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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郘葶芳走出冬孝尧公司一间殯葬公司,心情真是舒爽啊⋯⋯。
  一口气将要说的全说完,爽快地完成满满地成就感,阎韦祥教授说的话真是有道理,事情不能一拖再拖,吱吱呜呜不把病徵说出口痛苦的人会是病人,不是医生本人。
  郘葶芳心满意足地打开驾驶座车门,导航回医院紧接白日值班,收拾心情好迎接休假日子。
  冬孝尧对于停留在此地无法离开生灵,亲耳所闻郘葶芳口中对应自己印象中的郘爸爸妈妈和一位应该是郘阿嬤,魁爷盯住他们三人不准跟在郘葶芳身后离开此地。
  其他生灵们能跑则跑,能逃则逃⋯⋯。
  空气中的压力非比寻常。
  为何眷恋人世不走⋯⋯⋯?一句问话,沉重的压下要说谎欺瞒可以试试。
  没有将女儿教好⋯⋯⋯。
  郘阿嬤和儿子郘爸爸对于女儿郘葶芳指控母亲他的老婆辩方说词,思绪开始错乱迷惘难道自己错信他人?眼前的女人到底安什么心,为什么要这样软禁女儿。
  魁爷听见浓眉发火炽燄成团,持扇子卸风为自己解解怒火,忍怒忍辱。
  什么话是假话,什么是真话⋯⋯⋯。
  冬孝尧沉默地不敢相信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关在房间里,是管教还是剥夺自由之身的虐待软禁,施暴者没有悔意认为是管教保护。
  汝怎么不说下去⋯⋯⋯?魁爷高处鄙视郘妈妈问话。
  生前是位高级主管在工厂里一次管5,600人,独独女儿不听我的话⋯⋯。
  让在一旁的红衣女子怒火燃烧,大声对着同为女人的郘妈妈咆哮,屋内一瞬的跳电黑暗来到光明,阴阳中间世界,中阴层最为崇拜强大意念者。
  成就名利更为重要⋯⋯⋯?!红衣女子责备反问语气衝向郘妈妈,怎么会有这样子的母亲,顾不得魁爷在场硬是插嘴说了几句话。
  现在为女儿积阴德全为了什么⋯⋯⋯?魁爷冷清收拾红衣女,重点于要怎么处理早该离开却纠缠活人不放的事实。
  不得⋯⋯。魁爷将红衣女友收进宝物里,撇眼清看冬孝尧这孩子强忍着脾气可行,可行。
  郘爸爸气得试图要摇醒自己的老婆,自己怎么会糊涂将自己的女儿当害死自己老婆的兇手。
  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
  郘阿嬤气得想向打这个媳妇,一脸怒意忍下来双膝跪下来乞求魁爷。
  让自己在孙女身边保佑一生平安无事⋯⋯,变脸一般转头看向儿子。
  你自己要娶的老婆责任自己担,阿嬤我没能力管读书读得高的儿子及媳妇,做人真正失败。
  郘阿嬤一脸气愤当场和媳妇儿子切割关係,自己活活被气死,真正是不甘愿。
  魁爷当下没有答应郘阿嬤要求,反倒让五鬼之中伞鬼吃下郘阿嬤,让其亡灵受尽折磨不得进入轮回道路。更不配做人。
  自私⋯⋯⋯二字是郘阿嬤在魁爷面前最大表现,什么是简单,什么是好处先沾上再说,自己有没有那份量去沾,完全不在考量之内。
  冬孝尧沉默试着压抑内心深处情绪波澜,被郘葶芳骂过的话到现在无法释怀,究竟该不该违背父亲的遗愿,尊崇内心里的声音。要一个真相。
  孩子是我生的,她做不好是我被骂,我教她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
  郘妈妈斯牙咧嘴地责怪天地常理,尽责的母亲哪里做不对了。
  老婆,老婆,孩子自己会长大有自己的朋友,有一天会带男朋友回家,你这样是将自己逼上绝路。郘爸爸脸色左右为难,传说以为是传说,阴阳中间世界遇见传说人物,完全不是魁爷的对手。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只要工作回来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一样。
  老婆,老婆,我是真得爱你,听你说话,最近工作比较忙,你不能体谅吗!
