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火昌见老爷子火气这么大,他声音一下弱了几分:“谁知道那是真的假的,三个亿您用了一辈子,我就不信他一个毛头小子,几年时间能够挣这么多,就是抢银行也抢不了这么快。”
王华业心中也有这么一丝怀疑,但是瞬间就打消了怀疑,吴长明可不是一般人,自己年轻的时候帮过人家,所有才有了现在的交情,要不然凭身份,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叫人家一声吴老弟。
吴长明的身份,绝对不可能骗自己。
老爷子有了断定之后,对儿子更加来气,也许这辈子这是唯一一次看好的机会,看好了还能再活十几年不成问题,如果病情得不到医治,生命就如风中的残烛,随时灯灭。
可是儿子竟然敢在关乎自己生命的大事上作梗,这哪里是怀疑叶卿,这是要自己的命。
老爷子气的身子颤抖,坐起身,端起茶几上的茶水,连茶带杯子砸向了王火昌:“兔崽子!不孝子!就是有一线的机会你也应该支持,你这是盼我快点死了,提前继承家业是吧!”
王火昌手捂着头一缩脖子,
啪!
水杯落在头上,被手挡住了,
杯子倾倒,
哗!
冒着热气的茶水兜头淋落,
滚烫的茶水烫的王火昌吱哇一声尖叫,跳着脚的向后退,嘴里胡乱的喊着:“烫死了!烧啊!烧死我啦!妈呀,疼啊!”
咔嚓!
玻璃水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渣子碎落一地。
王华业见儿子被烫的吱哇乱叫,也是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王火昌就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皮肤有几块被烫的红肿,但是并没有起泡,烫的并没有想想中的严重。
王华业见儿子没事,立刻就骂了起来:“皮都没有烫破叫唤什么叫唤!老者都快死了也没有吭一声,没出息!”
王火昌咧着嘴不停的倒吸凉气,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还骂自己,满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述说,憋屈的站着一边,再不敢多嘴。
王华业对叶卿道:“怎么治疗你就放手去做,别怕,我已经写了医嘱,半只脚踏进了坟墓,顶多就是死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叶卿点点头:“好,那我就给你用针。”
王火凤在一边听父亲说的可怕,话语中全是要死要活的,听起来就渗人,心中更加担忧:“儿子,你可不敢大意,看不好没事,但是不能看的严重了,一定要谨慎啊!”
叶卿点点头,叶卓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脸上神情肃穆,显然也是很忧心。
王华业没好气的扫了王火凤一眼,女儿说的什么话,看不好也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看不好就是死,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吗?
叶卿神情庄严吩咐道:“平躺,脱掉上衣,我开始用针。”
王火凤帮着父亲脱掉上衣,发着老爷子平平的躺沙发,然后退开。
叶卿把双手的护腕取下,两个针套摊开,摆在顺手的位置,伸出右手大拇指,摁住膻中穴位,然后伸出食指开始丈量。
先是用拇指与食指间的距离丈量腹部,然后胸腔,最后肋骨与锁骨,等把心脏周围全部丈量一遍后,然后叶卿拿出拿出金针准备动手。
门外陆陆续续有王家人进来,王火德与王火胜,最后秦柔仪与王泽辉,王泽宏都走了进来。
全部围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叶卿用针。
叶卿感觉视线一下子暗了好多,抬头见王家人围着,好像是在监督自己看病,气的喝道:“看什么看,退远一点,挡住视线怎么用针。”
他们虽然很不满被叶卿呵斥,但是却只能往后退。
叶卿指着秦柔仪:“那个老娘们,你去把灯打开,没有一点眼色。”
老娘们?
竟然被叶卿说是老娘们!
秦柔仪脸都气青了,她一直自认漂亮,虽然年纪大了也不服老,总说自己顶多看上去30多岁,正是成熟有魅力的时候。
可是今天竟然被叶卿称呼为老娘们,她瞪着叶卿,恨不得冲上去,把叶卿的脸挠烂。
叶卿见秦柔仪没有动弹,再次催促:“那老娘们,说你呢!愣着干什么?去开灯!怎么这么懒,说都说不动!”
秦柔仪脸都被气青,不但说是老娘们,还被叶卿说懒,他恨不得上前杀了叶卿。
王家的人都傻了呀,
太狠了,
这要是放平时,秦柔仪的性子,早就打在一起了,这就是要秦柔仪的命啊。
可是秦柔仪却没敢撒泼,马上要给老爷子看病了,她可没有胆子在这个节骨眼胡闹。
只好咬牙忍着,去开灯。
吊灯亮起,房间里的视线顿时更加清晰了。
叶卿捏起金针开始扎入膻中穴,金针三转,然后开始向下一个穴位走针,内关,厥阴俞,鎩门,间使,血海,膈俞,太冲,中脘,丰隆,脾俞,足三里,气海,神门,三阴交,关元,人中。
全部扎上针后,叶卿开始第二遍旋针。
叶卿轻轻的撵着金针针尾,开始向左旋转。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紧接着老爷子开始不停地发出痛吟声,声音极为恐怖,像是午夜的鬼叫一样,听的人毛骨肃然。
房中所有的人都吓得一哆嗦,看着着恐怖的场景,
个个头皮炸裂。
叶卿停下了颤中穴的金针转动,一黑红的血液从颤中穴中渗出,老爷子才停下痛吟,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经历了一场繁重的体力劳动一样,额头也渐渐地布满汗珠。
王火德往近前靠近一步:“爸你好这么?”
老爷子喘息着,没有搭理。
王火德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然后似乎下定了决心,突然指着叶卿怒道:“姓叶的,你太过分了,你这那是看病,分明就是折磨人,等你看完,老爷子不死也就剩下半条命了,你是何居心?”
叶卿没有搭理,继续旋转下一个金针,伴随着老爷子的痛苦的嚎叫,所有的金针全部旋转了二遍,王华业胸腔渗出一滩滩黑红的血液,看起来极为恐怖。
王火德早就震惊的住口不言,木呆呆的看着。
叶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一口气,稳稳心神,下一步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叶卿伸手开始拔最后一个穴道的金针,食指肚与拇指肚捻着金针轻轻旋转,慢慢提起。
金针快要拔出的时候,突然老爷子的胸腔开始剧烈起伏,口中的呼吸也变的顶而急促,一口气连不上一口气,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