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交了话本子,有了银子,买了些县上特有的小吃,边琢磨精简话本子边啃芝麻糖。
府试结束,林暖,顾景珩,冯生三人租了马车回去。
“顾兄,你这次感觉怎么样?”冯生问,“题目有些难,我有点担心。”
顾景珩还没搭话,就听见车夫说。
“两位公子,你们听后面那人是喊你们不?”
车夫不知道顾景珩的名字,可听见冯生一口一个顾兄,追马车的那人也是喊的顾兄,所以如此猜测。
冯生掀开帘子探出身子,嘀咕道:“那不是白汉卿吗?”
自上次凤来楼二人组救林静,林暖和顾景珩去白府拜访过,白夫人还了她多余的银子,她也和白夫人赔礼道歉后,就再没交集。
至于顾景珩和白汉卿私底下有没有交集她就不知道了。
“等等我。”
白汉卿气喘吁吁的跟上来,马车停了下来,他抓住车框爬上去,“终于赶上了。”
“白汉卿,我们不熟吧?”冯生嘀咕。
和富家子弟也玩不到一块啊。
“熟,特别熟。”白汉卿看看林暖,又看看顾景珩,道:“顾兄,多谢你辅导我功课,我娘说了,等府试结束,就邀约你们去我家做客。”
“替我谢过白夫人。”顾景珩淡声道:“是你先帮了我们,我才辅导你。”
“顾兄,我听你这意思,怎么像是我要是没帮你们,你就不会辅导我一样?”白汉卿道。
“可以这么说。”
白汉卿,“……”
冯生: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不再是顾兄第一最好的朋友了吗?
“顾兄……”
“白汉卿你吵死了,顾兄都明确说了不去了,你还嘀嘀咕咕什么?”冯生道。
白汉卿皱眉,手里扇子快速扇着,“我嘀咕?说的好像你嘀咕的少了一样,整个书院就你话最多。”
冯生炸毛,“什么话多,我这叫活泼好外向好吗?倒是你,自恋狂。”
“我自恋狂,本公子这叫自信,自信你懂吗?别人还没本公子这种优良气质呢!”
“优良气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你倒好意思说。”
“那是你眼神不好,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白家公子,白汉卿!”白汉卿啪嗒一声打开扇子,立在脸前,做了一个姿势。
“你……”
“都闭嘴。”顾景珩皱眉,他怎么就同意这俩糟心玩意上马车的?
冯生“切”了一声,一副要不是看在我顾兄的份上,我今天和你理论个没完。
白汉卿“哼”了一声,一副顾兄也是我的顾兄,我是看在顾兄面子上,才不想怼你的。
两人对视一眼。
冯生左哼哼。
白汉卿右哼哼。
林暖:莫名觉得她很多余是怎么回事?
她默默摸出一块芝麻糖,咬的嘎嘣脆,在安静的车厢里极其清晰。
三个男人都看过来。
林暖吃了一半拽出来,“要吗?”
三人,“……”
马车到了家。
府试前一天,冯生来借宿了,所以他东西还在林暖家,要跟着一块去拿行礼,书院开门了,冯生这会就可以直接住书院里,就一块回来了。
白汉卿本来是要回去的,可一看冯生也去,他也要去,凑吧凑吧就一块上了家门。
俩人斗嘴无下限。
冯生和林明忠问候一声,白汉卿就要问候两声。
冯生和小鸦鸦说话,白汉卿就要凑上来和他玩耍。
小鸦鸦:有两个怪蜀黍对我不怀好意。
最后,忍无可忍的林暖和顾景珩双双出门了。
俩人去鱼市买了条鱼,顾景珩拎着。
路过醉香楼的时候,林暖让顾景珩等他一下,进去了,她打算买份酥肉带回家添个菜,家里人都很爱吃酥肉。
她刚进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霓凰阁的玉无暇,醉香楼如今名声大噪,是数一数二的酒楼,人家来吃个饭也没啥稀奇的,林暖没在意。
她是老熟人了,邱掌柜让吩咐了后厨,先把林暖的做出来,林暖付了银子拎着酥肉出去了。
醉香楼二楼。
玉无暇站在靠窗的位置。
她一进来就要坐下,她的位置靠窗户,走过去,就看见从下面街道经过的林暖。
小丫头,又见面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身坐在椅子上。
“主子,您喝茶,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倒茶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秦东家。
玉无暇看了眼秦东家,问,“你脸怎么了?”
“被人阴了一把,不过解决了。”秦东家道。
说来也奇怪,他调查了许多天,都没查出是谁半夜三更溜进来揍的他,当然啦,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被他卖了的林静姐妹。
可他观察过,姐妹俩就一乡下土妞,干不出那种事。
而且入室揍他的人武功极好,否则他不可能发现不了,就排除了林家的人。
树敌太多,怀疑的对象一箩筐,一时间秦东家也搞不明白是谁干的。
玉无暇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关心他的伤势如何,她端起茶,微微掀开遮脸的纱幔,饮了一口,她长腿交叠,搭在椅背上,闲适地靠着,“让你盯着落梅山庄,可有何收获?”
“有,而且是大收获。”秦东家激动,收获越大,主子给的银子就越多。
“哦?”
“主子,林侯爷如今的林府千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秦东家道。
玉无暇一愣,把腿放下,眼底掠过一抹惊讶,“不是亲生女儿?”
接着她笑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藏了几分促狭,“难道是侯爷夫人在外面偷了男人?和别人生下来的野种?”
“那倒没有。”秦东家道:“我打听到的消息,是有人故意把侯府千金换了。”
“孩子被换?”玉无暇皱眉,听那语气,颇为惋惜林侯爷居然不是被戴绿帽。
“对,听说已经认回来了。”秦东家道:“不过具体那位被换了的真千金是谁,我还没打听出来,只知道,换了俩个孩子的,是以前在庄子里干活的妇人,叫张蓉芳。”
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名字。
玉无暇问,“她是谁?”
“说来也巧,那天我去买米,发现何时米粮铺何大伟媳妇就是张蓉芳,而且我试探过,她的确在落梅山庄干过。”
何氏米粮铺?
玉无暇勾唇一笑。
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脸上戴着纱幔的女子进了何氏米粮铺。
何大伟带着伙计送货去了,就张蓉芳一个人守铺子。
她一看对方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热络的迎过去,“客官,我家的米是最好的,我带您看看!”
“你家铺子就你一个人吗?”女子问。
张蓉芳道:“对啊,客官是担心一个人拿不动吧?客官只需要留个地址,回头我男人回来了我让他给你送过去。”
“不是。”女子道:“我是来找你的。”
说完,女子眼底掠过一抹笑,她袖风一甩,门砰的一声砸关上,张蓉芳脖颈被掐住,砸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