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我父亲去世,这段时间我都忙着处理丧事,村里也没有信号,没办法和你聊天。现在学校里都在传你家里的事……你是不是心里很难过啊?】
【要不然我过来陪陪你吧?】
江瑶舟在一旁自然也看到这条信息,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学校的消息,不就是她传出去的么?”
“什么?”迟西瑶蓦然抬眸看着她:“妈妈,你怎么知道?”
“你连叔叔说的。”
自李思雨暴露自己的心思后,连景立马调查了一番,发现李思雨私下约了个侦探,原本侦探查的是迟簌,后来突然变成查迟西瑶。
这也是为什么迟西瑶在省医院输血,医生和迟蔚蒋柔的对话,恰巧被人偷听到。
听完,迟西瑶牙齿紧咬:“好啊,这个贱人,拿我的钱,雇人查我!”
“让她过来,看看她想做什么。”江瑶舟声音冷淡。
“好。”
迟西瑶怒气散了点,给李思雨回了消息。
【我在顾家,明天你过来吧。】
.
夜色降临。
江瑶舟离开,蒋柔送了饭上来,温柔安慰:“瑶瑶,你好好养伤,妈妈都会陪着你的,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谢谢妈妈。”
迟西瑶泪眼朦胧,感动地说,母女温情了一会儿,蒋柔下楼。
脚步声远去,迟西瑶泪光瞬间变成了冷光。
被窝里,她的掌心捏着一个拇指大的玻璃瓶。
她掀开被子下床,出了房间,在迟簌房门停了下,冷笑了声,转身推开了迟慕舟的门。
迟簌,你不是说要救迟慕舟吗?
那我偏要他死。
时间流逝,深夜的天幕漆黑如同墨水,浓郁得有些阴森。
风声在窗外哀嚎。
迟西瑶做了个梦。
梦里,迟簌从乡下被接来,怯懦无比,她说什么,就信什么,蠢得不行。她跟调.教狗一般,调.教她,迟簌还笑着替她忙东忙西。
原本家里人决定送迟簌去公立的重点高中,在她的劝说下,迟簌也去了望明。
第一天,被校霸欺负,默默坐在了垃圾桶边,被人砸了好几次垃圾在身上。
被人指指点点,也只敢一个趴在桌子上哭,但回到家,迟簌还是能露出笑容,小心翼翼地看其他人的脸色。
迟西瑶最讨厌的就是迟簌的笑,迟簌的眼睛像透明的湖水一样好看,一笑就带动眼角的泪痣。
她有时候都想挖了迟簌的眼睛。
后来,迟簌遭受校园暴力,被顾寒光厌恶,笑容就渐渐消失了。
迟西瑶看到迟簌被逼着跳入湖中,畅快得笑出声。
忽然,耳边像是传来指甲划过玻璃的刺耳声,刺骨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
迟西瑶被冷醒了。
她扯了扯被子,微睁的眼缝中忽然看到阳台的玻璃窗大开,一抹黑影坐在她的阳台上,那黑影盯着她,露出瘆人的笑容。
“啊!”
迟西瑶睡意被惊醒。她放声尖叫,却发现自己喉咙里竟然发不出声音。
那黑影逐渐走过来,在月色下,露出迟簌惨白的身影,还有——
她手指间泛着寒光的匕首。
迟西瑶张着嗓子,惶恐地想说些什么,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迟簌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来,眸光森冷,声音愉悦:“妹妹,我来取你的眼睛了。”
不,不要!
