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很不耐的抬了抬眼皮,道:“你可以现在就出去找你的暖暖。”
鸦鸦点头,忽的觉出什么,摇头,可怜巴巴的对顾景珩道:“姐夫,我要是被抓走了,暖暖会哭的,你忍心让你的女人哭吗?”
顾景珩:现在记得是他的人了?
“姐夫。”小鸦鸦见他始终都没反应,猜也猜不透,生怕顾景珩真的把他给卖了,肉眼可见的慌了。
要是别人,他可以耍赖,可顾景珩面前,他是不大敢的,他内心深处下意识的畏惧他。
“和我出去见人。”顾景珩道。
鸦鸦脸唰的一下白了。
真要把他交出去吗?
他害怕,也不想回去。
当小皇帝一点都不好玩,他喜欢这里,他要跟着暖暖。
“姐夫!”鸦鸦眼眶红了,近乎祈求的看向顾景珩,小身子有点抖。
顾景珩看了他一眼,道:“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吗?”
鸦鸦摇头。
“就是你现在这样。”
最终鸦鸦还是和顾景珩出去了,不过全程,鸦鸦都躲在顾景珩身后的,平日里,鸦鸦觉得顾景珩老是和他抢暖暖,都不大爱亲近他的,甚至还故意在暖暖面前说姐夫不好,要暖暖看看身边其他男人。
没错,就是他,他就是适合暖暖的那个好男人。
“出来打招呼。”顾景珩对身后的人道。
小鸦鸦不情不愿的出来,冲陆太傅和李大人行了个礼,还喊了人,可张了嘴巴,却是没有声音的。
就是小皇帝。
不过俩人按捺住了。
可你怎么光张嘴没声啊?
陆大人看了鸦鸦,心里已经十分肯定了,他问道:“这孩子,是你们捡的吧?”
顾景珩奇怪地看了陆太傅一眼,道:“大人此言何意?他是学生儿子。”
啥玩意?
三人齐刷刷看向顾景珩。
鸦鸦:不对呀,他是要娶暖暖的,怎么成了姐夫的儿子了?难道姐夫想当他和暖暖的爹?
算了,看在他帮自己的份上,认了这个爹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和暖暖会孝顺他的。
“顾相公,你确定,以及肯定,他真是你儿子?你要不再确定确定?”李大人道。
想给小皇帝当爹?你咋不说你想当太上皇和先帝肩并肩呢?你怕不是活腻了哦。
顾景珩揉揉小家伙的脑袋,鸦鸦也十分配合,假装和顾景珩很亲昵的样子,“我自己的儿子,我和我妻子生的,有什么不确定的?难道他长的不像我吗?”
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不过陆太傅和李大人发现,这孩子长的和顾景珩还真是像啊。
尤其这眉眼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是亲父子啊。
可这不对啊。
小皇帝怎么成顾景珩的儿子了?
鸦鸦拽了拽顾景珩手,张着嘴巴说了一些,还是没有声音。
顾景珩温柔一笑,道:“你娘一会儿就回来了,乖。”
鸦鸦点头,笑的眉眼弯弯。
顾景珩和俩人解释,“这孩子三岁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没得到及时医治,从那后,就不会说话了。”
陆大人和李大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懵。
鸦鸦又拽拽顾景珩手,顾景珩道:“去玩吧。”
鸦鸦点头,满院子的疯起来了,玩泥土,在地上滚,还去了后院,回来的时候裤子上沾了羊粑粑。
小皇帝可是个爱干净的孩子,尤其自己身上,是不会沾一点泥的。
眼下这个,除了长的一样,其他哪哪都不像啊。
难道真是弄错了?
许是因为接受了顾景珩和谢景珩一模一样,现在来一个这孩子和小皇帝一模一样,俩人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总觉得哪不对劲。
陆大人和李大人用眼神无声的交流,打算赖在这里,先不走。
他们来之前,顾景珩家人就出去了,他们只要等着,等顾景珩家人回来,不用等别人,就顾景珩妻子,看看她和小家伙的反应,就知道她们是不是母子了。
毕竟俩人之间亲不亲密,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暖也不负众望,回来了,其实她是回来拿东西的,宋奶奶晕的有点厉害,光靠休息不够,得开药,林暖来拿小布包。
她一进门,就看见满院子的人,还没等她看清楚,鸦鸦看见她,眼前一亮。
暖暖,姐夫要当我们爹啦。
他以后不会是我们的阻碍了。
鸦鸦怀着激动的心情,朝林暖扑去。
林暖温柔一笑,蹲下身抱住他,见他满脸脏兮兮的,浑身上下都是泥巴,揉揉他小脑袋,“怎么弄成这样?要不要我办完事回来给你洗?”
要。
鸦鸦用力的点头,并且顺势搂住林暖脖子。
林暖任由他搂着,抱着他进去,“相公,这些是?”
外人面前,她都喊相公的,只有熟悉的人面前,林暖才会喊兄长。
林暖看了一眼,见过哎。
不就是醉香楼遇见那几位吗?再看看鸦鸦,林暖心中了然。
顾景珩道:“此次院试的监考官陆太傅,李大人,来找陈院长的,陈院长没在家,顺路来讨水喝的。”
原来是从京城来的啊,说不准以后还是相公的同事呢。
林暖笑道:“日头毒,几位大人歇会儿在走,若是不嫌弃,留下来用顿饭。”
李大人笑道:“顾娘子,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
言语间表示怀疑。
鸦鸦搂紧林暖脖子的手忽的紧了一些。
林暖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娇羞地看了一眼顾景珩,道:“是啊,我们成亲成的早,要孩子要的也早了些,我还想再生一个,相公说我还小……”
“暖暖。”顾景珩低声道,他耳尖有些红。
林暖似忽的意识到什么,道:“我还要出去一趟,两位大人请自便。”
说完抱着鸦鸦回屋了。
母子间默契的很,夫妻间感情也好,人就是一家三口啊,没毛病。
陆太傅和李大人也没久远,告辞了。
顾景珩把他们送出去门外,看他们走远,才关上门。
马车上,李大人感慨,“陆大人,属下这一天,算是把世界上最不可能的都经历了一遭。”
“你说什么?”陆太傅问,“最不可能?”
他忽的想到什么,对车夫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