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
“就卑鄙了。”林暖道。
她麻溜的拿出绳子直接把人捆在椅子上,在他身上寻摸起来,气的萧大人大骂,“你……没家教没规矩,不知羞耻,小妖女!”
萧大人脸红脖子粗。
“只要我去一趟县衙,他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找到了!
林暖甩甩手里的印章,是他的官印,“把我相公名字给改回来,干不干?”
“做梦!”萧大人冷声道:“似他那种心如蛇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也配……唔唔唔……”
给我放开!
林暖瞅了瞅印章,没瞅出来,她在上面哈了一口气,在萧大人脑门上一盖,林暖凑过去看,这啥字啊,怎么看不出来啊?
看了会儿林暖才发现印章盖反了,她又在他脑门上重新盖了一个,这下就正了。
她歪歪头,念出声,“萧平靳”,这下就对了。
萧大人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思绪飘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小谢景珩才五岁,是最调皮捣蛋的性子。
他趁自己处理公务累了,悄悄摸进书房,偷拿了他的印章,也是在他脑门上戳了个印,第一次戳反了,也是重新戳了一个。
他还记得小谢景珩也是歪歪小脑袋,奶声奶气的念出“萧平靳”三个字的。
回忆越清晰,就越沉痛。
哪想到,他会变成那个样子。
萧平靳红了眼。
林暖懵了一下,拿掉塞他嘴里的布块,道:“我就戳了你脑门一下,你不至于哭吧?一大把年纪了,害不害臊啊,你上次打了我我都没哭。”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萧平靳快被她给气死了。
他堂堂镇国大将军,是会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动手的人吗?
那是意外,意外好么?
而且他收了掌风的,要不然这丫头早就没命了,哪还能在他面前活蹦乱跳?
反是这丫头,下手可真狠啊,要不是他底子好,他就不用再握长枪了。
“快把解药拿出来。”萧平靳道,那针一扎到自己,他就浑身无力。
“那你不许哭了。”
“我没哭!”
林暖才不信,拿来一面镜子摆在他面前。
萧平靳看着镜子里眼泪就快要掉下来的自己,气的脸全黑了:那死小子找的什么破媳妇?怎么比他还能闹腾?
“我给你解药是没问题,不过你要帮相公把名字弄回来。”
“休……呜呜呜……”
嘴巴又被堵起来了。
林暖叹了一声,“安静点,听说我,不是相公让我找你的,是我自己要来的,相公巴不得离你越来越远呢。”
这倒也是。
他要是见到他,就一剑劈了那祸害。
萧平靳已经后悔,上次在省城怎么就放他走了?
林暖看出他的意思,道:“相公还说,不要让我找你麻烦!”
你特么能找的了我麻烦吗?
林暖扫了一眼被绑的他。
萧平靳:“……”
谢谢,不领情!
也不想听你说他的事。
“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真,萧将军一世英明,应该懂这个道理。”林暖说完,拿掉他嘴上的布,又给他松了绑,把解药搁在桌子上。
“印章!”
“不还!”林暖道。
看在相公的份上,先君子,你要是不办人事,我就只有当小人了。
林暖拉开门,瞥见一抹俊逸的容颜,顾景珩一袭青袍站在门外,他看了眼凌乱的屋子,视线落在林暖身上,他还没问话,林暖抢答,“我没打他!”
顾景珩,“……”
萧平靳,“……”
老子一世英明,毁在你手里了!
“真的。”林暖补道。
顾景珩看她认真的小模样,忍俊不禁,“信你,把印章给我吧。”
林暖怪舍不得的。
犹犹豫豫,还是给顾景珩了。
“在外面等我。”
林暖瞥了眼萧平靳,对顾景珩道:“他要是敢动手,你就喊我!”
萧平靳要被气死了,“老子看起来像那种人吗?”
“就是!”
萧平靳要被气死了,他盯着顾景珩,话却是对林暖说的,“你放心,我保证不动手!”
“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就告你,欺负良家妇女。”林暖说完才出去。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萧平靳顺了顺袖子袖子,目光无比嫌弃,他坐在椅子上,不去看他,直白道:“是我让人划掉你的名字的。”
顾景珩眼底的光微微暗,他把印章放在桌子上,淡声道:“萧大人,告辞!”
然后直接走出去了。
萧平靳不可置信的盯着门口。
不是要来求他把名字加上去的吗?
就这么走了?
你问都不问我为什么把你名字给划掉?
你就不怕我把你身份给捅出去?让你连解元都当不了?
他心底情绪复杂极了。
小厮吃完饭溜达上来的时候,一进房间,好家伙,那乱的和被抢了一样,“老爷,您没事吧?要报官吗?”
“老子就是官,报什么官?”萧平靳心情很不好,烦躁到不行,至于为什么,他觉得肯定是被那个丫头给气的,“回京!”
“老爷,不是要去见那位顾解元吗?”
“不见!”
小厮心里直犯嘀咕,他就吃顿饭的功夫,老爷这是经历了啥?
再说林暖和顾景珩离开客栈后,一致商量,国子监入学的事先暂时不告诉家里人,至于京城,还是照去。
俩人回家和林明忠夫妻商量进京的事,鸦鸦和小江儿是一定要带着去的,林明忠夫妻也表示,一家人一块去,互相有个照应不说,过去还可以帮着做做饭,带带孩子啥的。
冯生一块同行,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冯生一个人进京的,又他的路引帮衬,林暖家一大家子进京就没问题了。
第二日一大早,吃过早饭,张如意和林明忠回村了,这一去京城,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张如意和自己娘告别,林明忠回老林家,于情于理,他都要说一声的。
林暖也是要回去一趟找林静林暖,不过三小只都在家里,她和顾景珩在家看孩子。
三小只今天是最后一天去学堂了,其实可以不去,三小只完全就是去和同窗吹嘘……哦不,是去告别的。
顾景珩也要去应天书院一趟,主要是去和陈院长道别,林暖也跟着一块去了。
陈院长看见顾景珩,笑的和见了亲儿子一样,“来了,快坐。”
书童给夫妻俩奉了茶退下了。
“我刚要派人给你送东西,你们就来了。”陈院长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文书递过去,道:“国子监名单出来了,上面的一开始把你给落了,又重新补改了,这是我从县衙领到的。”
顾景珩接过,是国子监入学文书,上面写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