军”张宗昌;没准哪天谁还说我是袁世凯呢,不对,自己没有韩国媳妇,没法比,微微一笑说:“我就是运气好一点而已,赶上了国家大发展的好时机。不过咱们可没有自吹自擂的资本,不能做沽名钓誉的事。”
苏薇妮咯咯之笑,说道:“你太谦虚了,别人怎么没有搭上发展的快车呢?姐一看你就是人中龙凤,肯定能成大事。是不是小媳妇太多,不好意思宣传呀?嘻嘻,哈哈!”苏薇妮说完自己忍不住捂着嘴笑个不停,一双丹凤眼飘来飘去,别提那个勾魂了。
关山月要不知道她的底细,真没准被迷惑呢。不过在她的面前关山月没有一丝惭愧感,笑笑说:“苏科长真爱开玩笑。”苏薇妮眼波流转,妩媚一笑说:“别笑话姐姐呦,姐姐看着你就喜欢,忍不住想开个玩笑。”
越说越露骨了,关山月哼哼呵呵的应付了几句,苏薇妮终于忍不住了,把话题拉回来说道:“关总,昨天晚上我看新闻,说你们公司打算建成花园式工厂?这事儿姐姐我也不懂,想问问你们怎么规划的。”关山月说:“苏科长的嗅觉真灵敏!我们当然是严格按照国家规定,工厂的绿地率不能小于百分之二十来做规划的。”
苏薇妮暗自掐指一算,他的工厂面积不下十平方公里,百分之二十就是两平方公里。天哪,比自己的苗圃都大!这笔生意要是能做下来,自己彻底变成富婆了!苏薇妮登时眼睛放光,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那样是不是需要不少树苗?”
关山月说:“对,是需要不少,一大笔投资呀!”苏薇妮满面笑意,俏声说道:“去年你和姐姐合作怎么样啊?姐姐是不是没骗你?”关山月哈哈一乐说:“好不好需要对比呀,我也没去对比,哪知道你骗没骗我。”
苏维妮抛个媚眼,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拍在关山月的手上,娇滴滴地说道:“讨厌,小没良心的,有蔡小英在那儿,姐姐还能骗你?我给你的树苗可是市场最低价,你可不能只喜欢小妹妹而欺负姐姐呀。”
关山月心想,这哪和哪呀?这个女人估计是看蔡小英跟了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浪荡公子,便频频出言挑逗。虽然你有一副魅惑男人的身材,容貌也说得过去,但是本公子可不喜欢和别人共享情妇,打我的主意你打错了,说道:“那最好,谢谢了。”
苏薇妮问:“这次咱们还能合作嘛?”关山月说:“机会肯定有,但是要走招标程序。”苏薇妮笑道:“别逗姐姐了,这公司不是你的吗?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关山月说:“不能这么说,公司越大越要讲章程,这么多的事都要我做主,我哪能忙得过来?”
见关山月的水杯没水了,苏薇妮顺手拿过水杯,接了杯水,却绕到关山月身旁,把水杯放下,用她的丰满的胸部顶了顶关山月的肩膀说:“姐知道你忙,但是这次的事儿你能不能直接指定呀?价格肯定是最低的。”关山月不想和她再纠缠下去,说道:“这样吧,你去找廖总,他负责招标的事,你先和他沟通一下。”
苏薇妮虽然没在什么关键部门做过,但是常年在事业单位工作,脑子好使呀,关山月这话无疑就是在搪塞自己。心想,这个小流氓什么意思?上次合作的挺好,按说应该是顺水推舟的事,难不会有人找他了?这么大的生意要是溜走了,这辈子想做富婆的希望就渺茫了。
情急之下,苏薇妮俯下身子,斜靠在关山月的肩上,在关山月耳边低声说道:“姐姐又不认识他,只认识你。你说吧,只要把这个生意给姐姐,你说什么条件姐姐都答应你。”
苏薇妮嘴里的热气喷在关山月的脖子上,撩的关山月心里痒痒的,赶紧屁股一动,把椅子错开,想摆脱她的纠缠,一边说道:“苏科长,你想多了,生意归生意,我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呢?”
