侉子说:“虽说知道是哪一天,可是,到了那一天还是记不得的。所以,从来就没有庆祝生日过。”
乔青莲说:“以前是没有条件过,现在,大家都有了这个条件,就应该重视起来。我觉得生活,不能浑浑噩噩的过,生活,不只是为了活着,还应该有点波澜,才有意思。对任何事物都应该重视,有仪式感,才觉得生活有滋有味。”
尚德忠说:“那以后我们的生日就在一起过。除非大家不在一个城市,只要在一个城市,就要聚在一起过。表示一种重视,是一种仪式感,怎么样?”
乔青莲拍手道:“好啊,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亲兄妹一样。就这么说好了。”
听到亲兄妹三个字,尚德忠嘴角含笑地看着乔青莲。
侉子摸摸脑袋:“可是,我有时候记不住,你们要记得通知我。”
乔青莲说:“现在,把你们的生日说出来,我记下来,到时候,我负责通知你们。”
尚德忠说:“我们三个人都要记下来。总有一个人记得的。”
乔青莲拿出纸和笔,将自己的生日写了下来:“一九六九年阴历六月二十五日。”
尚德忠写下:“一九六六年阴历二月二日。”
乔青莲看了笑道:“二月二,龙抬头,好日子啊!”
尚德忠笑道:“我也不知道,大人们都说日子好。”
侉子写下:“一九六六年阴历三月一日。”
乔青莲说:“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好日子啊。”
侉子笑了笑。
尚德忠说:“那好,分成三份。每一张纸上都记下。今年,莲莲的生日和铁子就一起过。用我们的基金为你们过生日。”
侉子笑道:“哇!好期待明年我的生日。快点到来。”
、、、、、、、
第二天一大早,罗彬就将罗静姝送了过来。
四个人每个人都背了一个旅行包,干净利索的出发了。
在早餐摊点上,一边吃早餐,乔青莲对罗静姝讲了他们的方法,实行aa制,将100元钱让尚德忠和乔青莲两个人保管,统一使用,最后,再算账。多退少补。因为,一个人保管的话,怕小偷会偷走。
罗静姝高兴的说:“太好了,我最烦操心,这下,我就当甩手掌柜,一点也不用操心了。”
说着,将钱就要交给乔青莲。
乔青莲向她摇摇头:“公众场合!”
罗静姝马上意识到:公众场合不要露富。否则,被小偷盯上,麻烦就大了。
四人到了火车站,才八点多,赶紧买了火车票,十点钟准时上车。
两天后,早晨八点,乔青莲一行到了广州。
出站口,一个穿着军装的人笔直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出站的人。
侉子老远一眼就看见了,兴奋地对着乔青莲说:“莲莲,你看,铁子,铁子!”
乔青莲顺着人流踮起脚尖一看那出站口,那像旗杆似的笔直站着的军人,可不是铁子嘛!
虽然看起来有些变化,可是,眉眼大致还是那样,尤其是,和侉子长得像啊,太像了。
侉子高兴的招手:“铁子,铁子!”
铁子还在聚精会神的寻找呢,猛地一听到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搜寻,一下子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哥哥。
铁子逆着人流冲到侉子面前,刷地立正,向侉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又向其他三人敬礼。
大家呵呵呵笑了起来。
乔青莲俏皮地也行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
众人一阵大笑。
这情形感染了行人,大家都边走边回顾。
侉子说:“铁子,哥哥好想你啊!”
“哥,我也想你啊!”铁子的眼眶有些湿润。
兄弟二人流着眼泪紧紧拥抱在一起。
旅客们都停下,激动的看着这亲人团聚的场面。
快两年没有看到了。怎么可能不想?!
父亲死了,母亲改嫁,那个时候,铁子才三岁多。
走到那里,侉子就将铁子带到那里,侉子上学,就将铁子带到学校。兄弟俩相依为命。别人给一个馒头,也是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
在地里偷瓜,往往是侉子去偷,铁子就在外面放哨。
兄弟俩配合也十分默契。
二人感情非常好,铁子十分依赖哥哥。
后来,侉子上了高中,才和弟弟分开,就算这样,侉子在学业非常紧张的时候,都会抽时间,尽量每个星期都回家看铁子。
好在,那个时候,乔青莲已经为他们准备了足够的钱,否则,侉子连读书都没有钱,更不用说,每个星期回家看铁子的路费了。
这也是一种奢侈啊。
铁子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侉子含泪拍拍铁子:“好了!大家都看着呢!你是一名军人呢!”
铁子往四周一看,果然,大家都停下来看着。
铁子有些不好意思。
罗静姝也看着非常激动。
有几个旅客却鼓起掌来。
铁子擦了擦泪,看着莲莲说:“你的包包我来提。”
乔青莲说:“我的包包一点都不重,全是衣服呢。走吧.”
铁子还是固执地接过乔青莲的包包,又接过罗静姝的包包,一只手提一个包,径直在前面走:“跟我到停车场去。车停在那里。”
侉子接过尚德忠替他看着的包包,跟着铁子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坐在车上,看铁子熟练地开着车,侉子禁不住又有些感动。
这都要成亡命之徒的混混,全都靠乔青莲的帮助,才能进了部队。
部队就是一个大熔炉啊,铁子现在成了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了。
尚德忠笑着赞道:“铁子,你开车的技术很熟练啊。”
铁子说:“忠子哥,我是最快拿到驾照的人。别人都需要三个月,我一个月全部过。不管是倒杆,还是路考,我都是一把过。运输队里各种车我都能开。”
尚德忠说:“听说你比武也得第一?”
铁子说:“是啊,我不能给舅舅丢人啊,害怕别人说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兵,开后门进来的。”
乔青莲笑了。
这当然是指杜云虎的告状信。
罗静姝也马上想到杜云虎的告状信:杜云虎,还真是一个心理阴暗的人呢。
尚清华的事,乔青莲的事,他都采取一种阴暗的报复的方式。
我当初怎么会看中那样的人?
罗静姝有些羞愧。
大家都在兴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罗静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