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她也只沉默一瞬,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蓝月是月宫的元老,一开始就是蓝月辅助安临月创建的月宫,对月宫可算是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往日里,安临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一趟月宫,但是这一次安临月却是许久都不曾回去,这就导致了某些人的狼子野心膨胀,想着要夺权。
而旁人想要夺权,最大的阻碍便是蓝月。
为了对付蓝月,副宫主蓝姻竟是直接让人弄来了唐元县患了瘟疫的人的血,直接逼迫蓝姻将那血喝下,之后合力将蓝月给扔进了唐元县。
蓝月实力不弱,之所以中了蓝姻的招,也是因为他们以安临月作为陷阱,蓝月一时不察,就着了道。
本以蓝月的实力,这小小的唐元县也是困不住她的。
可,蓝月自知自己患了瘟疫,若是出去,必定要害了许多人,这才留了下来。
说完自己的事情,蓝月便问道,“宫主可是也是被蓝姻弄进来的?”
安临月摇头。
“那你……”蓝月一脸的复杂的看着安临月。
“我是大夫。”安临月淡淡开口。
既是大夫,到了这个瘟疫城,自然就是为了治病而来了。
蓝月闻言,一脸的错愕,“宫主你……”
宫主何时会医术的?为什么她不知道?
还是说,宫主其实不信任自己,所以会医术这件事瞒着自己?
蓝月的神色变化,都落入安临月的眼中,安临月知道蓝月在想什么,但是她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难不成她要告诉蓝月,其实自己不是原来的安临月,而是一抹来自另一个时代的灵魂?那还不如让蓝月觉得是自己不信任呢。
然而,安临月这样想着的时候,蓝月似乎很快又想通了。
“宫主大义,是百姓的福气。”
“你不怪我隐瞒?”安临月有些好奇蓝月到底是不是真的想通了。
蓝月闻言摇摇头,“宫主本就不同寻常,会医术又如何?”
安临月诧异,“不同寻常?”指的什么?蓝月是否知道些什么?
“宫主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蓝月一脸疑惑。
安临月摇头,“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
蓝月闻言,微微有些犹豫的看了看院子里其他人。
安临月顺着蓝月的目光看去,眼底满是了然,却只道,“他们都是自己人,无碍。”
阎殿的人听到这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安临月是他们的主母,他们是主母的属下,能不是自己人么?
而芙茱几人就更加不用说了,本就是安临月身边的人。
至于加入队伍中后,存在感一直比较低的季无风,在四舍五入之下,也算是安临月的朋友,听到安临月自己人的言论,也没什么。
本来,季无风他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可莫朗宁却是诧异的看向安临月,自己与眼前那姑娘不过是一面之缘,连那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如今也只是知道她是月宫宫主,却就这样莫名的被当成了自己人了?
这姑娘,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还是说,这姑娘压根就忘记还有自己的存在,他应不应该提醒一下,这里还有他这个外人在?
莫朗宁很是纠结,可是又不太好意思打扰人家主仆两人说话,所以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先出去。
不过莫朗宁还没做出决定,蓝月便不再纠结有旁人在场,而是直接问道,“那宫主可还记得,当初为何创建月宫?”
“你知道?”安临月诧异。
她也很想知道,原主到底是为什么会悄悄的创建了月宫,竟是连她的贴身丫鬟芙茱都不知道。
见安临月如此,蓝月便已然知晓,自家宫主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由得叹息一声。
“宫主可还记得疯婆婆?”
安临月闻言,蹙眉,神色中有几分的不确定。
见此,蓝月便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没再继续问,而是将自己知道的给娓娓道来。
要说月宫如何组建而成,首先便要说说蓝月的身世。
一开始,蓝月是有夫家的。
蓝月原本只是镖局镖头的女儿,习得一身的武艺,却在无意中救了一个秀才。
之后,蓝月便同那秀才相爱,并且成亲。
秀才并无父母亲人,便随了蓝月,住在镖局里,但蓝月体贴,并没有让那秀才上门,平日里也不让秀才做什么伙计,只让秀才专心读书。
然后好景不长,当蓝月的父亲去世后,蓝月为了秀才的尊严,便让那秀才成了镖头,专门管理镖局,跑镖的事情就交给了蓝月。
一开始还好,可三五年后,秀才掌管了整个镖局,之后便看上了一家官家小姐。
为了娶官家小姐,又为了让镖局的元老不嫉恨,秀才设计蓝月与人有染,且直接捉奸在床,令整个镖局的老人失望之于,给了蓝月一纸休书,将蓝月赶出了镖局。
蓝月心灰意冷,正要自行了断之际,遇到了当年只有十二岁的安临月。
安临月询问蓝月遭遇后,非但不安慰,反而是将蓝月骂了一顿,并且直言蓝月要是要报仇,她可以帮忙。
一个十二岁的女子,就有那样的魄力,自然是感染到了蓝月。
于是两人一起,大闹了秀才的婚礼,找出证据,直接将秀才给扫地出门。
最后秀才只能沦为官家小姐的上门女婿,而因为镖局的老人之前的不信任,蓝月也没再留下。
一开始,蓝月是准备跟着安临月回去当个照应的,可半路上,她们一起遇到了旁的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女子。
最后合计之下,两人便决定组建一个收容女子的门派。
而月宫成立之后,蓝月才知,安临月一开始就准备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
而安临月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原因却只是因为,她想通过自己的势力,寻找到自己的娘亲和哥哥。
蓝月一番话,不仅是让安临月诧异不已,就连旁听的几个人,也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