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难以相处的婆媳关系,贺晚霜原本忐忑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
烈筱软自从在家后,完全和在外面是两个模样,一直黏在母亲身边撒娇,倒是让贺晚霜吃了一惊。
下午,大家就在庄园里用餐,米艾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吃了晚餐聊了一会儿,便去一边躺下了。
夜幕降临,佣人走到烈渊沉面前,道:“少爷,您和少夫人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好,谢谢。”烈渊沉点了点头,拉起贺晚霜:“我们先去洗澡。”
贺晚霜随着烈渊沉走进去,只看到一张大床,房间里没有沙发。
烈渊沉已经去浴室洗澡,她望着房间里唯一的大床,心头涌起紧张。
等她洗澡结束,她望着正在看电脑的烈渊沉道:“我要不去隔壁……我看有个空着的房间……”
他从屏幕前抬起眼睛,眸光锁住她:“我们结婚了分房睡,你让我妈怎么看?”
贺晚霜捏着睡衣的角,没说话。
烈渊沉的目光顺着她干净的面孔往下,落定在她的小腹上,他站起身,将电脑拿了起来:“你怀孕了先休息,我过会儿再睡。”
他离开房间,她觉得压力稍小,钻入被窝,关了灯。
可是,不知是不是担心一会儿,贺晚霜许久没睡着。
直到,房间门被人轻声打开,有个人影走了进来,接着,床边有下陷,然后,男人躺了上来。
那一瞬,贺晚霜的身子绷紧,连呼吸都放轻了声音。
时间突然变得有些难熬,贺晚霜几乎半个身子都变得僵硬起来,她睁开眼睛,想看看身旁的男人有没有睡着,可是,刚刚掀开眼皮,就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睛。
窗外些许的月光探进来,男人琥珀色的眸子仿佛带着旋涡,看得贺晚霜一惊。
她正要后退,他就已经伸臂,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挑.逗意味:“又不是没睡过,上次还是负距离!”
贺晚霜的脸,一瞬间全红了。只是光线很暗,他应该发觉不了。
男人的气息将她完全包围,他的手臂很有力,将她紧扣在怀里,触及的都是他的肌肤。
她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不动。
烈渊沉突然觉得这样的贺晚霜挺有意思,他捏了捏她的耳垂:“再这么僵着,我就不保证不做点什么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他将她搂得舒服些,道:“睡吧,明天带你去附近逛逛。”
她以为她是紧张的,却不知为什么,还真的在放松下来后,很快便睡了过去。
米艾的身体是真的不太好了,贺晚霜甚至在不经意间看到,米艾咳嗽时候,纸巾上留下的血丝。
一个念头在心头涌起,难道,烈渊沉这么着急结婚生子,是因为他的母亲快等不了了?
当晚,贺晚霜依旧和烈渊沉一起睡,或许真的少了几分戒备,她睡着得比前一天还快。孕妇往往容易疲惫,第二天太阳老高了,贺晚霜才醒。
他们今天要去见烈渊沉的父亲列成安,贺晚霜清晰地看到,烈渊沉和烈筱软似乎都和他们的父亲关系一般,全程聊天都很公式化。
列成安对她也没有表露任何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情绪,总之就是,既然已经结婚了,那就好好相处,彼此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大家一起吃了午餐,贺晚霜等人便直接去了机场,这次的见家长活动,也宣告结束。
而同一时间,宫凌夜则是去了医院接宫陌宸回家。
宫陌宸虽然现在还得坐轮椅,但是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估计再过半个月,也能彻底和轮椅说再见了。
病房里,此刻只有叔侄二人,宫凌夜将宋伊人这些天修复好的ruwa拿了出来,递给宫陌宸:“它已经好了。”
宫陌宸望着病房门口,不见宋伊人的身影,他心头微暗,接了过去,抬眼看着宫凌夜:“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失败?”
宫凌夜坐下来,开口:“陌宸,f国项目你做得很好。”
“很好?”宫陌宸笑得很难看:“如果是你,恐怕既不会遇到危险,也不会把项目弄成一团糟吧!”
宫凌夜沉默片刻,道:“陌宸,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你也不小了,有些东西,我提前告诉你。”
宫陌宸见他严肃,不由正色:“什么事?”
“你知道我这代活不过32岁的传言吧?这个并非空穴来风,而你遇到的爆炸,也和这件事有关。”宫凌夜道:“对方要的是覆灭我们整个宫家,希望宫家断子绝孙!”
宫陌宸神色一凛。
宫凌夜继续道:“我一直在预防我这边的问题,却没有想到,他们会对你先下手。也是因为你出事,我才确定了对方的目的。”
宫陌宸蹙眉:“对方是什么人?”
“这些年,我一直在查,但是都没有头绪,今晚,我会和我母亲谈谈。”宫凌夜道:“总之,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要你处处小心。另外,明天你抽时间,我们见一下律师。”
“见律师?”宫陌宸疑惑。
“天宫集团的股份,大多在我手里,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出意外。”宫凌夜道:“明天请律师过来,签订协议,如果我出事,我所有股份都归到你的名下。”
宫陌宸震惊地望着他:“小叔,你——”
他顿了顿:“你不留给……若暖?”
“我买了保险,受益人是她。而且,我其他财产留给她,也足够她衣食无忧。”宫凌夜道:“我知道你因为我抢走了她而对我有些意见,但是在对外的事情上,我希望我们是一条心的。”
宫陌宸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有些怒火,又有些感动,胸腹被填得满满当当,许久才憋出一句:“你这算是道德绑架!”
宫凌夜笑了:“陌宸,就算我不用道德绑架,你终将叫暖暖一声小婶婶!”
宫陌宸顿时要跳起来,可是,他才一动,整个人就浑身都疼,气得他只能坐在轮椅上,冲着宫凌夜干瞪眼。
“我们结婚,我希望听到你这么叫她。”宫凌夜还在补刀:“毕竟,她算是你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