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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歃血 > 第24章 身世(3)
  半空倏静,杀机尽显。
  郭遵目光中寒芒一现,突然伸手,千钧一发之际,已拎住了夜月飞天的羽翼,只是一合,竟将所有的暗器兜了回去。
  冰蚕羽翼实在是柔韧非常,七种暗器击中,竟也没有击穿冰蚕羽翼!
  羽翼一卷,居然将夜月飞天包裹其中。
  夜月飞天计算了所有的变化,却做梦也没有想过,所发的暗器竟全被打了回来,
  大罗神仙也抵不住七种暗器齐击,夜月飞天不是大罗神仙,亦是抵挡不住自己的暗器!
  夜月飞天坠入无边黑暗的那一刻,只是在想,不知道拓跋行乐那面如何了?
  拓跋行乐在郭遵追赶夜月飞天之际,已冲到了叶知秋面前。
  黑暗之中,他固然占了些便宜,但也失去了对手的方向。他只凭方才眼中留着的残影扑去,这时候锐风一道,直奔拓跋行乐的胸膛。
  拓跋行乐也不躲避,猱身而上。只听到‘嗤’的一声响,那锐风已刺入拓跋行乐的胸膛,拓跋行乐厉喝一声,已一掌击中对手的胸膛。
  那人不想拓跋行乐全不抵挡,被他一掌击中,倒飞出去。拓跋行乐伸手拔出胸前之剑,连喝数声,长剑如风,大砍大杀,只盼能斩杀赵祯,又盼夜月飞天及时赶到。
  拓跋行乐天生异象,心脏稍偏,这才能在胸口被郭遵刺穿时,凭无上意志留住口气。但他血流不止,又全凭一口气维系,已是眼前发黑。
  这时候他只听夜月飞天空中一声闷哼,再无动静,一颗心遽然沉下去,见前方隐约有道人影,大喝一声,长剑脱手而出。只听到那面传来声女子的惊叫,紧接着拓跋行乐感觉背心一凉,一物“波”的声,已从他的背心刺到胸前。
  那是一截带血的剑。
  长剑凝寒,“刷”的又收了回去,也带走了拓跋行乐全身的气力。拓跋行乐脸上现出诡异的笑意,晃了两晃,软倒在地。
  战事已止!
  暗室中火光再起,郭遵手持火折子,默默望着地上躺着的二人。
  夜月飞天早死,拓跋行乐竟然还余一口气。
  王珪收回长剑,眼中杀气涌现,方才就是他一剑刺中了拓跋行乐,结束了拓跋行乐的疯狂。
  拓跋行乐此时发现,赵祯早就离开了原处,身边有狄青护卫,而自己所伤那人,却是那个李顺容。
  “天意……天意……”拓跋行乐喃喃自语。
  郭遵冷冷道:“天做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拓跋行乐狂笑起来,胸口鲜血已要流尽,“成王败贼……何必多言?你们……很好……我们输了……可是……你们……也不见得赢了!”
  他头一歪,已然死去。可他脸上仍带着分诡异的笑,让人一望心寒。
  郭遵和叶知秋互望一眼,眉间均有忧虑。
  狄青有些奇怪,暗想郭遵、叶知秋已大获全胜,本应该高兴才是,他们又担忧什么?不等多想,就见到赵祯已扑到李顺容的身旁,关切道:“你没事吧?”
  原来刚才激战一起,叶知秋就已扯住赵祯,送到狄青的身边。拓跋行乐拼命一击,虽灭了火把,占了先手,却同样迷失了赵祯的踪影,叶知秋不过是将计就计,不然以他之能,暗器无论如何,都是打不熄火把的。可让叶知秋没有想到的是,李顺容竟然冲了过来,挨了拓跋行乐一剑。
  李顺容没有那么多的机心,更不知道赵祯早就离开原处,只知道一定要保护赵祯。
  现在谁都看得出来,李顺容把赵祯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超过她自己的性命!
  幸好黑暗之中,那一剑只划伤了李顺容的手臂!
  见赵祯关切的目光,李顺容挤出丝微笑道:“圣上,不妨事了。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赵祯泪下,只是道:“可是……你伤了。你为了我,受伤了。”
  李顺容眼中有着无尽的慈爱和欣慰,“一点小伤,没什么。”
  赵祯这才注意李顺容胳膊上还在流血,忙道:“狄青,你先带李顺容去找太医看看。朕……朕与郭指挥还有事要说。”
  狄青点头,搀扶李顺容先走,李顺容眼中满是不愿,可见到赵祯神色肃穆,轻轻地叹口气道:“那……你小心。”
  不知为何,李顺容眼角已湿润,一步三回头的望。
  赵祯只是向李顺容摆摆手,就对郭遵道:“郭指挥……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狄青扶着李顺容出了彩云阁,可出去前,借着火光,见到石门后有幅画,不由多看了一眼。
  本来帝王玄宫的四壁上,有画是再寻常不过。帝王玄宫中,画面中常有日月星辰以示天下,文臣武将以保帝魄,石兽神禽以摄鬼魂,但那幅画只是一团破云显示出的光芒,那光芒极其艳丽,竟有七彩,光芒的下方,是苍茫的大地。
  一团光芒?这是什么意思?
  狄青只觉得永定陵中,到处都是难解的秘密。赵恒如此设计玄宫,究竟所为何来?
  不待多想,二人已出了彩云阁。
  彩云阁外,竟有山、有泉、白云出岫,烟云渺渺,隐约有出尘之意。最奇怪的是,这里并不黑暗,又见不到光源。狄青真不知道这墓地下怎么还会有如此的奇景,可见李顺容脸色苍白,不再耽搁,在她的指点下,已向生死门走去。
  到了一处玄门前,李顺容突然止住了脚步。
  狄青不解,问道:“这里还有机关吗?”
  李顺容凝望着狄青,那眼神中带着感激、似乎又有请求,道:“我们在这等一下好吗?”
  “你的伤……”狄青有些犹豫。
  李顺容避而不答道:“圣上这次若回到汴京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眼帘湿润,喃喃道:“我这一辈子,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也只怕是最后一次了。”正说着,悲情难抑,突然伏在一块大石上,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