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
坐在床沿上的百里尘看着安临月,笑的一脸的温和。
安临月蹙眉看着百里尘,朝着百里尘走近。
“伤得这样重就不要笑了。”莫名的,看着百里尘带着一身伤笑成这样,她心情有些不舒坦。
大约是那种,看到病人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不舒坦吧。
她已经用眼睛给百里尘检查过了,那伤口当真是不浅,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怕是要生生痛晕过去,但是百里尘此时,却偏偏在笑。
百里尘被凶,笑容微顿,神情微怔,随即才收了那看似温和的笑意,面上却是多了抹苦涩。
“你知道的,我不知痛。”语气里,浓浓的都是无奈。
那抹苦涩和无奈,深深扎进了安临月的心中,让她越发不舒坦。
人已经到了百里尘跟前,安临月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让临阳给百里尘将上衣给脱了。
临阳闻言看向百里尘,见百里尘没有反对,便照做。
等上衣褪尽,伤口切切实实的露在安临月的眼前。
前胸,小腹,还有手臂,血肉模糊。
安临月没有问百里尘那些伤口是怎么回事,只是吩咐临阳去准备烈酒和热水,而又吩咐自己带来的阎殿的侍卫去将她房间的药箱拿来。
虽然自己有蓝戒,里面要什么有什么,可是蓝戒毕竟是不同寻常的东西,为了防止自己从蓝戒中拿东西出来让人起疑,安临月便早早的准备了一个药箱。
在安临月吩咐人拿药箱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百里尘的目光自她手中一掠而过。
就是不知道他看的,是安临月手指上认主后消失的蓝戒,还是她手中那个血红色隐隐散发着亮光的手镯。
没多久,临阳就将安临月需要的东西找了来。
安临月先用温热的水给百里尘清理伤口,然后用烈酒给百里尘的伤口消毒。
当她将烈酒淋在百里尘的伤口上的时候,下意识去看百里尘的表情,却正好对上百里尘那双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眸子。
安临月:“……”
安临月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却是蹙起了眉头。
百里尘看着安临月的头顶,面上的温柔渐渐多了一抹苦意和自嘲。
等安临月给百里尘的伤口消毒完毕,阎殿侍卫也正好拿着安临月的药箱来了。
借着药箱作为遮掩,安临月从蓝戒中取出了所需的药,给百里尘一边涂抹,一边包扎。
就是包扎前胸和小腹的时候,安临月要将绷带给百里尘圈上一圈,无法避免的脸会偶尔碰到百里尘的皮肤。
而这时的安临月丝毫没有注意到,百里尘会垂眸静静看着安临月的头顶,那双习惯温柔的眸子,里面散发着复杂的光芒。
一个专心包扎,一个专心看着包扎的人,场面寂静,又似乎透着一丝的美好,让临阳都觉得,或许自己是多余的,几番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退出去。
元辰听得消息赶来的时候,入目的便是这样一。
顿时,一双浅紫色的眸子,控制不住的深邃起来,那紫色就越发的浓郁幽深。
若是安临月此时回头,会发现,这样幽深的颜色,她十分的熟悉。
然而,还不等安临月回头,元辰就怒极的三步当一步的到了床前,一把将专心给百里尘包扎伤口的安临月拉了起来。
“啊——”安临月没有防备,身子顺势撞进了元辰坚硬的胸膛,撞的她的鼻子生疼。
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元辰那张带着怒意的眸子。
安临月微怔,心中莫名有点心虚。
“你在做什么?”元辰怒极,却极力忍住怒意,质问安临月。
安临月闻言蹙眉,眼中有不悦,“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说着,安临月就要推开元辰,却是被元辰抓握的更紧。
安临月挣扎,却没挣开。
“放手!”
还不等安临月开口,身后百里尘的声音就传来。
声音依旧温润,却是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阴沉,也正是如此,让百里尘整个人看着都透着几分的危险。
元辰闻言,抬眸对上百里尘的眼眸。
两人双目对视,空气瞬间凝固,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无形的厮杀。
“放手!”百里尘再次开口,声音里的那丝丝的温润也彻底散去,低沉而又透着几分的危险。
而这样的百里尘,却是让元辰越发愤怒。
他的女人,他管他维护就够了,眼前这个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自己放手?
似乎宣示所有权一般,元辰将怀中的安临月搂得更紧。
百里尘见状,就是那往日里平静无波的眸子也都渐渐沉寂。
下一刻,还没等看清,便见他的身子已经离开了床铺,直接朝着元辰攻来。
对于百里尘的攻击,元辰丝毫没有慌乱,而是迅速的将怀中的安临月推到一旁,非常霸气的接住了元辰那袭来的一掌,并且反击。
房间中的波动异常可怕,甚至能够看到有家具正在碎裂。
而两人实力看起来似乎势均力敌,并且谁都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安临月在微怔片刻后回神,见两人还要继续,便跑到两人中间,冷声喊道,“住手!”
这两个男人,吃饱没事干了?无缘无故就动手。
两人见安临月突然插了进来,顿时险险的松了手。
可是,哪怕接下对方的攻势似乎不难,可是收回自己的攻击,却是会对自己造成损伤。
两人不同程度受到影响,而百里尘作为一个伤者,在收回攻势后,脸色惨白,一口血‘噗’的一声喷出。
“你没事吧?”安临月上前,一脸担心。
伸手就抓住百里尘的脉搏,只是还没把脉,元辰就冷飕飕的开口,“过来!”
显然,对于安临月厚此薄彼的态度已经是忍耐的极限。
安临月顿住,收回手,回头看向元辰,声音不冷不淡,“你回去。”
看着安临月那淡漠的模样,元辰觉得心被扎了一下,生疼。
“我再说一遍,过来。”元辰咬牙切齿,声音中带着几分的命令的意味。
这般口吻,就算安临月脾气再好,也还是恼了,“你凭什么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