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傲娇的抬起邪狷从容的下颚,眉眼如流线素画,倨傲不羁,瞪过去一眼,“我看你瞧你闲的蛋疼!我媳妇你也敢抱?找死!”
“不过游戏而已,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用这个技能?”
某人不屑一个眼神砸过来,“用你教?晚上回去抱热乎的,不是更好?”
“切!不是被坐了冷板凳,你能在这儿腻着?”
南宫藤眉头清越一跳,“靳墨,你该找人给你***省得你气血过剩,乱喷!”
霍靳墨顶着一张俊雅憋红的脸,“死南瓜!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是你死皮白赖让我教你游戏那会儿!”
霍靳墨拍了拍鼠标,急眉急眼,甚是不平。
男人漫不经心的表情,静静地,睐去一眼,“你不过是打了个基础,后面那是寡人,无师自通。”
霍靳墨满头黑线,心道,装吧,你个自己媳妇都搞不定的老狐狸!
今晚,照例,约定的,特别聚首日期。
某人高贵冷艳,青黑铁沉一张脸,冰焰刀一样,全程无话。
烟一支一支抽,吞吐眼圈急促又猛烈,倒是支着那么一双耳朵,不知道他所说,人家这位爷,听进去几句?
霍靳墨心思明睿,知他准是心里有事儿。
冷不丁的,他开口,却是让霍靳墨教他游戏,还是指定的躜。
他只提了一句,怎么融入一个小丫头的世界,又或者,怎么沟通。
知他心境困闷,霍靳墨心底无私天地宽。
霍靳墨一网络游戏迷,平日里,只要没出任务,定是宅在家里,与一帮游戏妹妹仔,通宵达旦,一战到底。
一听游戏,双眼直冒绿光,索性无事,得令。
殷勤,帮这人下载游戏,一系列安装,这人旁观,不稍多久,不知道给谁发短信要来的游戏账号,级别还不低。
霍靳墨兴奋,登录,教他入门。
这人睿智聪明,不稍一个小时,基本通透,出师。
唉!想来,他是够殷勤的,这厮变相讨好自家小媳妇,骗骗小丫头说几句心窝子情话,倒是美哉!
笑的惬意,都写在脸上。
霍靳墨叹了口气,自己一边敲锣打鼓的,指点迷津,啥时候沦落到为兄弟哄骗娇妻的地步?
半响。
“怎么?死翘翘了?”南宫藤五官一派清和,调笑问道。
霍靳墨捶去一拳,“切!”
视线再次搁回游戏界面。
霍靳墨一声嚎叫,“卧槽!特么的又死了?”
看了眼地图标记的红色敌杀cp——风陌。
敲去一句话,“你丫谁呀!干毛杀我?”
风陌回复:【收起你的爪!我娘子你也敢调戏!找死!】
霍靳墨脑门无数银针直戳。
敢情儿,他是人人除之而后快的恶人?
看向一旁还在研究游戏的某人,告状,“一个叫风陌的cp,自称你媳妇是他娘子!”
风陌?南宫藤眉头微蹙,不就是安洛?
瞬时了然,勾唇一笑,扔去一句,“不妨碍,这人我认识。”
冷月葬花魂这个账号就是他朝安洛要的,丫头气头上不理,出此下策。
“认识?谁啊!”霍靳墨鼻孔喷气,气的。
南宫藤扯了扯唇角,没搭理他,回他一个乌亮亮的后脑勺。
霍靳墨正欲开口,游戏界面,风陌又是一个绝杀,墨染再次惨死城内。
“卧槽!”霍靳墨低咒。
风陌离线。
那端慕凝蓝,长时间趴着,有些累,对冷月葬花魂说,“洛洛,你继续打游戏吧,不用陪我了,我睡觉了。”
【好。】又是一个字。
慕凝蓝撇嘴,心道,安洛好生奇怪。
发了个“么么”的表情过去,再发了个晚安,就关了,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拖累,包括安洛。
陪她这会儿,已满足。
安安静静地躺到了床上,顺手抱过那只小布熊,毛绒绒的触感让她又想起了母亲。
只是,对父母亲始终记忆有些模糊,心里酸酸的,尤其是对父亲,印象浅浅。
无端地,又想起了爷爷。
对某人再次深感无力。
还是无法马上睡着,可她强迫自己闭着眼睛,静静地等着周公子来找自己,然而,却等来了一场梦魇。
光影里,黑白画面回放,重复的画面,重复的血腥,重复的残忍,她在梦里大声唤着父亲母亲,然后,母亲身上的血开始流淌,慢慢地,越流越多,竟然汇成一条血河,朝着她蜿蜒而来,染上了她的鞋,染红了她的裤子……
她“啊——”地尖叫着,用力去擦洗,却怎么也擦不掉,最后,整个世界多变成一片红色了,她在红色中要窒息过去……
恍惚中,梦里出现一个人影,深蓝色,一袭警服,在一片绯红的世界里,如流水一般清凉。
她知道,是南宫藤,是他……
她大声呼喊,“叔叔!叔叔!救我!”
