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很莫名其妙的,简单的问候里,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额。。。。。。怎么了?”风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眼前明显有些不太对劲的清涟漪,话虽然是对小姑娘说的,眼,却看向了一旁的柳寻,还有幸灾乐祸看过来的单越。
“三个时辰前,清姑娘去找你,比你刚回来没多久。”柳寻十分平淡的述说着小九九。
风尘和楚明溪唠了四个时辰,清涟漪三个时辰前既然去了,也就意味着听了他和楚明溪两个人的对话,整整三个时辰。说实话,风尘听到这话的第一感觉,就是难以置信。
因为凭他的感知能力,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清涟漪的存在和到来,实在不可思议。
可转瞬就想明白了一切:“肯定是楚明溪那家伙,又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招。”风尘懊恼道。
但是,“这也不应该成为她生气的理由吧?”风尘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清涟漪会生气。
如果是让她白白站了三个时辰,只要她中途直接切进去,也不用等待那么久才是。“明明发现了却不出声,还要生闷气?真不知道是为什么。”风尘心中摇着头,自以为是的想到。
“那个啥,对不起了,让你等了那么久。”心里埋怨着,风尘还是乖乖的低头了。嗯是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奶妈啊,风尘现在的状态还不算太好,需要清涟漪的地方,挺多。
“。。。。。。”小姑娘没有吭声,闷着头看着脚,似乎正在研究接下来该以什么角度踢出。
“别不说话呀,至少也要让我知道,怎么做才好吧?”风尘有些为难的说道。低着头闷不吭声,这是最让人无奈的姿态。人贵在可以沟通,无法沟通的话,很多事情也就麻烦了。
“我都听到了。”清涟漪半冷半硬的甩了一句话出来,在场也就只有风尘一个人听的懂。
其他人或许知道清涟漪是什么意思,但却绝没有风尘知道的那么彻底:那是他的过去。
没有人察觉到,小姑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丝,秀气的小脚上(嗯,回来的时候清涟漪把鞋脱了)闪烁着白皙的光泽,却映照了某个人的面影,轻轻一哼。
幸好风尘不是恋足癖,虽然眼前的晃迹确实让人有些毛躁,风尘心思还在对话上。
“听就听见呗,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知道那些事情。”风尘不假思索道。这是很简单的想法,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去,只是平时没有那种心情去述说,更没有人问及罢了。
“是嘛?”声音仅仅只有两个音调,却晃过了一道轻快的弧线,随着小姑娘轻轻缩回床上的小脚,低垂的小脑袋微微扬起,一双澄澈的眼眸划过风尘脸颊,嘴角不经意间淡淡勾起。
一切的动作,很快很瞬间,但对于修者们来说,却都是完全可以捕捉到的细节。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清涟漪的身上,因为这种细节是完全可以被掩盖的,但却毫无掩藏的表露出来。
一种可能,小姑娘故作姿态,至于是什么目的,这不得而知,但目标肯定不会错。
另一种可能,小姑娘真性情,一时间没有注意那么多,或者根本就没有想过注意这些。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最后的落点都只有一个,微微眯起眼睛,放松许多的风尘。
“当然是啊!”或许是被清涟漪笑起时带来的心颤,还是头微微扬起时随来的芳馨,风尘原本紧张的心绪缓和了,嘴角也跟着缓和了,勾起的弧度或许不那么陡峭,却很温馨。
“啊啊,没劲,这世界怎么了,女人都这么喜欢纵容男人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自于专职的吐槽员单越,此刻发挥着他的余热,极力打破眼前这趋于美好的画景。为什么是余热呢?因为当这句话说完之后,可怜的吐槽员单越先生,迎来了他今天的结束:眼前一黑。
“这家伙有的时候是真烦,让他安静一个晚上好了!”将洋溢在屋内的魔火轻轻捏除,风尘冲身旁的小姑娘轻轻一笑。两个人的默契的确很不错,几乎魔火缠绕上单越的瞬间,清涟漪的拳头就狠狠命中了太阳穴,仅仅只是一击,运用灵力优势就将单越给敲晕了过去。
啊?风尘的魔火有什么用?嗯,其实只是为了干扰单越外加束缚而已,不然的话,猎物可是会选择逃跑的。不过想想也是有点多余,凭借清涟漪的本事,还能治不了单越这货?
