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景咬着牙,胸口隐隐抽着疼。
而纪邵钧,他经常受伤,这些对于他像是喝水一样平常。
“邵钧,我们能不能逃得远远的,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
陆之景有些感伤,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
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不能轻易退出,那些曾经的死对头是不会放过纪邵钧的。
纪邵钧没有说话,而是握着小碗,轻轻的吹着凉气,“先和汤吧。”
陆之景伸出手,“我手能动,我自己来吧。”
纪邵钧强硬的喂过去,“听话。”
有些温热的汤下肚,陆之景觉得舒服很对。
“这汤是你炖的?”陆之景有些意外。
“不是,上次那个受伤的女人送过来的,你趁热喝,这几天要多给你补补。”
纪邵钧温柔的伸出手,擦去陆之景嘴角的汤汁。
陆之景没有问昨晚那些人是谁,和他有什么恩怨,他大概猜出个七七八八。
“伤口还疼吗?”纪邵钧眼里带着歉意。
陆之景勉强的笑了笑,“还好,就当是当一次志愿者了,只是你伤口处理得实在不这么样,大概是要留疤了。”
纪邵钧认真的握着陆之景的手,“小陆,对不起,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这样我能好受一些。”
陆之景轻笑,“还好。”
阳光灿烂的冬日午后,纪邵钧牵着陆之景坐在长椅上,不远处有老头老太太在练着太极、下棋、遛鸟。
陆之景艳羡的看着周围,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陆之景想了很久,还是说出口。
“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纪邵钧慵懒的抱的抵着后脑勺,闻着空气中香甜的味道。
“过普通人的生活。”陆之景盯着不远处,神色恍惚。
纪邵钧一怔,当下皱着眉,“你是担心我会拖累你?你放心,我会离你远一点!”
纪邵钧愤怒的低吼一声,陆之景冷冷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在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死了又如何,我在这个世上本来就了无牵挂。”纪邵钧深邃的眸子带着冷戾的怒意。
陆之景低着头,轻抿着嘴唇,“那我呢?我不能成为你的牵挂吗?”
陆之景的声音低到尘埃,这句话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他嘲讽的笑了笑。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你,你会过上平静的生活。”
纪邵钧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陆之景盯着纪邵钧颀长的背影,嘴巴动了动,最后只是摇摇头。
下午,他艰难的掀开棉布,轻轻的涂着药,伤口狰狞,几公分的伤口已经变成黑红色,涂完药,还是让他浑身冒着冷汗。
陆之景小心的拿出纱布包扎,正在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抢过陆之景手上的纱布。
纪邵钧冷声道:“你伤口好了我就走,这次一定不赖着你了。”
陆之景有些失望,他不怕被连累,他害怕失去,害怕突然有一天,世界上仅有关心他的那个人从此沓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