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颇有几分不快的意思。
林暖察觉出微妙,问,“怎么了?”
冯生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听见后才小声和林暖道:“那个晋王看着谦逊有礼,实际上心坏着呢。”
“其实晋王具体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坏事。”白汉卿道:“怎么说呢,你知道景珩性子吧,晋王和他正好相反,就搞的好像景珩目中无人,不把所有人放眼里一样,弄的国子监学生都孤立景珩,也不知道一个男的,哪学来这么阴损的招,看着就来气。”
林暖眉梢微皱,捏紧小拳拳。
两人也算了解她性子了,冯生连忙道:“暖暖,你可别冲动啊,对方毕竟是晋王,你知道这事就好了,下次避开点。”
“说是这么说,可怎么避啊?人家是君,我们是臣。”白汉卿道:“只能忍了!”
“我知道了。”林暖在心里暗暗记下。
什么君臣的她不在乎,她只知道一点,谁都不能欺负她相公。
三人一路走回去的,冯生和白汉卿跟林暖说了好多国子监的事,林暖也乐意听,顾景珩就在院子里,俩人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继续和林暖说话。
顾景珩:你俩不是来找我的吗?
“其实国子监提供宿舍的,不过不太方便,国子监不提供晚饭,宿舍里又不能做饭,出来街上吃我可承担不起。”
“暖暖啊,你做饭你应该知道吧,京城的菜是真贵啊。”
“我也发现了,京城酒楼的菜比我们那边贵的要死,而且还不是很好吃,还是你做饭好吃。”
“对了暖暖,我爹娘很快就来京城了,他们给我写信了,说到时候喊你过去玩。”
冯生和白汉卿边絮絮叨叨,边跟着林暖进后院,一人抱了一捆柴,压根不用林暖出力,又跟着林暖进了厨房。
被忽视的很彻底的顾景珩:你们到底是谁朋友?
晚饭是林暖做的,清蒸鲈鱼,炒青菜,凉拌三丝,青椒炒肉,糖醋排骨,外加山药莲子汤,又煮了锅红薯饭,吃的一干二净。
用过饭冯生和白汉卿张罗着帮忙收拾,顾景珩也进来了,他对林暖道:“我来吧。”
“好。”林暖应下,擦了擦手出去了,顾景珩拿了盆,就看见冯生和白汉卿也放下手里东西跟着出去了,俩人还不忘和他说,“顾兄,那就辛苦你了。”
顾景珩:“……”
最终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等他出去,院子里拉着林暖唠嗑的俩人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咦,穿的衣裳也不少啊。
“时辰不早了,你们俩也该回去了,夜路不好走。”顾景珩面无表情道。
“还早,而且路那么平,很好走啊。”白汉卿道。
“不好走!”
有一种叫做顾景珩觉得不好走。
俩人对上顾景珩眼神,眼刀子嗖嗖的,就差在他们身上戳个血窟窿了。
走走走,立马走。
俩人前后出了大门。
“咦,这不是林小姐吗?”冯生道。
林锦乐应了声,问,“姐姐可在家?”
“在的。”
话音落下,林锦乐就冲进去了,冯生和白汉卿觉得不对劲,也跟着进去了。
“姐姐。”林锦乐急切道,她眼眶都红了,“侯府出事了,娘失踪一天一夜,现在都还没找到人,爹派出去的人回来说,看见娘去了霓凰阁,后又被……被他带出去,出了城,就一直没回来。”
“柳承珏有没有说娘在哪儿?”
林锦乐摇头,“他说他不知道娘在哪里,他还说他没对娘做什么,可爹说他的话不能信,爹和小叔,还有大哥现在都出去找人了,小叔让我赶紧过来告诉你一声。”
“你回府陪祖母,我去找娘。”林暖道,说完林暖就要出去,被顾景珩拉住了,“一切小心!”
“好。”
林暖离了家。
“景珩,咱们咋办?总不能在家干等吧。”林明忠道,一个尊贵的夫人,失踪了一天一夜,还不知道遇见了什么。
顾景珩道:“爹,你们在家,我和冯兄白兄去帮忙找人。”
“好好好,你们也要当心啊,有啥消息就传回来。”
林暖没去侯府,直接去了霓凰阁。
霓凰阁门口的人见过她,没拦着,只是她样子太像要杀人了,吓的守门的一直跟着她,见到崔管事才松了一口气。
“你先下去。”
“是。”
守门的一走,林暖一把拎起崔管事,“我娘呢?”
“林大夫,你先把我放了,你这样我不好说。”
林暖松手,崔管事咳嗽一声,道:“侯爷夫人昨日的确是来找过主子,主子也的确把她带出去了,可主子没让我跟,所以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可以保证,主子肯定是不会对侯爷夫人做什么的,说不准侯爷夫人迷路了。”
阮元自小在京城长大,怎么可能迷路。
“你少哄我,你会不知道他把我娘带去哪儿了?你若不说,就让柳承珏出来见我!”
崔管事要被吓死了,“主子没在阁里,出……出去了!”
“他去哪儿了?”
“不……不知道啊。”崔管事是真不知道。
林暖冷冷扫了他一眼,崔管事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他哆嗦道:“昨天是夫人的忌日,主子昨日应该是带侯爷夫人去祭拜夫人了,后来主子一个人回来了。”
“带路!”
“是。”崔管事道。
俩人才出城,就遇见林侯爷和林辞洲了。
“暖暖。”林辞洲今天没骑他的小凤仙,换了高头大马:“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你娘了。”
说完视线落在崔管事身上,崔管事生怕这几个人把他给拍死,忙道:“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林侯爷是不知道柳红玉葬身之所的。
一开始他是知道的,可惜后来柳承珏不让侯府人找到,迁了一次坟。
几人策马过去。
“就在前面了。”崔管事道。
远远的,就看见前面有人影,等马匹靠近,林侯爷看见倒在柳承珏怀中的阮元,她腹部还插着一把刀,地上滴了不少血,血染红了阮元的衣裳,也染红了柳承珏的。
柳承珏手就搁在刀把上。
“畜生!”林侯爷咆哮着翻身下马,眼底喷着怒火,他一脚踹在柳承珏肩膀上,柳承珏身子似断了线的风筝,砸在树干上,又狠狠摔下。