“其实有的时候也不烦。”想起某些时候自己的脸红,清涟漪脸变得比那时候更红了,瞥了一眼风尘,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低吟道。当然,音量再小也不可能阻挡住修者。
“是么?反正我是没有发现就是了,那要不然下次我们放过他?”风尘不假思索道。
或许是一次行动的默契感,风尘很本能的说了一句我们,让清涟漪鼻音更加轻快。嗯,小姑娘莫名其妙开始哼起了小曲,虽然有些陌生,但配合她轻美的声音,旋律也算动听。
“那个啥,一会你打坐的时候,能不能稍微靠过来这边一些,”也不能光是闲扯淡,风尘觉得还是有必要先把正事干完,挠了挠头,想想自己的要求,风尘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嗯,可以呀!”清涟漪甜甜的笑道,从刚才开始风尘的表现就很不错,小姑娘很高兴。
什么楚明溪,已经完全被清涟漪给鄙视干净了,想法也很奇怪:“哼哼,你再了不起怎么了,你能听到的我都听到了,我还能做到你做不到的呢,哼哼,明天肯定揍扁你。”
清涟漪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很奇怪,或者说,自己已经奇怪很久了,慢慢变得见怪不怪。
三个时辰的苦等,清涟漪慢慢明白了一些东西,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觉变得不那么单纯。
原来清涟漪还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觉得不过是错觉什么的,但这三个时辰,却让她认清楚了一切:并不是什么错觉之类的,从接纳这少年开始,她心中就难免空出了一个位置。
空出的位置该怎么办?这个小姑娘还不清楚,但至少,要将这个人放在眼前,是肯定的。
“年轻就是好啊!”一旁的楚灵,看着懵懂的两人,忍不住轻轻感慨了一句。
“说的你好像多大了一样,一样是没有经验的小姑娘而已,故作深沉做甚?”方旭笑道。
“好像,这家伙醒着还是不错的。”看着屋子内的另外四人,柳寻第一次感觉到,其实单越这家伙醒着,还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吵是吵了点,但是至少能够得到自我保护,不是么?
“啊啊啊,真是,你们怎么这么不友好。。。。我擦,柳寻,这场面你也能忍?赶快和我一起搞基吧,不然的话,我怕你会被狗。。。。。。”轻轻的一声闷响,刚刚醒转过来的单越,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周围,却在急转而下的话语中,再次遭到了重击,这一回是真的醒不过来。
“算我错了,这货还是让他一辈子说不了话才好。”心里忏悔着,柳寻进入入定的安宁。
翌日,两条狗狗带着困倦来到了观众席上,脸上写满了对某些人的幽怨和不满之色。
嗯是的,入定并没有什么用,窃窃私语总是能够以最尖锐的方式,戳开那层保护的屏障。
讲道理,柳寻曾经有无数次想要跳起来问清涟漪一个问题:她是怎么做到的,不单单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能够放大痛感,并且刺激,还连带着风尘也具备了这种攻击方式,杀伤力惊人。但还是忍住了,因为这个世界这么美好,他这条小狗狗,又怎么能够对着圆月狂吠?