关山月往旁边挪了一下,苏薇妮身子微微一闪,本想扶着凳子站起来,灵机一动,哎呦一声,身子一歪坐到了关山月的怀里,顺手抱住他的脖子娇声说道:“你太坏了!差点把姐姐腰闪了。”
关山月的椅子已经贴到墙上了,躲无可躲。即便是能躲,苏薇妮还不摔倒地上?何况关山月一向怜香惜玉,怎么能办这事?苏薇妮的身子热乎乎的,惹得关山月心里一荡,赶紧托着她的腰说:“我没注意,你起来吧。”
苏薇妮却用力抱着关山月的脖子,扭过小腰,胸膛相贴,嘴唇相抵,娇声说道:“你答应不?若是不答应,姐姐就不起来。”一边说着,还不停地扭动着丰臀,撩的关山月起了反应,一时间心慌意乱。
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越这样的人越可怕,比张倩还难缠。俗话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呀,何况她又知道自己和蔡小英的事儿,如果她要到处去胡说八道,那不就坏事了?关山月赶紧说道:“好,我给你做还不行吗,起来吧。”
苏薇妮登时心花怒放,嘴唇就贴了上去,眯着眼说道:“小弟弟,你想和我做什么?”苏薇妮太会撩人了,嘴里的热气喷到了关山月的嘴里,关山月慌乱起来,再不起来感到自己要失控了,侧过脸说道:“苏科长,你误会了,我是说咱们可以做生意。你起来吧,这是办公室,万一来人了影响你的声誉。”
苏薇妮得意极了,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猫,关山月就像一只无处遁形的耗子一般,被自己随意戏耍着。本想站起来,却又见关山月英俊潇洒,身上的气味好闻极了,哪是那个矮胖而又秃顶的局长能比的?屁股下被硬物戳着,心思不禁荡漾起来,忍不住又揉搓了几下说道:“咱们可是说好了,你不能反悔呦。”关山月说:“你起来说行不?”苏薇妮软绵绵地说:“你先说好,我再起来。”
忽然听到楼道里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是蔡小英来了!关山月一激灵,急哄哄地说:“赶紧起来,来人了。”苏薇妮没有反应过来,关山月推了一下没推动,噌地抱起她就放在地上,然后又推了一下想让她离开办公桌。苏薇妮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赶紧扶着办公桌上,才稳住了身子。
就在这时,蔡小英推门进来了,正看到苏薇妮脸生红晕,撅着屁股双手扶在桌角,相当不雅,疑惑地问道:“苏科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关山月已经答应了,所以苏薇妮当然不能让关山月难堪,就是不好也是自己不好,大不了让她怀疑自己在诱惑关山月罢了。这女人撒起谎来比男人还快,苏薇妮说:“刚才上楼时闪了一下腰,活动活动。小英,我正在求你老公呢,你给说说好话,让我负责你们工厂的绿化业务怎样?”
她这一句老公弄得蔡小英俏脸通红,心里一慌,说道:“这事儿我不管。不过咱们这么熟悉,有机会肯定少不了你的。”
苏薇妮看着扭捏的蔡小英,心里得意,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小英,你在单位时姐姐对你还行吧?这事儿你帮姐姐说和说和。”
苏薇妮确实没难为过蔡小英,她妈妈生病期间常常请假也没有扣过钱,对了,好像自己还没有办离职手续呢。虽然局里的人都这样,吃空饷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但是也得感激人家呀,说道:“放心吧,同样的机会肯定给你的。”
苏薇妮夸张地说:“太好了,还是咱们姐妹亲!早知道我直接求你去,你老公磨叽半天也不答应。”蔡小英说:“求他办事的人太多,也没办法呀。”
苏薇妮做足了样子,笑嘻嘻地对关山月说:“关总,你看你媳妇同意了,这事儿就这样?”关山月心里直乐,这苏薇妮真是人精,说道:“这事儿我就不管了,有事你和小英沟通吧,但是程序要严格。”
苏薇妮咯咯娇笑:“谢谢大老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英,咱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回头聚聚,姐姐请你。”苏薇妮一口一个媳妇让蔡小英很难为情,只盼着她赶紧离开,说道:“好的,回见。”
苏薇妮得意洋洋地扭着屁股走了,蔡小英问道:“她刚才是不是挑逗你了?”关山月说:“没有,你老公我现在还能看得上她这样的庸脂俗粉?”蔡小英不屑地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没准!”说着把手里的一张纸放到关山月面前说:“学习学习吧!”
关山月一看,这是朱元璋九世孙朱载堉写的《十不足》:
逐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门前无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家人招下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到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做下,阎王发牌鬼来催。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梯还嫌低!
这是揭露人性贪婪的一首诗。意思是祸莫大于不知足,人之所以痛苦在于得陇望蜀,在于永远把眼前的既得利益作为起点,永远不知满足。
关山月非常不认同,难道人们都去当和尚,当尼姑去?不追求便意味若放弃与死亡,没有欲望哪有社会的进步?不断追求是人的天性使然,只有不停止的探索与追求,才是能促使生命积极高效地运转的。
但是蔡小英的目的是劝诫自己少招惹女人吧,这话要听的,装出一副惭愧的模样说:“放心媳妇,我会把它当做座右铭,时刻铭记在心!”
蔡小英点着关山月的脑袋说:“我知道也没用,但是还想劝诫你。你现在什么都不缺了,所以做事要收着点,不要太张狂了。”关山月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亲了一口说:“媳妇的话我当然要听的。你没看我现在拒腐蚀永不沾,在学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