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楚,他也是无奈了。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哭给他看的,却还是不舍得让她流泪。
而且,她也总能准确无误地抓住他的软肋,对症下药,让他一次次地对她妥协。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见不得她这么委屈的样子。
哪怕知道是虚情假意,却还是沦陷其中。
低眼看着怀里的睡衣,夏楚有些不明所以,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抿了抿唇,泪眼婆娑地抬眼看向顾南川,“这是什么意思?
“洗澡睡觉,有什么事儿睡醒再说,”不想再看夏楚这么委屈的表情,顾南川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下,揉了揉微痛的额头,完全不想搭理夏楚了。
一想到要放任她离开,他的身心都是拒绝的,可又无可奈何。
“可我现在就要走……”如果睡醒再说就晚了,爷爷就会发现她不见了的。
听到夏楚这句话,顾南川顿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目光复杂地看向她,语气冷硬又夹杂着一股怒火,“夏楚,你什么意思?”
一年了,他想了她一年了。
见面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要放她离开。
行,他考虑这件事,如果理由充足,如果她确实会住在北城,放她离开、给她自由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也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吧!
再次见到她那种期待兴奋的感觉,到现在都还没过去。
她还活着的这件事情,他到此时还觉得有些不真实,总以为这一秒恍如梦境,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可她呢?
竟然想要现在就离开?
看出了顾南川眼中的怒意,夏楚急忙解释,“顾南川,我……”
“够了,”不想再听夏楚的胡诌乱扯,顾南川猛地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漆黑的眸子掠过一道寒锋,冷峻的面容下蕴藏着可怕的风暴。
“夏楚,你是当我傻吗?”
“因为爱你,所以我可以纵容你虚假的眼泪,接受你任何无理的要求。”
“可你是没有心吗?”
“你看不到我为你伤心难过吗?”
他一个大男人,都那么卑微地祈求她留下了,她却连一晚上都不愿意和他多呆?
她就那么厌烦他?
想到此,顾南川脸色一沉,幽邃的瞳仁迸发出一股冷意,语气冷硬了几分,“夏楚,这一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分一秒也可以?”
蓦然听到顾南川这么询问,夏楚眉心紧拧,双手紧紧攥了攥手中的睡衣,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点了点头。
她不是没有心,当然想过顾南川。
有时会听到客人讨论他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谈论他的痴情,和他上任后对北方经济做出的改变。
每次听到他的传闻,她都十分自责。
因为他痛苦的原因,都是因为她。
见夏楚点头,顾南川的唇边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再骗我,我要听实话。”
他太了解她了,谎话张口就来,毫不脸红。
舔了下干涩的唇角,夏楚微微抬眸看向顾南川,水润的眸子满是坚定,“顾南川,我没有骗你,在沛城的那一年,我会时不时地听到你的消息,我……”
“你在沛城?”打断夏楚的话,顾南川满眼疑惑,有些难以置信,“你这一年都在沛城?”
“嗯,”点了点头,想到这一年的事情,夏楚眼眶一红,沉声解释,“当时,为了躲避爵镇南,我就和白宇轩去了沛城,本来是想在那里呆上一阵子,等风声松了再做打算。”
“可在沛城呆了一阵子之后,我喜欢上了那里的慢生活,所以就打算在那里长居了。”
“沛城是北方,讨论你的人很多,我会隔三差五就能听到你的消息。”
“没有来找你,是因为我想过平淡的生活。”
“顾南川,你和爵……”
说起爵铭,夏楚微微一顿,灼灼地目光暗淡了几分,语气也夹杂着一丝颓废。
“你和爵铭一样,都有着自己的责任,我不想让你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
“所以,我……”
“所以你就没有来找我,让我以为你死了,”接下来的话,不用夏楚多说,顾南川就能猜得到。
“嗯,”点了点头,夏楚一脸歉意,“顾南川,对不起……”
深吸口气,顾南川抬步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雪茄盒。
从雪茄盒里拿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剪掉雪茄的尾部,而后放在嘴上。
打开丁烷打火机,对着雪茄点燃,猛吸了两口,直至雪茄完全点着,转身走到一旁的窗户口打开窗户,冷空气扑面而来,顾南川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深吸了口雪茄,对着夜空吞云吐雾。
稍后片刻,沉沉开口,“说吧!”
大概觉得说意思不够明显,又补了句,“给你一根雪茄的时间,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放你离开。”
“好,”心下一喜,夏楚把睡衣扔在一旁的桌子上,连忙上前几步走到顾南川的身后,眼中带着一抹兴奋,“顾南川,我找到我爷爷了,我……”
话说到一半夏楚立即闭了嘴,不对,顾南川知道她家里都有什么人的,她如果说爷爷,他肯定会怀疑什么。
想到这里,立即转口道,“不是,是我认了一个爷爷……”
话说出来,又觉得不对,爷爷有对师兄林毅说过,她是他丢失多年的孙女。
哎……好像现在怎么说都不对。
她当时应该和爷爷对好台词的,现在感觉怎么说都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