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们中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有的认为应该继续追查下去,有的认为应该先等大部队过来,集合之后再进入密林搜索,毕竟林子的深处极少有人探索,据说那里发生过很多奇怪现象。
更何况地上的足迹显示出有很多人朝那里去了。就眼下而言,只有这么四五个警察,就算带了枪(警用左轮枪),恐怕也对付不了那么多人——万一人家也有枪呢?
带队的警长还是比较沉着的,他表示,可以先把人分成三组,一个人守在原地,一个人回到大巴车那里,利用大巴车上的无线电进行报信,召集更多人过来,其他人继续向林子里搜索,一旦碰到奇怪的事情,就马上返回,不可恋战。
大家分头行事,警长带着两名胆大的警察继续在密林中探索,他们沿着血迹往前走,结果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很多被砍掉头颅的兔子。
那些“大队人马”光着脚留下的脚印,在这里忽然集体消失,只留下两组穿着便鞋的脚印。
经警长判断,这两组穿着便鞋的脚印,应该是“热狗人”和“狮鹫”留下的。从脚印大小来说,正好与这两人的鞋码相吻合。
但不知道其他的精神病人都去了哪里。
另外,这些被砍掉头颅的兔子,看上去也很令人疑惑。如果是为了充饥,完全可以把兔子的肉都带走,没必要只带走兔头,而把身躯完整地保留下来。
警长认为这可能是某种信号,或者标识,但他实在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往前走,天色渐晚,林子里愈加昏暗,地上的脚印也变得时有时无,警长点亮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在地上寻找足迹。
前方居然出现了失踪的“热狗人”的身影。警长大喜过望,他大喊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随后指挥两名警员冲了过去。
奇怪的是,在听到他的喊声之后,“热狗人”居然真的听话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一名胆大包天的凶犯,曾经因为拒捕和袭警而被判重刑,眼下只有三名警员追捕他,而他眼前就是茂密的树丛,但他居然似乎连钻进树丛躲起来的欲望都没有。
等警长他们到了“热狗人”的面前,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旋即大吃一惊。
原来,“热狗人”只是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但事实上他已经没气了。
“热狗人”的眼睛瞪得老大,眼里遍布血丝,而他的嘴也维持着大叫大喊的姿势,样子非常恐怖。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身上的病号服也没有任何破损。脚上的便鞋也还在。
谁都不知道他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肯定是某种非常恐怖的场景,才能让这个丧心病狂的凶徒被瞬间吓死。
警长等三人踌躇了起来,一来夜色太深,二来他们三人只带了一只手电筒,子弹也只有十五发(每人身上带了一把左轮手枪及五颗子弹),除此之外就是橡胶警棍,如果“热狗人”连抵抗都没来得及,就瞬间死亡的话,恐怕林子里真的有某种难以抵御的东西……
三人没敢再深入,而是在“热狗人”的尸体旁一直守到了天亮。
等到天亮的时候,又有八名警员进入林子,与他们会合。这八名警员身上都携带了自动手枪,有一名警员还携带了霰弹枪,这就比之前的左轮枪的火力强了不少。
警长带着十名警员继续进林搜索,这里几乎已经无法进入,因为眼前遍布着荆棘和藤条。
忽然,有人指着头顶大喊起来,原来,头顶上挂着两只被砍去了头的兔子。
与之前的兔子不同的是,这两只兔子的四肢都被钉在了树上,血把树干染红了一大片。
这似乎有明显的警告意味。
但警长等人急于把逃走的人都追回来,加上仗着手头有武器,也就不再顾忌什么,他们扒开钉着兔子的树丛,往更深处进发。
迎面而来的是大量的尸体。
之前不见了的精神病人,有多一半出现在这里,只不过,都已经没了呼吸。
所有尸体都残缺不全,有的被砍掉了脑袋,有的被砍掉了四肢。
血染红了地面,有大量染血的脚印在附近环绕。
警长等人又害怕了起来,关键是现场的情况太过血腥。
不过,他们清点了现场的尸体,发现缺少三名精神病人,以及“狮鹫”。
现场附近找到了疑似凶器的东西,那是一块被磨得很锋利的石片,有一截小树的树干充当它的握把,二者由藤条牢牢地绑缚在一起。
“石斧?”警长对这玩意倒不陌生,因为这地方本就应该是印第安原住民的领地,而缺少冶炼技术的印第安原住民就大量使用石斧作为工具。
如果前方是印第安原住民部落的领地,就不能继续往前走了。这是当地人与印第安原住民之间达成的“默契”,双方没有明显的边界,但互不侵犯领地。
警长犹豫着要往回走,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眼尖的警员,指着树丛中说:“你们快看!那里有个人影!”
有个黑漆漆的影子站在那里,似乎正在凝视着他们。
警长迅速转身面对着那个影子,并将手里的左轮枪对准那影子。
那影子忽地消失了。
警长招呼其他警员围了过去,但当他们拨开树丛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人。
只不过,地上有一组染血的鞋印,证实之前确实有人站在这里。
而且,这鞋印是穿着便鞋的脚留下的。
警长的心再次振奋了起来,他命令众人扩大搜索范围,两人或三人一组,绕着树林搜索。
但又搜索了两个小时以后,众人回到原地,还是一无所获。
天又黑了,失望的警长带着众人顺着原路往回走,他们准备先把“热狗人”的尸体带回去,让法医进行尸检。
然而,当他们回到“热狗人”尸体所在之处时,却意外地发现,尸体不见了。
不止尸体不见了,就连之前守在尸体旁边的警员,也一起消失了。
现场只留下了一大滩血迹,以及断成了两截的橡胶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