画面一转,她所在的狭小空间,水位一点点升高,吱呀吱呀的摇晃,母亲亦是满脸鲜血,父亲趴在一旁不动。
画面再转,一个男人,应该是父亲,抱着她,脚,一下一下的踹着,她伏在父亲肩头一直哭,渐渐地,血水将他们吞噬……
慕凝蓝一下子尖叫醒来,带着梦魇过后的后遗症,卷缩一团,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空荡荡的地方,他还没回来。
看了眼手机,才十点半。
她才睡不到一个小时?
攥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叔叔的号码,犹豫了又犹豫,终是没拨出去。
一场梦魇,耗尽了心力。
再无睡意,换了套衣服,攥着手机,下楼。
刚走到楼梯拐角处,却见林姨端着拎着一个提包,匆匆出门。
这么晚了,林姨去哪儿?
管不住一颗好奇心,来不及回卧室,匆匆跑到门口,拿了件挂在玄关衣架上南宫藤的羽绒外套,穿上,扣上帽子。
和林姨保持一定的距离,尾随她于园林穿梭。
夜深,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刀刃,冻的她直打哆嗦。
穿过前庭花园,羊肠径道厚厚的雪堆积,园林工人还来不及清扫。
穿着棉拖的慕凝蓝,一脚一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静谧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直到,林姨走进后庭花园那栋洋楼时,慕凝蓝的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是这里?
她看到,林姨推开栅栏门,走进花园,又走到有些老旧的梨花木门前,推门而入。
门没有上锁。
她刚走到楼前台阶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然而,林姨曾说的一句话,“是,养鬼儿……”
萦绕耳畔。
莫名的恐惧感,涓涓细流幻为波涛汹涌再度侵袭而来,身体直直打颤。
心一横,一咬牙,推开堆了雪花的栅栏门,抬脚就要走进去。
突然,手腕被人紧紧拽住,胳膊被一道大力反剪背后。
“啊!”慕凝蓝痛呼一声,被那道大力桎梏,很痛,又动弹不得。
同时,被身后的人强行拽到远离那栋洋楼,数米之远,一片矮子松园里。
慕凝蓝惊得呼吸岔气,只有进的没有出的,身体千万根毛细血管崩然张阖,每根汗毛乍然竖起,冷悚苒苒。
唯一确定的是个男人。
她使劲挣扭了几下,手腕更疼,似快要被折断。
“是谁?”
一阵冷风呼啸吹过,毛茸茸的巨大帽檐被吹翻一半,她大喊。
就是这一声大喊,身后那人乍然顿住,微微松开了钳制,仍然攥住她的手臂。
她使劲一挣,手腕从钳制中脱离。
慕凝蓝咬唇,眸光一凛,抓准时机,伸手抓起一把堆积在矮子松上厚厚的雪,猛然转身,挥手朝那人脸上撒去。
紧接着,趁他伸手去挡间隙,攒了力气的一条纤腿,冷厉狠绝的那股子劲道,朝那人裆部踢去。
对付男人,这是个最简便脱身的办法,男人最致命的弱点,任金刚附体也是无法承受狠命一踢的躜。
突然,腿上一紧。
慕凝蓝失策,踢出去的腿猛地被那人困住,不大的力道甩出去,慕凝蓝趔趄了下,后退几步,却又被一道大力猛地拽住。
同时,耳边,一道浑厚有力的嗓音,透着几分疑惑,“夫人?”
慕凝蓝:“……”
夫人?自己人?不是小偷歹人之类?
慕凝蓝抬头,瞪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凝着眼前一身黑衣,黑裤,面色清寒的男人。
一颗悬浮的心,沉然而落,抚着已然蹦哒乱跳的小心脏,声音有些颤抖,“秦秦淮?”
似一不敢相信,又向前走了一步,借着橘黄色斑驳陆离的光影,再次确认眼前的高大黑影是秦淮,放松的,呼出一口气,“秦淮,你吓死我了!”
秦淮一脸风霜,冷白泛紫的薄唇微阖,待彻底看清楚,枯繁枝干阴影里,身穿男人衣服的慕凝蓝时,骤然惊诧。
秦淮松开她的手臂,道,“夫人,怎么是你?”
慕凝蓝有些尴尬,清浅一笑,“嗯,是我。”
秦淮目含忧,上下打量着,急忙问道,“夫人,我我刚才下手重了,你没事吧?”
手捂着刚才被秦淮捏的淤青发紫的手腕,揉了揉,慕凝蓝摇头,“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