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说完就要出去。
早就趴在墙上准备翻墙进来的林暖把两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呦,张蓉芳还有这样的桃色八卦?
不简单呐。
等俩人前后回了屋,林暖翻进去跟着去了。
因为丈母娘来探望,林明忠心情极好,“娘,今晚就在这吃饭,吃了饭,让他杨三叔的牛车送你和蓉芳回家。”
他说完,看向张蓉芳,“你拿包红糖,再拿几个鸡蛋,算是咱一点心意。”
“明忠,你太客气了,哪好意思呢?”周婆子笑呵呵对闺女使眼神,意思是东西还是要的,快去装。
张蓉芳一屁股坐在床上,“娘,我公公婆婆都病着呢,明忠脚也没好,我不放心,爹那边你帮我说一声,过几日我再回。”
林明忠又感动又心酸。
他这个媳妇虽然有许多毛病,他也恨她对闺女不好,可对自己,对这个家,真是没话说。
都怪他没能力。
他拍着自个大腿笑道:“有了暖暖给我的四轮车和拐杖,明义把屋门口前也给我抹平了,我不需要别人帮忙就能进出,家里没事的。”
“过几天吧,等爹娘好点,咱一块去。”张蓉芳坚持。
林明忠想想也是,他是该去看看老丈人。
周婆子心里明白,闺女是不肯和她回去呢,她必须得给她添把火。
可当着林明忠的面,也不好说什么,笑眯眯道:“也行,那我就不久留了,我回了。”
“娘我送你。”
母女俩人前后出门。
刚出门周婆子抓过张蓉芳的手要说什么,就看见懒洋洋靠在门口墙上的林暖。
“哎呀我滴个亲娘,你杵这干啥?差点没把我魂给吓掉!”周婆子拍拍胸膛。
林暖幽幽道:“做亏心事了?”
“你这死孩子你胡说八道啥?”周婆子劈头盖脸骂下去,想起她会医术,问,“你真能给人治病?”
林暖点头。
中风的人都能救回来,她老头子还没中风那么厉害呢,请村里的大夫都要花钱,现成的人,不用白不用。
而且她看了病,还要给老头子抓药,她一个当外孙女的,能不出银子?要不出,村里人戳她脊梁骨。
周婆子算盘打的溜溜的,“暖暖呀,你跟外婆回去,你外公病了,你给去看看。”
“出诊费,看诊费,一共十五两银子。”
“啥?”周婆子拔高音调,像是听错了,“我们是你外公外婆,你要收银子?”
林暖耸肩,“我爷和我奶都给了,他们比你们更亲吧?”
周婆子一噎,给张蓉芳一个看着,老娘今年教你怎么收拾小兔崽子,撸起袖子就要打林暖,“死丫头,你和谁说话呢?”
一巴掌甩下去,甩了个空,林暖躲旁边墙边去了。
周婆子不死心,追过去势必要狠狠教训林暖,嗓音还特大,“丧了良心的死丫头,你心被狗啃了,我今天替你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又是一巴掌呼去。
结果没呼到林暖,呼在墙上了。
只听“咔嚓”一声,脱臼的声,周婆子哎呦一声,疼的脸都白了。
张蓉芳也吓了一大跳,急忙过去,“娘你咋样啊?”
“疼。”
“林暖,这是你亲外婆,你还是人吗?你还不快死过来给你外婆治手。”
林暖站着没动。
张蓉芳气急败坏,“你小小年纪不孝顺长辈,你等着,我去把里正喊来,让里正用村规教训你!”
不孝顺长辈,跪祠堂,挨板子都不过分。
林暖叹了一声,一副妥协的样子,“好吧,我治。”
说着过去。
“轻点!”
“哦。”林暖抓起周婆子手,周婆子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死丫头你倒是轻点啊,你想疼死你外婆?”
林暖耸肩,对张蓉芳道:“你行你来,不然去叫杨叔!”
叫杨叔还要抛费银子,张蓉芳安慰,“娘,你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结果这一好,就好了一顿饭的功夫,治疗的过程堪比杀猪啊,周婆子叫的那叫一个惨啊,天都要给她叫下来了,喊的隔壁邻居都来看了。
周婆子心说来了好,让大家伙看看林暖这死丫头是怎么给虐待她的,到时候她当外婆的问孙女要点银子她就不能不给。
结果呢。
林暖手法那叫一个轻柔啊。
可按哪儿哪儿疼,还疼的贼厉害。
喊的周围人都觉得周婆子这人挺能装的,也没见人林暖使多大力啊,而且不就是脱臼嘛,跟谁没脱臼过一样,一大把年纪了,矫情,不要脸。
周婆子欲哭无泪,不过也不影响她要银子,周婆子装成一幅挺无奈挺不好意思的样子,“暖暖呀……”
“外婆,我正要和你说呢,我爹现在正在治疗关键时候,可不能停药,不过我手里银子不够,您要是有银子,不然先借一些给我使使?等我有银子了,我再还给您?”
怎么避免别人问你借钱?先问她借呀。
周婆子:得,您比我厉害,您是高手。
村民是不知道林暖讹诈了老林家五十两银子的事,林老爷子也不让说出去,丢人。
周婆子尴尬笑了两声,“这不暖暖,你外公也病了,外婆实在没银子,等过几天你外公好一些了,外婆再来啊。”
她被气的压根忘了喊林暖回去帮忙治病。
说完对张蓉芳使了个眼神,匆匆走了。
村民见没热闹看也就走了。
张蓉芳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那五十两你最好趁早给我,要不让等你奶和你爷好了,看他们饶不饶得了你!”
林暖看了眼张蓉芳手上的银镯子,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回去了。
张蓉芳:不是,她那眼神是啥意思?怎么就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当天晚上,本来可以干三碗粥的张蓉芳只吃了一碗,吃了后愁的很,连话都没和林明忠说几句就睡了。
林明忠这几日白日都出去遛弯,精神好,睡的也香,发出整齐的鼾声。
张蓉刚睡不着,被吵的心烦,嫌弃的翻了一个身,却听见大门口有人在敲门。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这不是她和……
妈呀,该不会是他来了吧?
张蓉芳一下子猛的起来,随便套了件衣裳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