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琴一听,可不能出事,别让这样的混账事赖到我头上,遂慌里慌张扯着尚德宣就回家去。
回到家,母子二人又是一阵吵闹。
等到尚道福从回来,听说这件事,气得抡起扁担,要打尚德宣,尚德宣冲上去,说:“你打,你打,你打死我好了!”
尚道福高高举起扁担,却没有勇气打下来,唉地一声,垂头丧气地将扁担扔到一边:“造孽啊!”
乔青莲回到家里,发现曾照翠有些不对劲:脸上一会儿是惊恐的神情,一会儿又换上欣慰的脸色,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伤感。
乔青莲问道:“妈,你怎么啦?”
曾照翠直摇头,她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九岁的娃娃表达自己的心情。
尚德宣今天的表现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一方面,她生怕尚德宣嚷出来,那样整个梧洲大队都知道她曾照翠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了,她怎么还有勇气活下去呢;另一方面,尚德宣不惜一切为自己出头,她内心又是满满的感动和幸福。
而这些,这个九岁的娃娃怎么会懂呢?
乔青莲试探着问:“妈,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曾照翠说:“是啊,今天社员大会,尚金航又在会上批判我。”
乔青莲生气道:“他有什么资格批判你?”
曾照翠无奈地摇摇头:“他是队长。”
乔青莲说:“队长也不能剥夺别人的人~权啊!”
曾照翠茫然问到:“什么人~权?”
乔青莲摇摇头:唉,说了你也不懂,现在就这个环境。
曾照翠见乔青莲不回答,也就没再问,接着说:“尚德宣在散会的时候,问了尚金航几个问题。他们吵了起来。”
我都忘记这茬了,那不是我一手撺掇的吗?结果怎么样?我把一切可能尚金航会反驳的话都做了猜测,也想出应对的话,不知道尚德宣表达的怎么样。
乔青莲急忙问:“谁赢了?德宣哥赢了吗?”
曾照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赢了。金航队长气跑了。”
乔青莲没有再问下去。
曾照翠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只问赢了没有,没有问我尚德宣说了什么,真要问,我真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乔青莲说:“妈,德宣哥为你出了一口气,你要高兴才是啊。”
等等,她怎么知道尚德宣是为我出气的?这孩子,莫不是妖怪?
乔青莲笑道:“妈,你别感到奇怪,尚德宣出面,肯定是因为你,这才叫男人呢。妈,这样的人才让人有安全感。”
曾照翠脸红了,女儿仿佛知道她的心事似的,这让她怎么好意思呢!
乔青莲说:“妈,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你要高兴才是啊。”
曾照翠却并没有多少高兴,叹了一口气,就走开了。
虽说尚德宣赢了,乔青莲还是气得不行,尚金航,你做初一,我就做得十五,我得好好布置一下,这次我要死死咬住你,我让你永远翻不了身。
自从尚德宣当面问了几个问题以后,尚金航再也不敢在社员大会上指名道姓地批判任何人了。只是,阴毒的事却干了不少。
比如,又将很多人的工分等次降了一格。
这里,当然包括李淑琴的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