迟西瑶在心里大喊,慌乱滚下床,她跑向卧室的门,手指刚碰上门把时,后劲忽然被人掐住,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她甩在了地上。
迟西瑶头晕目眩,浑身疼痛,等睁开眼,迟簌已经到了眼前。
她低着头,唇角勾起一抹残忍可怖的笑:“妹妹的眼睛真好看呢。”
迟西瑶吓得泪水直流。
她屁滚尿流似的在地上爬,然而却被人一脚踩住腰。
身子被翻过来。
纤细的脖子被人掐住。
瞳眸里是银光冷冽的刀尖。
恐惧已经到了极致,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迟西瑶拼命挣扎,手不断捶打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她瞳孔睁到最大时,冰冷的刀尖猛地刺了下来。
血水四溅。
如同之前被摔在地上的葡萄。
迟西瑶灵魂发出猛烈的嚎叫,剩下的那一只眼睛,看见迟簌用刀尖挑出她的眼球,放在指尖玩弄。
她听见迟簌喉咙里溢出一点轻快的笑声:“该放在哪里装饰好呢。”
第61章 伺候 我看你,有些不识抬举啊
同天夜里,位于西山的监狱内。
迟蔚看着床头叠好的条纹狱服,眼里闪过浓重的厌恶,仿佛只要穿上这身衣服,他身上就会烙印下屈辱的痕迹。
但进来几天了,迟蔚没洗过一次澡,身上的汗液已经发酸发臭,头发油腻下垂,下巴也长出了青色的胡渣。
对于一个过惯了十多年锦衣玉食富贵生活的上流人士来说,这简直是一件比死还要难以忍受的事。
当然,迟蔚也不可能去死,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会等到再次出头的那天。
反正蛰伏忍耐,是他最擅长的事。
实在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迟蔚不得不抓起衣服,在规定的沐浴时间,去了监狱的公共澡堂。
澡堂里热气飘溢。
迟蔚抱着脸盆,目光掠过那些赤.裸的身体,手臂收紧了几分。
无怪乎他有些害怕,在现实生活中,迟蔚一米八的个子,不算矮小,但在这全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地方,迟蔚的身量就显得弱小了。
尤其是他刚走进去,澡堂里的犯人忽然停下了手中动作,朝他看过来,目光粘腻地盯了他好几眼。
放在平常,有人敢这样看他,迟蔚早就让他喝西北风了,但这里的人长相凶狠,个个都不是善茬,迟蔚眼神都不敢乱放,生怕引来什么祸事。
他朝最偏僻的喷头走去,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解开衣服。
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让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宽肩长腿,皮肤因为常坐办公室,很是白皙。
刚褪下上衣,迟蔚就感觉有无数道视线盯着他后背。
他连裤子都没脱,直接站在喷头下,热水从头淋下,迟蔚弯腰将脸盆的肥皂拿出,往头上,和身上抹了几下。
肥皂泡沫越来越多,迟蔚将头冲洗干净,正准备擦身上时,后背忽然有什么热量的东西滑过。
男人淫.欲的声音响起:“皮肤挺滑的啊。”
……
澡堂里已经没有了人,只有迟蔚咬牙颤抖的气音。
他趴在地上,双眸似血,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迹。
啊!畜牲!
他要杀了他们!
沐浴的时间已到,迟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铁房的。
他浑身瘫软在小床上,忽然铁门再次传来推开的声响。
一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凶相男人走了进来。
身后的警察警告了一句:“朱大龙,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给我安分点,不要再闹事了。”
被叫做朱大龙的男人舔了下牙齿,颇为好心情地对着警察一笑,露出发黄的牙齿:“多谢警官。”
警察冷着脸准备关门。
床上已经残破的迟蔚忽然滚下床,对着警察大吼:“不,我不要和他在一个房间。”
“警察大哥,他是强.奸犯,你不能让我和他在一起!”
铁门已经被关上。
迟蔚眼里露出绝望,他跑过去抓住铁门的窗栏,伸手出去求救,衣服却被人猛然一拽,跌落在地上。
某处撕裂般疼。
高大男人逐步靠近,他的脸隐匿在阴影里,露出森森的笑容:“小美人往哪跑?”
迟蔚恐惧地发抖。
在浴室里,就是这个畜牲,这个畜牲……
一夜过后,迟蔚瞳孔涣散,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如同活死人一般,身体还活着,灵魂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