后来,另外一条不正常的狗还是醒了,毕竟专修精神力的家伙,精神劲还是不错的。
这一次吸取了教训,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而是长吁短叹了起来,并且以极小的声音。
有多小?小到其他人根本听不见,唯有心烦意乱的柳寻,却听了个完完全全。
说实话,柳寻怀疑这货是不是故意的,看到自己烦躁,还要火上浇油。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一大早的黑眼圈给打消了,当然不是说自己的,而是单越眼眶下那厚厚一层。
仿佛没有洗干净的泥一般,用力一搓就能够捏成一颗圆润的聚神丹,当然,没有人敢吃。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明明修者不需要睡眠,也能够精神饱满,但黑眼圈就是出现在了两人的眼眶下。以至于,风尘在第二天看到两人时,情不自禁的说了句:“咋了,你们俩这是练双修功走火入魔了不成?”宽恕这个孩子吧,陈老头曾经给他普及过一些知识,而所谓的双修邪法,就在其列,而黑眼圈这个比较典型的症状,也被陈老头不止一次的提及过。
嗯,具体原因很简单,那个时候的风尘还需要睡眠,所以经常搞得黑眼圈一环。
每当这个时候,陈老头就会忍不住提这样一个例子,久而久之,风尘就习惯了。
甚至还有点怀念,看着两人的面孔,风尘的思绪不由飘到了远方,也因此没有看到两人随后露出的愤怒面孔来。待得回过神来,两位入魔者已经勾搭着对方,朝远处走去。
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只有对方才是互相最靠谱的队友,只是,“说的的确没错,你就跟修炼了邪法一样,精气不足。”“卧槽,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打一耙?”这短暂的友谊实在是太短暂了,前后不到十几秒,两个人就互相嫌弃的分开了,并且要和对方划清界限。
“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搞吸jing大法了不成,这俩货居然是你的,噫。。。”很无奈的,似乎知道这个梗的家伙还真不少,当柳寻和单越两人出现在观众席后,不少人问候道。
其中甚至包括了石千重和狂海,还有剑虎,让柳寻和单越产生一种错觉:他们俩的事情,似乎要在整个天狩流传了,或者是已经彻底流传开。想到这里,就不由一阵恍惚。
“他好像有点紧张了。”清涟漪没来由的说道,可谁都知道她这个他指的是谁。
“不会吧,他也会紧张,对手也就那样吧?”单越率先担任了吐槽员,不忘本职。
“难以置信。”柳寻摇了摇头,十分平淡的说道,尽管一对黑眼圈十分的碍眼。
“不可能,他怎么会怕那个家伙?”方旭更是强烈的反对,情绪上的不肯相信。
“虽然我也想说不可能吧,但既然是你说的话,应该就是这样。”风尘无奈笑道。
说话的是清涟漪,被说的是石千重,两个人是师兄妹,没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
但是,“你不是说他像巍峨山岳一样么?”风尘心中的疑惑还是需要有人来解答。
“啥,为什么和我一样?”单越莫名其妙被叫到了名字,自己也感觉有些奇怪。
“不是说你,听着就好了。”风尘有一种揍这家伙的冲动,却忘了对方并没有错。
“就算是山岳,也一样会有被颠覆的时候,何况只是动摇?”清涟漪反问了一句。
“嗯,好像也是这样,但是,对方凭什么有这个资格?”风尘想了想,仍旧不肯放弃。
风尘面对过赵朔,也面对过石千重,毫无疑问都是强悍的对手,但非要分出上下,风尘只能说自己没有那个资格。或许真正交手后,也不会有这个资格,因为战斗从来都不确定的。
并不是说赵朔没有理由不赢石千重,只是让这个高山一般的男子紧张,却有些蹊跷。
“可能是因为他过去,从来都没有赢过他一次吧?”清涟漪想了想,不顾忌的说道。
“什么?石千重他以前从来没有赢过那家伙,等等,你是说他们以前就认识?”数道声音语无伦次了起来,不是清涟漪及时拦阻了声音,怕是这件事情已经要变成公开声明了。
“你们不要那么激动,那也至少是几年前的事情,所以他只是有点紧张而已,”清涟漪缓缓解释道,语气中却莫名多了一丝自信:“谁也没有说过,他现在会输,不是么?”
看着台上那道坚实的身影,没有说话的众人,却不禁点了点呆愣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