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洁朝唐、徐二人那边望了过去:“你们两个小同志,在交头接耳么?咱们刑警的纪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唐宋明笑了笑:“姐姐,不,警官,我可不是刑警,请您别拿你们的纪律来管我。”
李洁点了点头,忽然一指门口:“出去。”
唐宋明一愣:“什么?”
李洁一字一顿地说:“我说出去,没听到么?这里是刑警队的办公室,你如果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就请你出去。”
屋内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面对气势逼人的李洁,唐宋明只是耸了耸肩,他看了眼严道森,随后快步出了办公室。
严道森朝李洁打招呼:“李洁,你还认得我吗?”
“严教授。”李洁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您这大老远地又跑来帮我们的忙,真是辛苦您了。回头我真要请您吃个饭,好好感谢您一下。”
严道森跟她客套了两句,随后说:“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是我的学生。”
“哦。”李洁神色不变:“我知道。他叫唐宋明是吧?”
“原来你知道啊。”严道森点了点头:“那我就明白了。李队,我还有事,改天咱们再聊。”
他转身出门。
李洁微微欠了欠身,算是送客。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新来的队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洁转向胡栗:“老胡同志,咱们队里的办公室,怎么什么人都进啊?你可是这里的老队员了,看见这种现象,怎么也不加制止?”
胡栗先是一怔,随后就明白了——今天这位李队长走马上任第一天,有可能是要“立威”。
唐宋明那小子向来比较随性,加上是年轻人,难免有些年少气盛,在连续协助警方抓到多名罪犯之后,难免心气有些高。而李洁又是出了名的要面子,她从外地调任此处,要是不能在一开始就立下队长的威严,以后在管理方面可就不好说了。
奇怪的是,唐宋明的性子就算再高傲,也不至于在今天表现得那么张扬,胡栗怀疑这里面有文章。
李洁敲了敲桌子,说:“各位,都别愣着,现在又有新情况,吴妄父子在被带回来的路上遭人劫走,警犬队队长赵宝瑞牺牲,警犬队的范田失踪了。胡栗,把人都召集过来,五分钟后在办公室开个会。”
胡栗点头,快步跑出办公室,去叫人了。
在离开办公室的那一瞬,他瞥到严道森正在门外与唐宋明交谈。
……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严道森追上了唐宋明。
此时唐宋明的表情显得较为轻松,似乎根本没受被人赶出办公室的影响。
严道森来到他身边时,看到他正用打车软件叫出租车。
“这不像你平常的风格。”严道森说:“你平常就算在发脾气的时候,也不会像刚才那么说话,更何况那是新来的刑警队长。你是在刻意刺激她,让她把你赶出来?”
唐宋明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继续待下去了,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我去做。”
严道森点了点头,说:“你是指田婉兮的事吧?”
田婉兮自从在山谷中失踪之后,迄今为止,还没有下落。就算动用了警犬队,也没能找到她。
唐宋明说:“现在几乎所有资源都用来找黑老大了,却没有人在乎这个失踪的女孩……”
严道森说:“你的想法似乎有些偏激了。现在还有人在找她。”
“但是不像找黑老大的人那么多。”唐宋明顿了顿,说:“我知道,找黑老大和找田婉兮是一样重要的事。而且黑老大的组织具有极大的危害性,越早铲除,越对整个社会有好处……但我就是放心不下田婉兮。她是在我面前跳河逃走的。我觉得我应该对这件事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如果她在逃亡途中不幸发生意外,也要怪罪到你头上?”严道森摇了摇头,说:“你和你父亲有一点相似——对某个目标太执着,容易把自己陷进去。”
“不管您怎么说,我都考虑好了,这回我离开,就一定要把田婉兮带回来。”
“如果她……已经发生意外了呢?”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吧。”严道森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就去吧。不过,如果遇到什么意外,记得一定要寻求帮助。必要的时候,可以找我。”
“教授,您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养老吧。总是在外面折腾,对您的身体来说,是个负担。”
“无所谓了。能多抓一个坏人,就多抓一个坏人吧。不过,李洁的到任,对咱们而言,不知道会有多大影响……她以前不是这样。”
“管她有多大影响。反正我看她也不顺眼,就先避一避好了。”唐宋明收起手机,说:“教授,我叫的出租车快要到了。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没有了,祝你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谢谢,您老要注意休息,别再跟不尊重您的人共事。”
两人一起出了大门,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
范田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捆了起来,牢牢地缚在一个十字架上。
从不远处传来了类似吟唱的声音——
“我们在天上的神,
愿人都尊其名为圣,
愿神的国度降临,
愿神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神的,直到永远。”
伴随着吟唱声,有个男人走了过来。
那男人正是希哈莱。
他已经换上了便装,手里拿着银光闪闪的十字架,脸上带着虔诚、圣洁的表情。
吟唱声正是由他发出的。
范田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是软软的,就连动一下嘴巴都很困难。
希哈莱注意到她已经醒了,便微笑着走了过来。
“小妹妹,你已经睡了很久了,接下来,该是属于我们的时间了。”
范田害怕了起来,她担心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做什么奇怪的事……她现在可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希哈莱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慢慢地解开了她上衣的扣子。
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范田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不错,不错。”希哈莱啧啧连声,还用手摸了摸。
他忽然扬起自己手里的十字架,把其中一头插进了范田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