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道歉?”展少康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噌的一下站起身,跨了两步,站到展荆生够得到的地方。
“去医院可以,你动手吧,把我打残了我自然会去医院,但让我赔礼道歉,没门!”
“……”展荆生指着展少康,气得说不出话来。
“少康!”展少甫心累,眉心拧成了川字,“少康,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这是咱们的爸爸,不是别人!”
“……”展少康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姐姐,爸爸怎么了,爸爸也得讲理,他没错,凭什么要道歉?
拿老哥当挡箭牌,他觉得窝囊!
“少康,少康,你去哪里?”
眼看着展少康大步离开,展少甫忙给文建章使眼色,让文建章拦下弟弟。
“少康!”文建章遵从妻命挡住展少康的去路,“少康,你要去哪儿?”
展少康冷哼,向左迈了一步,“我回家睡觉,不行吗?”
老哥不待见这个大姐夫,他也不待见,比起文建章这个大姐夫,沈贺二姐夫不知好了多少倍。
听到展少康说要回家睡觉,文建章不再阻拦。
他目送展少康和杜子逢出了门,然后来到展荆生和丁重锦面前,“丁伯父,爸,我去劝劝少康!”
展荆生摆手,他不指望文建章能劝动展少康,他只想求眼前的清静。
文建章得到岳父的首肯,投给妻子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追出门外。
展家别墅和丁家别墅虽然相邻,中间却隔着百十来米的距离。
文建章出了丁家的别墅,远远的看到展少康气呼呼地往家走。
他之所以能断定展少康是气呼呼的,是因为一只鞋已经被展少康甩掉,道旁迎风盛开的花儿,无一幸免都惨遭他的毒手。
杜子逢跟在展少康身后,显得心力交瘁。
“小槿呢?”
“回家了!”
“回家……”展少康掐着一朵波斯菊,揉碎在掌心,若有所思,“杜子逢,我想她,想去看看她!”
趁着身边没人,他可以偷偷跑回市里。否则,他就只能等到后天才能见她。
后天,这太漫长了!
“少康,千万别,这个时候去找慕槿,你是想让你爸妈和你姐都知道她吗?”
“可是我想她!”展少康委屈。
“……”杜子逢噎,“那就在心里静静地想,少康,算我求你,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再惹麻烦了,好吗?”
展少康撇嘴,尽管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点头,“我说了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去就是!”
说完,把满是花汁的手在沾有血迹的白衬衫上蹭了蹭,然后一脚高一脚低,落寞地向前走去。
杜子逢叹气,回头去给展少康捡鞋,却意外的发现他们身后的文建章。
“大、大姐夫……”杜子逢脸色微变,文建章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他和少康的谈话了吗?
文建章淡淡一笑,提步上前,无视杜子逢脸上的惊愕。
“大姐夫!”杜子逢稳定心神,声音平缓道:“少康情绪有些不稳,你还是……”
“呵~”文建章轻笑了一声,打断杜子逢,“情绪不稳?不见得吧,我看他脑袋清楚的很!”
说着,擦过杜子逢的肩膀,快步朝展少康走去。
“大姐夫!”杜子逢咬牙,如临大敌。
文建章心思缜密,城府颇深,万一被他知道叶慕槿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他追上文建章,试图阻止文建章与展少康的交流,可惜为时已晚,展少康已经注意到文建章。
但值得庆幸的是,展少康心系叶慕槿,并无心情与文建章周旋。
“你今天很闲嘛!”只挖苦了一句,便又转回身,一高一低地走着。
文建章没有计较,他快走了两步,直到与展少康并肩,才放慢脚步。
“少康,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想和你谈!”
“如果是谈叶慕槿呢?”
“……”展少康愣住,杜子逢则心凉了一大半,文建章已经知道叶慕槿了吗?
“大姐夫,你在说什么啊?”杜子逢装作听不懂,试图蒙混过关。
但文建章是谁,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子逢,你不用跟我装傻,我只是想和你们谈谈,没别的意思,所以你不用紧张!”
“……”杜子逢定定地看着文建章,不言。
文建章微笑,同样淡淡地回视着杜子逢。
展少康最受不了这种暗涛汹涌的哑谜,他挥了挥手,直白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小槿?”
杜子逢扶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牛一样的队友。
文建章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淡笑:“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但你确定要在这里?”
话落,展少康大步朝家走去,因为一脚穿着鞋,一脚没穿鞋,限制了他的速度,他便干脆把另一只鞋也脱了。
文建章看着这样的展少康,淡淡地摇了个头,妻子每天为公司操碎了心,下了班回家还要为弟弟操心,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展家别墅,早已听到消息的周妈一脸心急地等在门外。
看见展少康,她半佝偻着腰,关切地迎上前,“少爷……”
“周妈!”文建章替展少康挡下周妈,“周妈,你放心,没事!我和少康有点事要谈,如果少甫回来,麻烦你告诉我们一声!”
“好,没问题!”
于是,文建章和展少康、杜子逢来到楼上展少康的卧室。
“说吧,你怎么知道小槿的!”见杜子逢锁好门,展少康立即问道。
文建章挑眉,如实答道:“有一天早上,我在凤城壹零壹看见她从你的住处出来。”
“我比较好奇,就让人查了一下,不想……”说着,文建章看向展少康,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少康,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结婚!”
两个人,三个思想,他很好奇这段婚姻是怎么存在的!
“你混蛋!”展少康如猎豹一般扑到文建章身上,他攥着文建章的衣领,作势便要挥拳。
他不知道文建章知道他结婚的事有多严重,他只知道,不能被人知道,包括文建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