  魁爷官服红衣焰火四起命令灯鬼及凳鬼将这一对夫妻个别吃进肚里,不得相见,不得轮回转世。
  冬孝尧被现场魁爷的压力压得脖子低垂,身上冷汗直流只敢注视地板上的鞋面,有段时间不了解母亲为何主动要跟父亲离婚,父亲始终不知道母亲用心,却从没恶言对向母亲,反倒会劝自己找母亲聊聊说说话。
  郘葶芳的自私是一种自我防卫,她没有害人之心,夺取别人的秘密当作玩笑,真相真是残忍。
  冬孝尧仰望让眼泪不流出泪框,嘴角下垂的任其心绪宣洩。背靠墙面虚脱无力滑下瘫坐在地上,魁爷的气压,自己太渺小压得喘不过气。
  做人好难,难在修行,为与不为的两难。
  道其道,行其道。红衣精锁飘荡且走。
  -24-
  儿子,是爸爸不对,惹你妈妈生气。
  冬孝尧回想自己在高三那年正准备大学学测,不知道多少次补习回家撞见爸爸和妈妈为了自己的前途选系在吵架。
  冬孝尧记得当时的画面,现在从脑中拿出来重播。
  「儿子要过一般人普通生活,在人生最终站前,还有许多事情是快乐要去经歷喜怒哀乐,不是单向死亡的终结。」冬妈妈向老公说道。
  「老婆,儿子有天赋,又不排斥这一行。」
  「儿子这一次读大学,让他选择这行业以外的,再跟儿子说要接家业这种迂腐的话,我寧愿离婚。」做母亲不希望自己儿子没有其他选择,她要自己的儿子快快乐乐的生活。
  「有必要这样吗!」
  「每天与死亡为伍,明明有大好前途去完成未完成的心愿,你简直在赎罪,这么多年下来你犯的罪也该赎完,现在放不过自己是你连儿子的未来也要赔下去吗?」
  「老婆,我们离婚就这件事,不要将孩子的未来牵扯进来,好吗!」
  赎罪,冬爸爸确实有这样的思绪存在脑中,孩子孝尧的事,该听老婆的话不该牵涉在一起。
  「好,孩子大到要上大学,现在离婚很普遍。」冬妈妈缓和语气说道。
  冬孝尧当下能理解吵架的父母各自立场,父亲明明很爱这个家,对母亲百般礼让成为怕老婆的人沾满骄傲,自己夹在中间该怎么办?
  孙欸⋯⋯大人的代价就复杂,你先考试考后一定没事。
  冬孝尧听从爷爷的话,爸妈过段时间不在为这话题起口角争执,离婚的机会随着时间拉近加大,可是,母亲神态明显更加开朗,离婚是好是坏?不确定了。
  「爸,你好吗!」
  冬爸爸听见儿子冬孝尧的问话,深深地压抑住情绪。
  「我身为丈夫种忙着工作,太失败,儿子是爸爸不对。」
  「爸,你在帮助没有爸爸,没有丈夫的人,我们你和妈妈,虽然不在同一个屋簷下,但是我们不是两个世界,有空我会去约妈妈一起吃饭,或是下课时间多陪她逛街。」
  「儿子长大不少,这种事了⋯⋯,不要太早交女朋友。」冬爸爸话夹子打开,说起追老婆的一路辛酸血泪。硬汉深情,放手比拥抱还痛。
  时间堆置冬孝尧爸妈签字离婚的当天,冬孝尧还记得母亲看向要工作父亲离开背影,转头默默擦掉眼角擦泪。一副没事都是看错想尽办法带过去。
  「妈,跟我说是怎么回事?」冬孝尧不傻,明明就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表达不出口。
  冬妈妈情绪关不紧双手紧抱着长大贴心儿子,现在这么的高大又善解人意。
  「我罹癌了,不想让你爸一边照顾我,一边工作太危险了!」眼泪用手掌按着,将话说道。
  冬孝尧脑袋无法接受突如其来讯息,一开始满怀女人都是自私,说不要赡养费转手点头答应签收。这个玩笑不好笑。
  「别骗我了,妈⋯⋯。」
  「你来骗骗我。」冬妈妈不希望这件事发生却是事实,她能怎么办为了心爱的老公和儿子,会拖垮这个家。「别跟你爸说。」千交代万交代。
  「妈,让我想想好吗!」
  「你希望你爸工作时不专心吗?」
  「妈,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两个最爱的男人,一个长大,一个牵手一起走现在不敢想。」
  妈⋯⋯⋯。
  「明明就爱着爸爸,何必呢!」
  「有一天要送走心爱的人,你能想像吗?」
  冬孝尧回答不出来,亲手为母亲拭泪,大学后的下课时间全用来陪母亲逛街及处理一些法律上的继承后事,死亡日期脚步近了,才明白自己的体质遗传自母亲,俩人公开不曾说的好多秘密话语。
  「我知道祂在,外貌越清楚⋯⋯时间越来越近了。」冬妈妈现在的状态是交换代价求来。
  祂是一位白衣使者,随着宗教信仰不同区别不同名称,冬孝尧在母亲教导下察觉母亲最终要去的国度不是地府。她自己选择等待她心爱的人,她的男人重新进入轮回。
  「妈,何必呢!」死后的世界不是一片欢乐,而是磨难延续,为人能有所选择。
  「我爱你的父亲,跟他说,我会等他。」爱可以有无限可能样貌。
  「你撑着亲自跟他说,不要抱着遗憾好吗!」
  动用一切可能,付出的代价冬孝尧愿意支付。
  冬爸爸如冬孝尧所愿见上冬妈妈最后一面,俩仁将话说开。
  冬孝尧在短短一个月里送别母亲,自己莫名发烧整整快一个月,父亲心力交瘁在医院照顾自己及处理心爱老婆后事之间奔走,害怕失去老婆再失去儿子,这段时间父子将一些内心话说开来。
  「爸,我是想要做这一行,没有人逼我。」
  老父亲的清泪,仰望点头直说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